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院 - 言情小说 - 百变萌后:皇帝夫君太纯情在线阅读 - 第七十四章 看谁更在乎

第七十四章 看谁更在乎

    等到一曲终了,秦弱弱抬起双眸,四下里看了一眼,每个人都觉得她在看自己,她起身盈盈一拜,所有人都热烈地喝起彩来。

    秦弱弱抱起琵琶,走到台下。贺兰钥没敢抬眼,但是可以看到紫色的裙裾移动到自己面前,然后便是娇柔带笑的声音响起——

    “我就知道阿钥说话最算数了,说了过几天来找我,这不就来了?”

    “秦弱弱,你不要自作多情了,我们来不是找你的。”一身男装的贺兰锁冷冷地开口道。

    “奴家当然知道,长公主自然不是来找奴家的~”

    秦弱弱眼波流转,声音嗲得人一身鸡皮疙瘩,一转身就搂住贺兰钥的脖子,坐到了他的膝头,看得那边一众书生好生羡慕。

    贺兰缺提了壶酒走了过去,大大方方地和那些人打招呼,而鹿溪留在原处兴致勃勃欣赏贺兰钥煎熬的表情。

    秦弱弱搂着贺兰钥的脖子,亲密地蹭了蹭他的头,无比无辜地朝贺兰锁投去一眼,慢条斯理道:“……但是,阿钥一定是来找我的啊。”

    “阿钥,是吗?”贺兰锁面无表情地问。

    “不、不是。”贺兰钥扯下秦弱弱的胳膊,小声道,“我真不是来找你的,我这回来是有正事,你别来给我添乱啊。”

    他说话的时候一直偏着头,所以也没看到秦弱弱的表情,直到发觉坐在身上的人沉默了好一会儿,身体也有些发僵,才小心地抬起头看了一眼。

    秦弱弱专注地凝视着他,眼神一如既往地含情脉脉,只是那眸光中隐含的哀愁这回却化为了实质,晶莹的,闪烁的,眼泪。

    贺兰钥开始慌了,虽然秦弱弱真是眼里仿佛长年含着泪光,一副随时都要掉下泪来的楚楚可怜相,但也从来没有真看到过她的眼泪啊,这泪珠在眼角那么一垂,要掉不掉的,看得他心里一抽。

    “弱弱,你别、别哭啊弱弱……”贺兰钥有些手足无措。

    “阿钥讨厌我了。”秦弱弱双眼垂下,眼泪便挂在卷翘的睫毛上,梨花带露般。

    贺兰钥连忙道:“没、没没没有。”

    贺兰锁冷哼了一声,什么也没说,一脸“我就静静地看着你们装逼”的样子。

    秦弱弱继续作楚楚可怜状,声音里都微微带着哽咽,“我知道,你就是不喜欢我了。”

    “谁说的!”贺兰钥看不得她的样子,一时口快,“我从来没说过不喜欢你啊!”

    贺兰锁重重地哼了一声,贺兰钥心头一颤,心道坏了坏了,连忙转头过去看。

    秦弱弱却一把抱住他,遮挡了视线,抽着鼻子惊喜地问:“阿钥你喜欢我?真的吗?我就知道!”

    贺兰钥从满腔柔情中抽出一丝理智,视线里一看不见贺兰锁就焦急起来,他不能,不能这样当着锁锁的面这样气她!

    “我也从来没说过我喜欢你啊!”他连忙道,这一句便否认了之前所有。

    秦弱弱猛地僵住,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鹿溪捂住眼,有些不忍直视。董事长现在刚说的话立马不认的嘴脸,看起来就是个大写的渣男啊。

    她可怜的董事长啊,明明是那两个女人一台戏,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最不好受的一个,却偏偏弄得里外不是人,不是坏哥哥就是渣男,也是心疼。

    秦弱弱咬了一下嘴唇,心碎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背影看起来伤心欲绝。行至拐角,在没人看得到的地方,她无声地牵起了嘴角。

    贺兰钥留在原地,低头沉默着,拳头紧了又紧,最终还是没有追上去。

    贺兰锁哼了一声,笑道:“不舍得了?不舍得了还可以去把她追……”

    “别说了!”贺兰钥有些烦躁地打断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我总是不会去做让你不高兴的事情。”

    向来什么都无所谓的青年,眉眼间难得露出一些疲态,他揉了揉太阳xue,没什么意味地笑了一声,“不管什么事,锁锁不喜欢,我便不做;不管什么人,锁锁不愿意,我便……不见。”

    他一直宠着meimei,哪怕见她眉头稍微一皱,也会心头一跳,说话从来不敢语气重一点,像这样哪怕只带了一点点情绪的话,也还是第一次说。

    没有生气,没有犹豫,没有后悔,只是有种无法言说的怅然。

    “阿钥,我……”贺兰锁也有些愣住。

    “没事,没关系”或许是察觉自己语气中带了情绪,贺兰钥扯起嘴角,很勉强地笑了笑,“没关系,锁锁开心就好。”

    贺兰锁见他神情微微一怔,匆忙垂下眼,遮住诸多心思。

    这边半晌功夫上演了一出没结局的狗血大戏,而那边,贺兰缺却已经跟那群书生谈笑风生了好一会,聊得很开心的样子。

    “咦,没看出来嘛,这小缺子还挺会来事哈!”

    可能是为了调节气氛,贺兰钥没话找话道,见贺兰锁眼皮都没掀一下,又讪讪地道:“我过去看一下。”

    然后就跟屁股着了火似的跑了。

    家庭伦理剧看完了,鹿溪也打算挪挪屁股,换个台看看权谋剧。

    “你说,我是不是很过分?”贺兰锁突然开口道。

    鹿溪把挪了一半的屁股放回去,想了想,决定双方都不得罪。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俗话又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当然,兄妹也是手足,可俗话还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她胡乱用了一堆俗语,最后总结道:“其实,感情的事吧,没有谁对谁错,端看谁更在乎,谁更舍不得对方难过。”

    “……是么。”贺兰锁没什么精神地笑了笑,眼神里有些东西,似乎正在土崩瓦解。

    鹿溪见她心情似乎不大好,便继续留下来陪着她,那边贺兰家的男人都撂挑子走人了,她要替他们守好大本营啊。

    贺兰锁很长一段时间里没有说话,她便也默默地坐在旁边,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那边。

    贺兰缺站起身,手执酒杯,言笑晏晏地朝众人敬了一杯,然后仰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