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条件
雷供奉手掌上凝聚的罡气光芒，几乎是以毫厘之差穿过虞沧海的身体。便瞬间迸发暴涨，透体而出，化成一道方圆3米的罡气手印，打在了供奉塔的山体上。 “轰隆！”地动山摇，声传十里。那罡气手印打在山体上，就如同火箭弹爆开，蓝色罡气如火光四溅，带起无数的岩石碎片。山体被炸出了一个2米深，3米宽，手掌模样的巨大深坑。 “下次在也不玩了。”危机过去，虞沧海几乎瘫在了地上，他心跳飞快，脸色却苍白。他庆幸非常，刚刚只要被一丝罡气打中，现在就已经是一堆碎rou了。 虞沧海用仅剩的力气，躺在地上原地翻了个身，仰面朝天看向了雷供奉。 雷供奉此时也看清了虞沧海，脸色如同吃了苍蝇一样难看。和虞沧海大眼对着小眼。 “好险好险！”虞沧海狠狠的喘了两口气，平复了呼吸。对着雷供奉露出一个得逞的笑脸：“本宫终于赢了，真是爽。” 他确实很爽，小命保住的庆幸。赢了雷供奉的欣喜。同时，这种生死之间的强烈刺激，如同毒药一样，深深的刻在心里，害怕又上瘾，整个身体都在为这种感觉颤栗发抖。 雷供奉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瞥了眼虞沧海，便扭过头去。 只见他对着供奉塔的方向抱拳作揖，高声道：“九长老，各位供奉。惊扰之处，万望海涵。雷蒙在此道歉。” 又转身向着四周方位拱手：“诸位将军。惊扰之处，万望海涵。雷蒙在此道歉。” 虞沧海疑惑，跟着雷蒙的眼光看去。才发现供奉塔的山上，影影绰绰，不知何时出现了众多身影。 虞沧海初略一看，至少100多人，顿时心惊。这些人的目光都向他这里望来，他尽然没有丝毫察觉，要知道，他的精神力量非常敏锐。 “都是宗师。”只有易灵境的宗师才能将精神收敛，让他不能察觉。 虞沧海在供奉塔习武6年多，曾经以为全部的皇家供奉，除了教过他的那30多人，剩下的也不会很多。 但今天雷蒙这一掌，彻底改变了他的印象。这还是出来冒头的，就有100多。那些在供奉塔深处没出来的，只怕会更多。 雷蒙这一掌，也让他对这个世界的武力有了个直观的了解。 在这之前，他见过的最高力量，就是司马正和仓公那一掌，当时也觉得不过如此。 但今天才知道，司马正和仓公几乎是在闹着玩。因为当时是在虞沧海的房间里，他们哪怕是稍微认真点，虞沧海也会被余波当场震死。 这一掌，也让虞沧海真正理解了超凡境的涵义。 他的物理力量还是其次。那种让人无法反抗，动弹不得的精神，心灵，气势上的压迫，才是真正的恐怖。 “这才是宗师，才是真正的超凡。没有精神撑起脊梁的武者，rou体再强也是废物。”虞沧海深有感悟。别说他8000斤的rou体力量，就是他的力量在翻好几倍。再对雷蒙这一掌，也绝对是一触就死。 虞沧海的目光又扫过山顶，顿时大惊失色。 在山顶之上的百米高空。正有一人，凌空而立。他的模样看不太真切，依稀是个青年，身着一袭朴素的青色布袍。 他无凭无据，却立在虚空之中一动不动，他的神态气质是如此的风轻云淡，和天地之间，没有丝毫的不和谐，好像本该如此，本来就应该立在哪里。 “真人，练气御空。”虞沧海脑海里出现一段话：“随真人兮翱翔，食元气兮长存。”随即猛地清醒：“这是九长老？” 他这个皇子，都从未听说过什么长老。现在突然出现一个九长老，还是真人境。那么这样推断，九长老上面是不是还有八长老，七长老，六长老，五长老？他们至少也是真人境吧？ 这个推断太吓人，不是说真人是世间最顶级的力量么？虞无涯突破第七境，便威严深重，整顿朝纲，莫敢不从。 “看来我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还是太浅薄了。”短短数分钟，虞沧海的世界观，已经被刷新了好几次。 大陆现存最古老的王朝，他的底蕴之深厚，让虞沧海深深感受到了。 立在空中的九长老并没有说什么，就突然消失无踪。他的速度太快了，虞沧海的rou眼，乃至精神都捕捉不到，残影都看不到。 九长老一走，供奉塔上面100多位宗师，也瞬间消失大半，只有十多位还在原地观望着。 就听得一个苍老，却充满猥琐气质的怪笑声远远传来。 “我还以为又是那条猛龙打上门来了。害的我鞋子都没穿，提了大刀就赶出来准备屠龙。结果空欢喜一场，老子的大刀早就饥渴难耐了啊。” 虞沧海听到这个声音，脑子里就冒出一个形象：须发灰白，面容苍老，赤脚布衣，浑身邋遢，酒壶终日不离身。 “是赤脚邋遢，张供奉。”