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云胡不归2
再次醒来梨歌发现自己身在一个黑屋子里，没有一丝光亮，身上传来的刺痛提醒着她她还活着。强烈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哼出了声。 “你醒了？”黑暗中传来声音。 意识一点点回来，她想起刚才被打的经过，心中想这必定是被关到暗房中来了。 “还以为我的药白用了。”声音已经到了身边。 “谢谢。”梨歌无力道。 肩头又传来一阵刺痛，随即便感觉凉凉麻麻的。 “没浪费我的药就好。” “你是？”梨歌道 “莫非这几鞭下去便失忆了？”声音道：“这里受过刑的人待的暗牢。” “你是那个少年？”梨歌道：“是你救了吗我？” “你认为你受得了30鞭？” “是公子？” “托你的福，我的鞭刑也免了不少，不然你认为我凭什么给你用药？” 缓了缓梨歌才开口问道：“请问你怎么称呼？” “叫我风音。”声音不知何时回到角落里。 “那公子还说什么？” “你问题也太多了啊”风音似乎有些不耐烦：‘你还是花精神想想晚上训练怎么过吧。” 梨歌动了动身体，一阵阵剧痛传来，她心想：“还好还活着，晚上便要训练。”她心知这个训练的地方必然不是特别买公子的帐，不然她就不会这样。 梨歌闭上眼睛，想要休息会，身上的疼痛让她越发清醒，几经煎熬，在阵阵疼痛中意识渐渐模糊。就在这时铁门的声音传来。 咔···咔···咔，梨歌第一次感到月光如此刺眼，她明白门外的世界已经不是从前，自此她的路将没有退路。 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扶着墙壁踉跄而起，铁门口月光下站着的正是白日罚梨歌的老者，老者看着扶墙而立的梨歌，眼神中竟透着些许赞许。 “你竟然还站的起来。”老者道“那便跟我走吧。” 梨歌站起已经耗尽气力，现在很难移动步子，即便如此，梨歌还是努力的往前移，忽然感觉后腰被人搂住，脚下也轻盈了许多。梨歌知道是站在墙角的风音。 “走。”风音只吐出一字训练场已经有许多与燕语一般大的孩子，在练习着各种招式。看见快到，身边的风音忽然收回了手臂，这一撤力让梨歌险些摔倒。老者见梨歌两人已到便道：“日后再违反规定，决不轻饶。归队，即刻开始今晚的练习。” 梨歌站在队伍的最边上。 老者站在队伍最前方，犀利的目光扫向在场的所有孩子，梨歌自觉身边的温度生生降下几度。 “今日的训练去不归林进行”老者表情没有变化，甚至连声音语调都没有改变，但是许多孩子都开始瑟瑟发抖。梨歌不知这个森林意味着什么，但是看着其他人的反应便得知，那并非一个好的地方。 梨歌下意识看向风音，风音也在皱着眉头看着她，梨歌知道那个人虽然看似冷漠，但是能感觉到内心的温度，并不像其他宫里人一般，就算对人热情，却感觉不到丝毫温度。 她思索之际，只见所有孩子被一个个戴上黑色头套，梨歌也不例外。带上头套后，而后感觉被扔上马车，身上的伤口传来阵阵疼痛，马车辗转行驶了很久。 等到再次见到月光他们已经到了一片密林之外，看见密林有几人已经哭了出来，梨歌看着这静谧的林子心中不祥的预感渐渐强烈。老者从最前面的马车中缓步出来。 “今日规矩一样，若是三日后，你们还没有出来，后果……你们知道。”老者语调仍旧波澜不惊。 有些孩子虽然瑟瑟发抖，却还是迈着步子往前走，梨歌不知这片静谧的林子里到底隐藏着什么，但她很明白，这里并不是像看上去的那样安静。梨歌跟着众人走进森林。月光透过树叶洒在地面，显得格外幽静，萤火虫在林中忽闪忽闪，若不是知道这里危机四伏，倒真是一副美景。 “跟我走。”正在梨歌踌躇时，身后有一个声音道。 梨歌回头竟是风音，他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身后。风音带着她在林间穿梭，不久便到了一个水潭边。他随手抓起潭边的淤泥就往梨歌衣服上抹，看着梨歌不解的目光他才道：“月光那么好，这件白色的衣服就是活靶。” 梨歌看看身上原本雪白的衣物上其实已经被自己的鲜血染红了大半，剩下的也要被涂上污泥，叹口气后也抓起污泥往身上涂。 不久整件衣服除了伤口外都变成了泥色，风音好像看着十分满意，正想说些什么，密林中一声惨叫，惊飞了一群鸟。风音赶紧拉着梨歌，躲在池边的草丛中。 “那怎么了？”梨歌问道。 “嘘。”风音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而后谨慎的看着四周，确定没有危险后才小声道：“不知是谁遭殃了。”风音就着地上坐了下来叹了口气道：“不知这次有几个。”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为什么你们那么怕这里？”梨歌轻声问道。 风音转头看了看梨歌,皱了皱眉，随手抓起一把泥，往她脸上抹去，梨歌没有防备，待她反应过来没戴面具的半张脸已经被抹上了淤泥。 看着梨歌忽闪的眼睛他才解释道：“厄……太白了。” 气氛僵持了一会风音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地打破沉默：“这里有人在找我们，被他们找到要么打，要么死，但是以你的实力必死无疑，所以你只能躲。而且就算躲，这里四处都藏有机关，遇上了不死也残，残了被找到还是死。” 梨歌看着风音说的云淡风清，但是她的心中却不是那么好受，虽然她心中清楚这护卫的训练危险，但却不想危险至此，愣了好长一会她才道：“刚才那人？” “多半要喂这林中野兽了。”风音淡淡的道。 看着风音如此表情便知道在这里生死已是常态。 “难道训练都是如此？”梨歌此时才理解为何那些孩子进来时害怕成那样。此时她的心中也充满这不安。 “平时训练虽有死伤，却不及这里，这里我们也不常来，在你来之前我们来过一次，不知为何那么快。”风音的语气里有些疑惑，随即转头看着梨歌：“难道因为你？” “我？”梨歌更是疑问。 “我也是猜测，这个训练本就没有规律。”风音又恢复了原来的语气。 “我们要一直坐在这里吗？”梨歌见风音没有离开的意思。 “是你，不是我们。”风音看着梨歌道：“上一次那个人吃了我的亏，现在定然找我寻仇，你跟着我危险。”说着他便要起身离开。 “你莫不是怕我连累你？”梨歌忍不住道。 “呵呵，你要明白这里是什么地方，没有人有必要保护你。”风音忽然冷笑答道。 风音的态度忽然变化，一瞬间让梨歌不知所措，她心中揣度是否因为那句话。正在他揣度之际，风音已经离开他的视线，走进了幽暗的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