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良师
“武道会？大虞朝又搞这个。你是皇子，武道会关你什么事？”雷蒙一愣，他在元山十多年都没有出去过了，显然是不知道最近发生的事。 虞沧海对雷蒙细细解释了下，却见雷蒙摇头晃脑：“不行不行，不教。我可不管什么武道会，这是我师门不传之秘，你要学，非得正式拜师门。” 虞沧海幽幽道：“我敢拜，你敢收么？”虞朝规定，皇室成员，不得拜任何武道宗门。 “这个我还真不敢收，所以不教。”雷蒙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 虞沧海却露出一个笑脸：“你今天动了真格，全力一掌还没打中我。就是输了，你可欠我一个条件，当马骑都可以的哦！本宫就要大雷音法，你最近一段时间，就贴身跟着本宫，什么时候本宫学会了，什么时候放你走。” 雷蒙楞在哪里，傻眼了，他几次张了张嘴巴，想要反悔，却硬是没那个底气说话，最后认命般的低下了头。 “哈哈哈，雷大供奉真是大丈夫，一言九鼎，我辈楷模。”虞沧海站起身，大笑着拍了拍雷蒙的肩膀。 雷蒙曾经说过，他修行的大雷音法，攻击无双，更是易髓的无上法门。单以功法来说，世间能匹敌的会有，但能超越的，几乎找不到。 虞沧海就是需要这样的法门，越多越好。这样他的摩诃经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而且他费了半天功夫来学功法，只是明面上的目的。还有一个目的，却不能对雷蒙说。 保护。 他需要雷蒙的保护。 他马上就会启程离开元京，前往其他的州部，参与即将开始的武道会。 而出了元京的范围，他就必须要考虑自己的安全。虽然肯定有众多护卫随行，但护卫不可能随时随地围着他，也挡不住真正的高手刺杀。 他担心并非无因。别的不说，他的一份投名状，把二皇子害得那么惨，就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二皇子，跟随他的属臣，属臣背后的家族，势力。这些随便来一个，都能轻松捏死现在的虞沧海。 这就是虞沧海让雷蒙最近一段时间，贴身跟着他教授法门的真正原因。他信的过雷蒙，毕竟一起许多年，亦师亦友。 他在雷蒙面前说明自己的秘密，是推心置腹的意思。他演练7式祖龙拳，是为了让雷蒙看到他的潜力资质，看到他无与伦比的价值。 别看雷蒙粗壮，如同铁塔。但他走路的时候，其实轻如鸿毛，没有丝毫的声音。他的心思细腻非常，当然，没有任何一个超凡境的高手，会是心思不细腻的。 所以雷蒙才会答应他这样，相当无礼的请求，连师门秘诀都卖了。雷蒙是在投资，虞沧海是在拉拢。两人心照不宣，可以说都是在半真半假的演戏。 “什么时候开始学？”雷蒙问道。 “现在就开始。”虞沧海毫不犹豫回到。 一寸光阴一寸金。他一无所有，又胸怀大志。要是荒废时间不务正业，和做白日梦有什么区别？ 雷蒙一听，眼睛一亮，怪笑道：“嘿嘿！好，老子就喜欢你这样干脆的。刚才让我丢了脸面，现在就让老子好好收拾收拾你。” 虞沧海看着不对劲，脚一蹬就往后飞退。连忙对着雷蒙摆手：“我是要学大雷音法，没空陪你玩。” “哪里走。”雷蒙大喝，从地上一跃而起，一步就跨越了10多米距离。朝着虞沧海当胸就是一拳。他快如闪电，劲道含而不吐。这一拳连风声都没有听到。 “你来真的。”虞沧海惊怒，他看这架势，就知道雷蒙绝对不是开玩笑。虞沧海迅速反应，虽然明知不敌，也绝不束手就擒。 “惊蛇牙。”如同受到惊吓的毒蛇猛烈反噬。虞沧海吐气开声，汗毛乍起。他瞬间缩身半蹲，以图避开雷蒙这一拳。同时迅速出掌，带起剧烈的劲风抓向了雷蒙的下体，深的蛇的真意，又快又狠又毒。 “小泥鳅！”雷蒙毫不在意，正面相对，虞沧海的动作在他看来，就和行将就木的老人一样迟缓。他随意一拨，就挑开了虞沧海的手。再一伸手，就一拳打在虞沧海的腹部。 虞沧海的手被雷蒙一碰，就感到如同被电流击中，全身都不受控制的一阵颤动。他眼睁睁看着雷蒙一拳打来，却毫无反抗之力。 “噗。”如同被攻城锤击中，虞沧海张嘴就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虞沧海双目无神的望向雷蒙，只看到一脸恶意的笑容。他肺部的空气被巨大的力量挤压出来，不能说话，连呻吟都办不到。 “上去吧。”