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云胡不归
那日午时扶苏像往常一样出现，她坐在琴前，想着今日应作的曲调，可饥肠辘辘的她看着琴弦，只觉眼前晕眩，极力坚持，可是仍旧错了几个音节。 心想着，公子扶苏虽然每日听琴，但从未说过一句不是，想必并没有认真听过我所奏之曲，想到这里她还是坚持着弹完，一曲毕。 扶苏放下手中茶杯，轻声开口道：“是否太纵容你了？” 她听了直接跪倒在地道：“奴婢知错！” “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在听？”扶苏接着说道。 她不知如何回答只是低头不语。沉默了许久。 “你怎样看待琴。”扶苏忽然问道，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梨歌顿了顿方轻声道：“师父言之可博众彩。” “你也如此认为？”扶苏接着问道。 “回公子，奴婢认为琴可寄愁思，表心绪，诉衷情，畅心境。”梨歌答道。 “哦？”扶苏偏了偏头：“谁教你说这番话？” “回公子，多年习琴，故有感而言。”梨歌答道。 扶苏点了点头忽然收起手中的折扇冷声道：“那么你刚才是在表达对我的不满？” 她感觉身边的温度忽然降下了好几度，只得道：“奴婢不敢。”“那你倒说说，这是何意？”扶苏把扇子放在手边的桌子上俯身问道。 “回公子，奴婢想知道公子是否明白琴。”梨歌道。 “你”顿了顿，扶苏脸上漾起一抹微笑，眼睛味眯看着梨歌。 正僵持的时候，忽然感觉一阵劲风，只听身后金属碰撞的声音，待她反应过来，扶苏的扇子已经不见。梨歌下意识回头，只见身后地上躺着扶苏的扇子，和一颗钢钉一般的暗器。 梨亭从门外出现道：“梨亭失职。立刻去追查刺客。” 此时跪在地上的梨歌心中却思索：“刚才的暗器分明是冲着她来的，到底是何人想要杀她？想着梨歌一直盯着地上的扇子。” 梨亭刚走没多久扶苏对着梨歌身后接着叫道：“梨轩。” 扶苏声音刚落，梨歌瞥见自己身后出现一个少年，十五六岁模样，身着和梨亭类似的衣物。 “跟着梨亭，若与宫外任何人接触。”扶苏站起便往梨歌身后走边说道：“你知道该怎么做。”刚说完，那名叫梨轩的少年便消失在夜色中。 扶苏在梨歌身后站了一会，接着蹲在梨歌身边梨歌看见扶苏手上已经捡起那枚钢针和折扇轻声道：“我说梨歌，你倒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祸患。” 梨歌听到这句不觉打了个冷战跪在地上不敢言语。 扶苏站起用折扇敲了敲手掌道：“我扶苏倒想知道你这祸患能带来怎样的祸端。不过若不是你，我也猜不到身边的细作是梨亭。” 银色面具下，梨歌眼睛已经湿润，她想着她真的是祸患，与她接触触的人都死于非命。父母是，太子是，师父是，就连接触不久的那些秦宫伶女也是。难道她真的是他们口中的那个祸患？”想到这里，梨歌有些哽咽。 “哭了？”扶苏的话仍旧没有温度：“我梨园护卫是不允许掉眼泪的，这，是最后一次。” 梨歌没答，极力忍着悲伤。 “哭吧，以后就没有机会了，梨亭死了，那么从今以后你必须要成为我最好的护卫。” 扶苏不温不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泪水决堤，家亡，国亡，人亡。她所在乎的都失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靠在地上渐渐睡去，待她醒来，她只见自己一间房中，门外有人声。 梨歌起身，缓缓走出门口，只见门口许多和她差不多大的孩子在练武，孩子都带着面具，看见她开门孩子们也看向她，她有些不知所措，呆呆的站在门口。 这时她注意到不远处，一个光着上半身的汉子，手里正拿着鞭子，旁边木杆上绑着一个看上去比她大几岁的少年。少年身上已经多处鞭伤。大汉看了看梨歌随即转头接着抽那个少年。 梨歌心中琢磨这是何地，为何会在此，立刻她想到了扶苏，耳边回响起扶苏的那句话：“我要你成为我身边最好的护卫。”想到此处她心中已经明白这里想必便是，皇宫专门训练亲卫的地方。 想皇宫中的亲卫为何死心塌地，想必是从小训练的结果，而梨歌此时便成为了他们的一员。 梨歌正看着，忽然孩子们都练的更认真了。梨歌这才注意到自己身旁出现了两个人，一个长衣青衫的老者，两鬓已经出现白发，但是看上去并不是和善的人，两眼间反而透着些狡黠。另一个小厮模样恭敬的站在老者身边。 “公子吩咐了等你醒了再开始训练。”老者先开口道。 梨歌心知这是扶苏安排，点了点头。 “但是，这并不代表你违反了规定不需要受罚。”老者语气变得冷硬。 梨歌抬起带着面具的脸望着他。 “这里有规定，丑时必须起床练功，逾一时罚十鞭，现已经是辰时，自去领30鞭。”老者一气说完，语气不容反驳。 梨歌吓得站在原地不动。 “师父，这女娃没有武功，恐怕30鞭下去，不死也废了。”老者身边小厮模样的人说道：“这好歹是公子的人。” “区区30鞭都受不住，我看她也没本事学武，如果受不住，就给公子把人送回去，这里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待的。”老者道。 “这······”小厮还想说些什么，被老者打断：“别说了，按规矩来。”老者又转头对梨歌道：“怎么不去么，违背我说的话可要加罚的。”梨歌全身一僵，而后抬步向那个的少年走过去。 不久便走到了行刑台边，少年已经全身是血，但是眼睛里仍旧闪出一丝光亮，梨歌心知少年并没有大碍，梨歌看着少年时，少年也在打量梨歌，梨歌清楚的感觉到，那分明是在看一只快死小动物的眼神。 燕语却觉得这眼神似曾相识，大汉毫不犹豫吧梨歌绑在少年旁边的柱子上，边邦边说：“姑娘你可别怪我，只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说完大汉叹了口气，退开几步。还未等梨歌准备。 一鞭应声而落，梨歌的左肩瞬间传来一阵剧痛，很快蔓延到全身，梨歌不禁全身颤抖，嘴里不觉发出**。 但她还是咬着下嘴唇，梨歌没有时间细细感觉，第二鞭落下。梨歌不知到第几鞭的时候晕了过去，只觉得意识越来越模糊，最后连疼痛也感觉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