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怪老头
那四人忙恭恭敬敬地站到一边，口称：“平宁西小姐！” 来人竟然是平宁西！ 平宁西满面怒容，走到漠飞扬身边，对那四人呵斥道：“是漠显泽要你们来杀他的？” 那四人垂下头，不敢回应。 “还不快滚！”平宁西喝道。 那四人知道平宁西的地位，尤其是她在他们主子心目中的地位，因此不敢造次，忙恭顺地退出了巷子。 平宁西换上一副笑脸，道：“刚才我在街上看到你，还以为认错了呢。过来一看，真的是你！” “谢了！”漠飞扬冷冷地，敷衍一句就要走。 “喂，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好歹是我救了你呢！”平宁西道。 “我也救过你啊，咱们算扯平了！” “你干嘛躲着我，我有那么讨人厌么？” “拜托，谁要躲你？太阳快下山了，我要回家的好不好？” “是赶紧回家陪你的好meimei吧？”平宁西笑道。 “说什么呢！” “她叫漠飞雪，是不是？” “你无不无聊，打听这些？” “你喜欢她，对不对？”平宁西笑得很贼。 这本是一张妩媚而可爱的俏脸，任何男人看了都会为之着迷，可现在，漠飞扬只想好好揍上一顿。 “你神经病啊，她是我妹！” “名义上的，其实她根本不是你叔叔的女儿！” “懒得跟你说，莫名其妙！”漠飞扬拉下脸。 两人正吵吵闹闹，边上有扇门突然开了，一个老头子手里拿根扫帚，怒气冲冲地出来，喝道：“你们吵死了！” 那老头穿着一件蓝袍，已旧得发白，上面打满补丁，袖口衣角都脏兮兮的，不知沾了什么；灰蓬蓬的胡子，大而歪斜的鼻梁，头发上竟还缠着一些蛛丝。 平宁西见他邋里邋遢的，便骂道：“臭老头，要你管！” 那老头大怒，举起扫帚就往平宁西头上打去，嘴里骂骂咧咧地，“你个女娃子，这么没礼貌！该打，该打！” 扫帚还未落下，灰尘、烂泥、死蟑螂……各种脏东西早已飞起半空。平宁西吓得花容失色，忙躲到漠飞扬身后。 眼看扫帚就要落到自己头上，漠飞扬忙伸掌挡去，想将它弹开，不料那扫帚竟带着一股古怪的力道，将他的掌力完全消融于无形。 “啪！”扫帚结结实实地敲在漠飞扬头顶。 一股恶臭顿时冲进他的鼻子，挡都挡不住！ “对不起，前辈，打扰了！我们这就走！”漠飞扬一脸平静地说。 从刚才那一下，他已觉察到老头子绝非等闲之辈，所以，惹不起躲得起！但是，平宁西不知道！她还在叫嚣，要给老头子点颜色看看。漠飞扬赶紧拧了她一下胳膊。 “你干嘛拧我？”平宁西愤愤不平。 “猪头，我说走，还不快走！”漠飞扬压低声音恨恨地说。 “他打你了，我要替你找回公道！”平宁西甩开他的手，又冲到老头跟前。 “公道你妹啊！”漠飞扬恨不得掐死她！ “臭老头，你找打！”平宁西抬手就是一记“冰雪万梅手”。 那老头冷笑一声，又用扫帚横扫，便化解了她的攻势，不仅如此，扫帚带起的劲风余威不减，刮在她身上，一下子将她扫飞了出去。 漠飞扬忙跳过去接住。 那老头身形一闪，双手一抓，正好抓住两人的肩膀。“两个小娃儿，都别想走！” 那老头将二人抓进院子，大门砰的一声关上！ 院子里横七竖八地堆满了各种杂物，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霉味。平宁西忍不住连打了几个喷嚏。 老头将二人丢在地上，冷冷地喝问：“你们什么人？” 二人刚才被他抓住，只觉一股霸道的灵气灌入体内，在各个关节之间不断游走冲撞，令人痛痒难当。虽然现在放开了，但全身依然酸软无力，连站都站不起来。 漠飞扬道：“前辈，我们只是路过。” “只是路过？”那老头转着眼珠子，“这么个偏僻的地方，也路过？” 漠飞扬只好将刚才之事简要叙述一遍，那老头将信将疑，道：“你们是漠家和平宁家的人？好，我自会去调查。要是敢骗我，我决不轻饶！” 那老头像抓小鸡一样拎起二人，把他们扔进一间厢房。 屋子里很黑，霉味也更重。他们坐在地上，好像靠着一堆干草。听外面脚步声渐渐远去，想来那老头已经出去了。 那老头不知用了什么手法，令他们完全无法运用灵气，身体的力量也使不上来。他们被困在黑暗中，完全无计可施。 漠飞扬还比较镇定自若，平宁西却一直骂不绝口。漠飞扬淡淡地说道：“你骂累了没有？” “没有！你有意见？” “我没意见，但别人有！” “谁？这里还有谁？”平宁西看周围一团漆黑，心里直发毛。 “难道你没听到有个‘吱吱吱’的声音？” “什么‘吱吱吱’？” “一只可爱的小老鼠！” “老……老鼠……”平宁西大叫一声，身体紧紧靠向漠飞扬。 平宁西靠在他胸口，歪着头，老半天也不见说话。低头一看，竟然已经睡着了。这时候都能睡着？好吧，在这种情形下，睡觉也不失为一个好策略。 闻着平宁西身上淡淡的少女幽香，一时竟有些恍惚；不经意间抬了抬手，正好碰到她柔软的胸部，漠飞扬脸上一红，身体可耻地发生了些变化。 黑暗中看不清脸，但脑海中有她平时的印象。她的脸蛋已经十分精致，身材不算傲人，胜在娇小玲珑，该凸的凸，该翘的翘，一样都不缺；尤其是她的细腰，摆动时仿佛有着万般风情，足以撂倒任何男人。 如果将她拥在怀里，感觉一定很美好吧？ 漠飞扬心想，但接着他又甩了自己一个耳光。想什么呢？她再漂亮，能跟我家佛央比？ 想到佛央，漠飞扬躁动的欲念平息下来。他轻声呼唤佛央，问她有没有看出那老头什么段数。 佛央笑道：“你现在温柔乡中，还管那糟老头干什么？” “别闹！” “对了，家里还有个meimei呢，你要选哪个？” “别闹！” 佛央将他打趣一番，才道：“那老头是黄树五品之境，放眼整个漆雕城，恐怕无人是其对手！” 竟然是黄树五品境的高手！漠飞扬震惊了。但接着又有一个更大的疑问：像这样的高手，为什么躲在这种地方？ 整个晚上，怪老头都没有回来。第二天清晨，漠飞扬和平宁西都还在梦中，忽听“哗啦”一声，那老头扒开了门。 “算你们老实！”怪老头进来，在他们肩头拍了几下。 二人渐渐恢复了力气。平宁西道：“可以放我们走了吧？” 怪老头哼了一声，并不回答。二人跟着走出厢房，猛不防眼前飞来两样东西，二人接住，却是两把扫帚，新的。 怪老头道：“想回去，把我这里打扫干净了再说！” 怪老头竟然拿二人当小工使了，还是免费的！平宁西是千金大小姐，哪里干过粗活，她把扫帚一扔，道：“让本小姐给你当下人，做梦！” 怪老头悠悠然道：“那你要留下来陪我，也可以！” “我……我不要！”平宁西忙捡回扫帚。 怪老头怪笑一声，进了堂屋，在一张躺椅上睡下。平宁西向漠飞扬使个眼色，又瞧瞧那边大门。漠飞扬心领神会。 过了一会儿，怪老头鼾声大作。二人一边扫，一边慢慢往大门方向挪步。到了门边，平宁西将扫帚一扔，拉开门就要往外跑。 突然，远远飞来一颗石子，正打在她的脚踝处。平宁西差点跌倒在地，幸亏身边就是漠飞扬，及时将她拉住了。 怪老头坐了起来，道：“你这个丫头，耍什么鬼心眼？” 平宁西道：“本小姐一夜没吃饭，肚子饿了！” “后面厨房有剩饭剩菜，自个吃去。别想着溜走！” “你的东西也能吃么？肯定跟你这个人一样，臭烘烘的！打死我也不吃！” 漠飞扬却不管三七二十一，径直往后面厨房走去。平宁西急道：“你还真的去吃？” 漠飞扬走得快，她也只有跟去。进了厨房，桌上还摆着几碟菜，居然也有鱼有rou。漠飞扬尝了一块红烧rou，味道居然还不错。 “靠谱！”漠飞扬一屁股坐下，抓过一只鸡腿就大嚼起来。 那怪老头不知何时站到了门口，笑眯眯地道：“老子单身一辈子，不学点本事怎么对得起自己这张嘴？” “就是就是！”漠飞扬边吃边猛点头。 怪老头又道：“我手段还多着呢，以后你来，我随时让你见识见识。” 这老头想来孤单惯了，难得有个人来，还称赞他厨艺了得，大有引为知己之意。 平宁西见漠飞扬吃得有滋有味，自己也着实饿了，只好也坐下吃。她一向锦衣玉食，吃惯山珍海味，倒不觉得这个有多好吃，只是没想象中难吃而已。她嘴上不饶人，又惹得老头满肚子不快。 “吃完给我干活去！”怪老头拂袖而去。 二人继续打扫庭院，漠飞扬干得比较卖力，平宁西就三心二意，扫地只是做做样子。怪老头看见，将她一顿臭骂。 “罚你把那几间厢房都清理了！”怪老头恶狠狠地说道。 漠飞扬在边上幸灾乐祸，平宁西恨得牙痒痒的。 “你帮我清理！”平宁西喝道。 “做梦！”漠飞扬当然不干。 过了片刻，怪老头又出来，叫住二人。 “张开嘴巴！”怪老头命令道。 二人不知何意，有些迟疑。怪老头双掌一推，一股气浪扑过来，二人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嘴。 怪老头右手一弹，两粒药丸飞入二人口中。 “我要出去一会儿，你们给我老实点。不然毒药发作，没人救得了你们。”走到门口，忽又回头说道：“后院那间挂着灯笼的屋子，记住千万不能进去！要是被我发现偷溜进去，你们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