雷蒙怪叫一声，手一推，就把虞沧海抛到了半空中。 “大雷音法是我师门至高的神通，须得言传身教，须得有人带领入门。正常传授，要数年功夫。老子哪里有时间陪你磨叽。我有一速成之法，就是专门为你这样的天才准备的，就是有点痛，忍着点就好。” 见得虞沧海自由落体，即将掉到地上。雷蒙反手就是一掌，成托天之态将虞沧海打飞到空中。 ‘咔嚓。’虞沧海清楚的听到胸口肋骨传来破裂的声音，他身在半空中，无处借力，丝毫动弹不得，只得自由落体，然后一次次被雷蒙打到空中。他胸腹之间满是鲜血，连话也说不出口。 “爽不爽。”雷蒙看到虞沧海的凄惨模样，哈哈大笑，满是得意。他以前训练虞沧海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神态。 雷蒙调笑道：“要速成，必然要付出点什么。忍忍就过去了！当然你也没得选择。” “雷音是天地之声。大雷音法，就是将武道气劲练成雷音的神通法门。雷音响，寒冬尽去，万物复苏。雷音响，雨水落下，滋养众生。雷音响，威严浩荡，斩妖除魔。” “当武道气劲可以化成滚滚雷音在身体内部震荡，并带动气血渗进骨髓，就算是入门了。你还没到筋骨齐鸣的地步，练不出雷音。我带你提前感受下。” “收紧心神，仔细感悟。”雷蒙一声大喝，又是一拳打飞了虞沧海。 虞沧海能清楚的感到受力的部位，除了剧烈的疼痛，还有一股奇异的麻痒刺痛感扩散全身。就好像小时候长身体，晚上睡觉时，骨头隐隐作痛的感觉。 他知道这是雷蒙在帮他，他收紧精神，细细体会，就更加清晰的感觉到身体内部的变化，每一次被雷蒙击打，都有一股力量传递到他的身体里，带动他的身体震荡，将气劲气血透进骨髓。 “咚！”拳头击打rou体的声音响起。石室里，就只剩下这样的声音在不停重复。 一位高大的壮汉，将一个清秀的少年打的不成人形，鲜血横飞，一次次的抛到天上，毫不留情。若是让人看到这样的情景，还不知怎么想。 但虞沧海并不怪雷蒙的残忍。这就是真实的雷蒙，严格到变态。 这也是虞沧海在这么多供奉里选择雷蒙的原因。不仅仅是武学，在很多方面都一样，严是爱，松是害。 慈母多败儿。棍棒之下出孝子。虽然有所偏颇，但确实蕴藏着道理智慧。 军队中的教官，训练战士如同恶魔一般，完全不当人看。就是为了那句话，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训练不严，上了战场就会死，而且是成千上万的将士。当战士死光了，他们背后为之依靠的城池，百姓，就会死更多的人。 只有训练严格，在战斗的时候，才能更好的活下来。严格，说明雷蒙用心，不然他完全可以随意应付，何必得罪虞沧海一个潜力无限，而且非常记仇的皇子。 虞沧海默默忍受着剧痛，也细细的感悟身体的震荡变化，同时牢牢记住雷蒙的每一句话。 “大雷音法只有两式。练法，用雷音震荡身体，强化体质。” “打法。大雷音印法。雷音透体而出，快速震荡。一滴普通的水，震荡达到一定的频率，就可以轻松切开钢铁制成的盾牌。武道气劲化成的雷音神通，更是威力无匹。” “你要记着，但凡高深的武功，都已经化繁为简，返璞归真。只有武道，少有武技。祖龙拳如此，大雷音法如此，摩诃经也是如此。起手都是练法，增强体质力量。因为力量才是根本。” “战国以后，很少有固定的招式。招式固定，就必然会有破绽。没有那个高手用固定的招式杀人的。所以我只教你原理，只教你一招印法。你有了力量，技巧就能随意挥洒。运用之道，便可存乎一心。” 当雷蒙将虞沧海全身的骨头都打了个遍，才让虞沧海解脱。 此时虞沧海身体如同一滩烂泥，但精神上却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他全身满是污血，臭味扑鼻。血液里能清晰的看见不知名的黑色，白色，灰色物质。那是身体里面的杂质被雷蒙打了出来。 “休息吧！”雷蒙一脸疲惫，声音也有气无力。显然他并不轻松，耗费了大量的精力。 雷蒙找了毛毯铺在地上，将虞沧海放了上去。防止他在身体虚弱时寒气入体。然后一掌打在虞沧海的心脏处，才转身离开了石屋。 虞沧海隐约听到石屋门口传来雷蒙的声音：“侍卫，你守在这里，禁止任何人进入…” “良药苦口，忠言逆耳。这才是良师益友，值得交往。”虞沧海笑了笑，随即闭目休息，将精神力内视，看向心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