第035章 审判

    虽然所有人都在那一场灾难中活过来了，但回到空巴的时候，队伍里没有任何一个人是笑着的。

    任务一开始的时候，只是单纯地要救出在护送时被绑架的富兰克林·霍尔。没有人会想到，这个任务从一开始就错了。霍尔自己就是泄密者，他给伊恩·奎恩留下线索，让后者来绑架自己。然后他找到机会将奎恩以及奎恩按照他的理论特制的重力生成器全部覆灭，理由是奎恩的势力越来越强大，而且奎恩是为了利益而不择手段的人，重力生成器不能落入这样的人手中。

    为了这个目标，霍尔打算用自己以及一整片土地上的所有人的性命，来将奎恩和重力生成器沉入海底。站在霍尔的角度来说，这似乎是他能做的最有效的方法，但在其他人看来，他太偏激了。

    最终为了阻止他，在那个重力方向颠倒、重力系数提高的空间里，科尔森一枪打碎了那块玻璃。霍尔的身体落到正在高速运行的重力生成器的核心处，与那一团重力鎓化物发生了化学反应，终于令那个已经将整片地方摧毁了大半的重力生成器停下。霍尔也如他自己想象的那样，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只是没有换来他想要的结果而已。

    在这件事上科尔森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天知道他的任务报告在上交神盾局总部之后，会对他的个人形象产生怎样的影响。不过就像富兰克林·霍尔之前说的：“每个人活着都必须背负上自己做出的选择，有时候甚至需要为之而死”。科尔森不需要为之而死，但他的确做了一个他不得不独自去背负的艰难抉择。

    然而以霍尔的死获取其他无辜性命的生，并不是科尔森在这件事上做的唯一一个艰难抉择。在那之后，他决定瞒着神盾局绝大部分人，其中甚至包括他的上级，执意将重力生成器深藏在档案之外，冷藏库——神盾局一个专门用来安置拥有超强能量的危险物品或外星物品的地方——那几乎无人知晓的最底层。

    这算是完成霍尔博士的遗愿了。

    这件事除了负责安置重力生成器的那位负责特工，就只有队伍成员们知道。很难想象在剔除了重力生成器的存在和有关内容之后，科尔森怎么在任务报告里将整件事说圆。到时不止是影响任务完成率等个人纪录了，甚至会让他在理性上和感性上遭受质疑。

    对了，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科尔森还发现自己的身手有些迟钝了，尤其是比起自己在被洛基用权杖插穿心脏之前的那段巅峰岁月。这也让他十分纠结。

    不过这一次任务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对队友们的担心以及任务期间远离战场的无力感，终于让梅这位外号“骑士”的强人突破了心理障碍，主动向科尔森请求以后参与外勤。对此，科尔森感觉很欣慰。毕竟他组建这支队伍，将梅招揽进来，其中一个原因就是要帮梅解开心结的。现在他做到了。

    同时，梅的主动也意味着让队伍的战力一下子提升了一大截。这也让队伍以后进行任务的时候更方便更有把握了吧。

    “好了，事情就总结到这里。谢谢你，西蒙斯，现在舒服多了。不过既然我的伤口已经包扎好，现在也有点晚了，大家就各自去休息……”

    “不不不，费利安，你还不能走。”拉住想要离开的费利安那条没有受伤的左臂，斯凯强忍着笑意说道，“科尔森让我们将你留在这里，等着接受大家的惩罚来着。因此，你暂时不能离开。”

    “噢，我的伤口又痛起来了。还有，呃，我头有点晕。我先去休息，其他事以后再说。”

    费利安刚想挣脱斯凯的手，结果对方拉得更紧了。

    “想都别想！”斯凯笑着说道。

    说到费利安的伤口，斯凯可是十分感动。就像费利安想的那样，当时如果知道他受伤的事，说不定她就已经提前崩溃了，怎么可能还能开枪，也不可能结束整件事。不过么……如果不是他受了伤，她肯定狠狠地骂他一顿！现在嘛，他即将要接受更“残酷”的惩罚了，就先放过他吧。

    在斯凯之后，西蒙斯也很配合到开口：“对于你那个伤口的情况，我比你自己还要清楚。所以你应该换一个理由，或者直接倒下装得更像一点。”

    费利安只能向菲兹眨眼求援，结果后者笑着转过头去！

    “哈，科尔森回来了。审判即将开始，费利安，你就别挣扎了吧！”

    审判……这个用词实在是……让费利安相当郁闷。

    即使是手执单枪、身为一个菜鸟在保护着另一个菜鸟的同时还要1V6，即使是中了枪子弹、鲜血染红了半边身子还要那颗子弹留在身体里一段时间，费利安也没有害怕。可是现在面临“审判”了，他反而紧张了起来。不过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就像西蒙斯说的，既然你当初选择了偷跑，去冒险，那就要做好挨训的心理准备。

    只是……心理准备哪里是说做好就能做好的。当费利安被按到休闲厅的那张单座沙发里，当斯凯、菲兹、西蒙斯，还有三位黑着脸的大神——科尔森、梅以及沃德严肃地坐在自己的对面，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时候，费利安感觉不管接下来自己将要接受怎样的处置，第二个面临的惩罚都应该会是晚上的噩梦。

    至于第一个惩罚——现在就是了。

    “轻率！冲动！不成熟！”科尔森一字一顿地说着，“我不是说你有可能破坏掉整个计划，也不是说你会让你的队友陷入危险。我在告诉你，你这是对自己的生命的不负责任！我知道我们当时是忽略了你的存在，也忽略了你的感受，但这不代表着我们不关心里，不会为你的受伤而担心。”

    “我……”

    “闭嘴！今晚你没有主动说话的权利。你只能听着。这一次只是肩膀中弹了而已，但是下一次呢……还有这样那样……然后实在是……再说了我们……”

    一个小时。科尔森将费利安“审判”了将近一个小时。谁敢说这个中年男人迟钝了？多好的肺活量！还有，在自己说完了之后，他还让沃德来说，让梅来说，然后菲兹-西蒙斯以及斯凯。

    费利安的那个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