虞沧海认得这声音，是最没有形象，最不正经的张供奉，曾教导过他步法。 只是虞沧海却听不明白，猛龙是什么意思？还用了个又字？难道以前有人打上过元山？虞沧海在脑子里模拟了一下，就觉得不太可能，却也想不明白。 “张邋遢你别吹牛，你的刀呢，拿出来我看看。”这时，远处的一个山巅上传来声音。 “你想看就看，那我不是很没面子。”张邋遢说道。 “就你这德性，真有猛龙打上来，你敢上么。不跪地求饶就不错了。” “cao，我们打一场，看谁求饶。” “正有此意。” 虞沧海听着两人隔着数座山远远邀战，顿时兴奋，一咕噜就爬了起来，能见一场真正的高手比武，对他有数不尽的好处。 “你跟我来。”但他注定要失望，刚爬起来，雷蒙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虞沧海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得风声大作，周身场景瞬间变幻。他被雷蒙提在手里，飞速的窜进了供奉塔深处。 雷蒙回到之前的石屋里，随手将晕过去的虞沧海丢在地上，也不知从哪里找来一瓢冰水，就直接浇到了虞沧海的脸上。 “咳咳！”被冰水刺激，虞沧海立刻醒了过来，一边抹掉脸上的水渍一边骂道：“他娘的，你就不能换个花样么。” 雷蒙瞪着铜铃巨眼俯视着虞沧海，并不答话，只是盯着虞沧海左瞧右看，瞄个不停。 突然怪笑两声，说道：“没想到啊没想到，真是看走眼了。老子教导的皇子里，大皇子天赋最高，但权势心太重，注定走不远。其次就是八皇子，聪慧灵秀，也没有太多的物心，我最看好。” “至于你嘛，中人之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就是能忍辱，让我看得上。却不想大半年不见，竟然到了如此程度。你那一拳，至少蕴含5000斤的力量。实在让我吃惊。” “更让老子奇怪的是，老子全力一掌还没有拍死你，被你躲了过去。不过也幸好是躲了过去，不然老子现在只怕囫囵都找不到了。” 雷蒙一直话多，说道这里，一伸手就把虞沧海提了起来，喝道：“你小子有秘密，从实招来。” 虞沧海用尽全力才拍掉了雷蒙的巨手，然后慢吞吞的整理着凌乱的衣服，不慌不忙的说道：“我以前处境难堪，不得不忍辱。世间没有比忍辱的人更勇敢的人了，任何力量也战胜不了忍辱。” 虞沧海又道：“谁都有秘密。有机缘，你是我的老师，自然可以告诉你。” 当下也不再废话，虞沧海走到房间空地，摆起了祖龙拳的起手式。 “龙蛇劲。” “龙虎劲。” “龙鹰劲。” “龙马劲。” “龙鹿劲。” “龙鱼劲。” “龙龟劲。” 虞沧海游走变换，动作行云流水，充满了力与美。既有兽的凶狠模样，身姿形态。也有文明智慧的道理气息。一看就知道是真正得了精髓，可以气血入骨，改变精神力量。而不是虚有其表的花架子。 虞沧海足足演练了7式祖龙拳，才停下了动作，装作体力不支的模样，坐在地上喘息。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雷蒙张大了嘴巴，看到虞沧海连打七式祖龙拳，连连惊叹。再看虞沧海的眼神，就如同色狼看见了美女，乞丐看见了宝石，恨不得吃下去。 “就是你父亲，当初也只能打出5式。这是真人之资，甚至能走得更高。”雷蒙语言间充满了兴奋，在也没有了以前对待虞沧海的傲慢。 “可惜可惜，龙凤劲和人龙劲你却没有练成。罢了，是我想多了。这千年多来，龙凤劲也只有传言，人龙劲却无人可练。你的资质，已经是世间可见的顶峰，你会走的比我更远。”雷蒙坐到虞沧海的身前，直直的望着他。 虞沧海瞧了眼雷蒙，即便是坐下来也比他站起来还高的身躯，说道：“资质代表不了一切，远古时期，武道系统都不完善，祖龙拳更是没有。不是一样圣贤辈出，远超现在。” “我一个多月前，经历一场变故，就突然明悟了许多道理。又学了摩诃经，才更上一层楼，练成了七式龙拳。只是老师要为我保密，现在还不是公布的时候。” 虞沧海简单叙述了最近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半真半假，很多地方都是蒙混过去。 即便这样，也听得雷蒙大呼小叫：“摩诃经，摩诃经，难怪如此。你尽然能练这样的功法。”显然雷蒙知道摩诃经的名字。 虞沧海正色道：“闲话少叙，我已经到了武士中阶，化生武道气劲，可以练习武技了。老师，我要练大雷音法，以备参加武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