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暴毙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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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如水,浸染长廊,绾婳一袭白衣飘逸,穿过紧闭的房门,来到窗口前,顿步,她凝望片刻,这才曲指轻叩窗棂,随即垂手离去。 屋内窗边独坐,夏侯彻闻声抬眸望去,窗户仍旧紧闭,看不见她身影,可那轻巧的一声,却已将所有想要表达的,全送到了他心里。 烛光摇曳,人影投射于窗,他垂眉浅笑,nongnong密密的全是情意。 重聚园亭,清月若盘,三人成影,话音絮絮。 鬼谷卫势力虽不算大,但自绾婳接手以来,便一直奉行韬光养晦策略,行事比之以往虽更为低调,但该知道的消息却是半点没有遗漏。 若是所猜不差,夏侯烜怕是遇到什么麻烦了,这才亟需夏侯聿有一个名正言顺登基上位的理由,以诛灭乱党为由,让他带领一众悍将绞杀越襄流民,割了人头奉至朝廷讨功,无疑是最直接有效的法子。 从燕子楼买来的消息也证实了她这一猜想,如今文武百官已经各自站好了阵营,支持太子的自成一派,以右相和静妃为首的一方则着力辅佐四皇子夏侯曜,据闻就在不久前两方局势才终于明朗起来。 右相此人绝非等闲之辈,传闻他当年一举夺魁,以状元出仕,才识不凡,步入官场时,正值皇上提携寒门打压世家,他出身寒门,在官场上没有族群可以倚靠,只能靠皇帝的信任与赏识才能坐稳官位。 加之右相本身也极为擅长审时度势,惯会揣摩圣心,行事皆按皇帝的意思办,皇上用起他来即顺手又放心,他的仕途自然不可限量。 这些年他虽一味做皇帝的走狗,可能力还是有目共睹的,否则也做不到相爷一职,他吃亏就吃亏在出身寒门这一点上,后宅没有几个女人,也不懂女人争宠的伎俩与本事,才会被一个女人骗得团团转。 绾婳看着魏缭递过来的消息,眸底掠过一抹深思。 不对,这一切推测实在太过合情合理,若是寻常人也罢了,偏偏右相此人老jian巨猾,心机城府极深,他究竟与静妃达成了什么协议? 他这样一个老jian巨猾的狐狸,按理不该鲁莽到如此地步—— 她原先就这么猜想过,右相不惜引起皇帝震怒也要想方设法将夏侯聿调离金陵城,说什么去平乱叛变那都是虚的,谁知那越襄地界的混乱是不是他亲手造就的呢,目的就是为了争取所有可用时间筹谋? 果不其然,就在夏侯聿离开金陵城的第三日,两方阵营的唇枪舌战开始,冲突也终于爆发,皇帝也不知出于何种心思,任由着事态愈演愈烈,文武百官在好事者的挑拨下分裂两派,右相则仗着自己位高权重杀了几个东宫主事,多得静妃出面,这才免了遭百官弹劾的下场。 表面上他们除了太子的左膀右臂,赢了,可实际上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玩命性的博弈,如此一来,夏侯曜夺嫡之心不就昭然若揭了么? 夏侯聿也不是吃素的,她能想到的,他没有理由猜想不到—— “少主?”魏缭见她只蹙紧了眉却不言语,不禁有些担忧。 绾婳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突然猛地站起身,秀眉依旧紧蹙,她低声喃喃道:“不对,此事定有蹊跷,到底是个环节出了差错?” 看着对面的绾婳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困惑模样,黑风忙解释道:“少主,我们当日抓到了蒋弼,严刑逼问之下,才知背后果真有人cao控,竟是有人做了金主,常年供他银两开销,让他拉拢、聚齐人手。” “蒋弼,那个老狐狸的人,这又是为何?”