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 仇怨已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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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夜里风凉,您还是先进去吧,不然太子可要担心了...”妙歌边将手中的披风小心地盖在了萧淑慎的肩上,边提醒道。 夜已深了,萧淑慎却仍旧坚持着站在含清斋的门口,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像是在等着什么人的到来,细看时却又不尽然,她只是目无焦距地盯着前方,从头至尾不曾发一言,更像是在欣赏夜色。 这黑漆漆的夜晚又有什么风景可赏呢? 妙歌瞥了瞥嘴,顺着萧淑慎的视线也望了过去,然而,目之所及,除却眼前一望无际的黑暗,她半点儿没看出来苗头。 一阵冷风吹过,萧淑慎伸手,轻轻扯了扯肩上的披风,抬头一看,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屋内已经燃起了蜡烛,洁白的窗纸被那昏暗不明的烛火照得微微有些泛黄,映出了她和妙歌两道略显孤单的身影。 萧淑慎不禁苦笑出声,几日前,这含清斋可不是这样的,如今... 倚在门前,借着房内的微光,才发现,偌大的东宫此刻竟寂静得没有一丝生气,饶是在如此寒意渗人的深夜里,萧淑慎也没有丝毫要进屋里去的意思,苍白小脸上的那双乌黑迷人的瞳眸,不过几日工夫,便已深深地凹陷了进去,只余下那张绝美的面容尚还能辨认一二。 咳咳咳...... 这几声重重的咳嗽,咳得她身子都有些弯了,颤巍巍地抬起手,接过妙歌递过来的帕子,轻轻地擦了擦嘴角,那方精致的绢帕顿时便沾染上了些许血腥的鲜红,那抹血渍深深地刺痛了萧淑慎的双眼。 两行热泪顺着她绝美的脸上滑落,‘答’一声坠落在地,那分明极其细微的响动却不期然地惊了身旁的妙歌,也惊了她自己。 “太子妃,您...”妙歌想着说些话来劝慰萧淑慎,可又担心提及太子殿下会刺激到她,迟疑了数秒,还是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道:“太子妃,您快些进去躺下,奴婢这就去给您请御医过来...” 说着,妙歌也不顾事后萧淑慎是不是会惩罚她的无礼,果真不由分说地便将她给搀扶进了屋内,直至伺候她躺下,掖好被子,最后细心嘱咐了几句,这才匆匆忙忙地跑出屋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萧淑慎躺在床上,不发一语,始终保持着双眸木然地直视前方的姿势,整个人像是被人点了xue那般,一动不动。 “吱......” 不知过去了多久,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人轻轻推开,那开启的轻微响动,终于将萧淑慎渐渐飘远的思绪猛地拉了回来。 “妙歌,你回来了...”萧淑慎背着门口的方向侧躺在床上,不愿妙歌看到自己的脆弱,便只是试探着开口,轻唤了一声。 “听说你病了...”清雅中透着倦怠飘然的嗓音,肆无忌惮地在黑夜之中呢喃着,似只是在自言自语罢了,不求回应。 忽地觉得自己这么说是不是不太好,夏侯聿沉吟片刻,末了又补充了句,道:“我恰巧路过含清斋,便进来看看你。” 萧淑慎闻声顿时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紧忙胡乱地擦了一把脸上的泪,等到转身的那一刻,这才想起自己如今一身凌乱,怎么见他? 迟疑了片刻,到底没有转过身去面对他,只得忙应了句:“慎儿只是不小心感染了风寒,不碍事...”儿的。 “咳咳咳...”还未等萧淑慎说完,一阵剧烈的咳嗽顿时又涌了上来。 身穿苍青色素袍的男子,无声无息地在距离大床不过五步的地方停了下来,墨发随夜里轻拂而过的风摇曳,露出被昏暗不明的烛火照得分外清晰的俊逸容颜。那钟灵毓秀般的轮廓,一眉一眼都如同上天最完美的杰作,眸光晃动着,潋滟的轻微波澜足以吞噬世人的心魂。 闻声,夏侯聿额首微微向前,凑着空气,似是突然嗅到了什么,微蹙了蹙眉,便索性直接掰过她,难得又开了口:“该死的,御医可曾来过了?” 烛火轻轻地跳腾了几下,幅度细微得似只是被微风不经意间吹拂而过那般,丝毫不会惹得旁人的分毫注意。 只是,谁又知晓,这缕细微的风并非从窗外吹拂进来的,而是夏侯聿快步上前时不经意间带起的波动。
入目的便是一张失了仪容的苍白面容,夏侯聿的眉宇几不可见地轻皱了皱,晦暗不明的烛火之中,他的眸光深沉得惊人。 萧淑慎身子顿时便是一僵,没有想到夏侯聿会如此直接。 “不过是这几日忙了些,哭什么。”夏侯聿声音无悲无喜地安抚了她一句,随即轻轻替她掖了掖被子,“明日再来看你,先休息吧。” 到底是同那人有着一样的面容,明知眼前的女人并不是她,可当他看到那张脸上的泪痕之时,心下竟还是忍不住揪疼了一下。 “太子,慎儿...”萧淑慎却从床上缓缓坐了起来,看着夏侯聿离去的背影,心里有种情绪在不停地搅动,最后皆溶成了对绾婳的恨意和此时此刻令她心绪难平的无言以对。 “早些歇息吧,有事明日再说。”夏侯聿打断了她的话,继而抬脚迈出房门,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此刻如死般静寂、了无生气的含清斋。 夏侯聿走了,房间里没有了谈话的声音,顿时变得愈发静谧,混迹花楼小心翼翼地存活了十数年,萧淑慎基本能cao控着发生在她身上的各种各样的悲剧,不为其他,只因她足够狠辣,足够绝情,她看透了所有人隐藏起来的真面目,所以她往往要比常人承受更多孤独。 她一度以为,自己待在花楼的十数年时间,该是她生平最暗无天日却又是最刻骨铭心的生活,可自从遇见了夏侯聿,她发现自己错了,所有过去自己曾忍受过的孤独,与今日相比较起来,根本都不算什么。 什么漪阳郡主,什么妻室妾嫔,她萧淑慎压根通通都不放在眼里,蹙起的秀眉紧了又紧,方才太子眸底那一闪而逝的疼痛她看得分明,又是那个女人,绾婳,你明明都已经是个死人,为什么还要来破坏我好不容易才把握住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