绾婳终于回神问道。 恐怕朝廷上没有谁不知道蒋弼是右相的爪牙,这么明目张胆地告诉所有人蒋弼背后之人就是他,反而不像那老狐狸的行事作风了。 “这......就是不知何故,这才糟糕。”魏缭蹙了蹙眉,随即接过黑风的话头,补充道:“我们当日就对蒋弼动了刑,企图逼问出这背后主谋,可谁知......正要问出来的当口,他却突然暴毙而亡了。” 绾婳眉头紧皱,似是不敢相信:“暴毙而亡?” 魏缭回道:“的确,蒋弼死时双目暴睁,满面肌肤更是乌黑不已,不似顽疾,倒更像是中了毒,口中流出的黑浊之物,极为恶臭......” 黑风似是这时才想到这一点,只见他一拍脑袋,复而重声赞同道:“对对对,少主,这死法简直太过不堪入目,也不知是谁这般狠心。” 绾婳眸光一沉,凝重道:“这事绝对有古怪,你们真没问出点蛛丝马迹来?” 魏缭道:“别的不知,只知道那金主似乎是位隐士高人。” 绾婳心下一凛:“隐士高人,难道......” 黑风也瞧出了些端倪,忙问道:“少主,莫非你知道底细?” “时隔多年,我也不敢确定,只是根据你们的描述,这般死法实不常见,此事绝非偶然,若所料不错,恐怕是有人在背后施蛊作乱。” 魏缭黑风二人闻言跟听到天方夜谭似的,脱口道:“施蛊?” 绾婳蹙起的眉头又紧了一分,她暗下整合线索,又不敢确定,只摇头道:“还不能这么早下定论,吩咐下去,这事一定要彻查到底。” 见二人点头称是,绾婳微微一顿,又道:“对了,我听说当初宋大哥为救一个杀手不惜背叛鬼谷卫,你们可知那人叫什么名字?”
魏缭皱眉一想,恍然道:“这属下不是很清楚,只大概知道那是个小丫头,宋璟将她救回来之后便取了个代号,好像是叫红舸?” 绾婳浑身一震,紧紧握拳——果真是她! 魏缭正想得入神,浑然未觉她心中的波动,只笑道:“那丫头当时黏宋璟黏得死紧,跟怕被人抢了似的,我还以为他们会成一对呢。” 黑风这才想起:“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奇怪,后来怎么没见她了?” 魏缭叹息一声,怅然道:“这我哪里知道,你也知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宋璟也莫名其妙失踪了,我哪还有闲情去管别人的闲事。” 想及富察托庸的死,魏缭只觉事发犹如昨日,不禁心如刀割,他不再言语,气氛也霎时沉重了下来,猛又意识到绾婳还在,忙强颜开口,说道:“少主,你也别总一个人在外头游荡,多回来待待,大家嘴上不说,可许久没见着你,此次听了你在这里,都要赶过来呢。” 绾婳叹道:“我原本还打算到西岐一趟。” “少主心中可是已有了打算?”二人闻言大惊,忙追问道。 绾婳交握双手支着石桌,垂目思索,好半晌,才低低道:“在鬼谷卫格局的规划中,我最不明白的一点就是父亲为什么要在西岐设立分支,那地方离金陵太远,还是两国交界,动乱不止,根本无利可图。” 魏缭黑风二人闻言稍有迟疑,面面相觑间,交换了彼此心知的眼神,终是魏缭开口说道:“想必丞相这么做,定然有他的道理。” 绾婳点点头,“西岐分支不归鬼谷卫三将管辖,可我们有大批人手驻守在那里,父亲既然如此看重西岐分支,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魏缭似看出她的顾虑,道:“少主不必忧心,丞相看人向来极准,西岐分支既是丞相亲自挑选的,那么他们对鬼谷卫的忠心毋庸置疑。” 这她倒不怀疑,何况她这么问也不全然是为了要应对右相那个狡诈的老狐狸,她知道体内的毒一日不除,行事便多一分危险。如果实在必要,她不希望把鬼谷卫的弟兄也拉下来同她一起陪葬,所以在这之前,她必须要先把事情整理好,也免了后续可能出现的一系列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