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夺命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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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婳跟被人踩了尾巴似的,陡然一激灵,猛地窜手拽了他衣襟,一翻身压上去,犀利目光直瞪进他眼底,怒道:“做你的春秋大梦!” 四目相对,肢体相贴,近得二人体温相熨,暧、昧丛生。 夏侯彻就着被她拽着的姿势,微仰如醉,眼角微勾,无端魅惑,仿佛对他来说,这反而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我不说,你就不明白?” 绾婳闻言不禁皱眉,想他这话似有深意,思索片刻,这才蓦地恍然,霎时面有异色,想骂他,然而张了张嘴,却偏偏吐不出一句话来。 仓皇一刻,指间陡地松开,起身似要逃,不料夏侯彻先她一步,长臂一捞,绾婳一个猝不及防,当即便被他猛然翻身反压了下去—— 月华倾洒,皎银如水。 夏侯彻神色不动,只指尖轻抚,恰似流云滑过月儿素白的肌体般,探了浅浅脉搏,目光深沉盯视她,“你体内的毒已经发作过一次。” 绾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双手被对方长指霸道地紧扣着,各自压制在花丛中,无奈她还是禁不住涨红了脸,偏偏又挣扎不出。 始作俑者还敢如此嚣张! 她磨牙冷笑道:“这不就是你的目的么?” 绾婳这副神情,倒像一只被逼入绝境的幼兽,无助、慌张,却又半点不受驯服,只伺机而动,但凡逮着机会,也仍要狠狠反咬一口。 夏侯彻眸中笑意微染,漫不经心地道:“我几时害过你?” 绾婳冷哼一声,却无言反驳。 夏侯彻凤眸微睐,将脸逼近到几乎吻上她的唇,见她一秒愣怔,粉颊蓦地泛起一抹红晕,唇角一勾,笑得有些得逞似的坏:“看来,其实你并不像你以为的那样厌恶我,甚至于,你对我也同样倾慕。” 绾婳两眼一瞪,羞愤得脸上红霞更盛,陡地咬牙往他额头狠狠一撞,趁他松手,一把将他掀开,一骨碌起身就走,却听夏侯彻在身后凉凉道:“能压制这七星海棠的天阳真气,江湖中人无不垂涎,若得那人传授,你必然功力大增,到时......也不会这么轻易被我制服。” 绾婳顿步,却并不回头。 “可听说过万毒老祖?”夏侯彻见状了然,开口问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手里有本万毒心经,里面记载了包括无数世间奇毒以及制作解药的方法,倘若能将这本书拿到手,你体内的毒便不足以畏惧。” “就算不是敌人,也未必就是朋友。你又凭什么认为,万毒老祖会帮忙?”闻言绾婳不禁蹙了蹙眉,沉吟片刻,这才矢口反问道。 话虽这么说,可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有些被说动了。 但凡有可以不死的法子,她也不想就这么白白丢掉性命—— 夏侯彻不答,目光却落在那人被带走的地方,意思不言而喻。 绾婳蹙蹙眉,却没再说话,白衣飘掠,飞身而去。 风声吟吟,月染长廊。 夏侯彻定定地看着她消失,不动不响,好似已被夜风化为一尊雕像,忽而有觉,才像活了起来似的,神情转眼恢复漠然高傲:“出来。” 卫玠翻身而出,跪在他面前,“属下并非有意冒犯,属下只是...” “使者呢?”夏侯彻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 “已安然送归驿站。” “嗯,还有别的事?”若无事,他不会贸然前来打扰。 卫玠抱拳道:“属下接到消息,静妃差使杀手,追杀流落在外的皇子,他们已经调查到太子就在临安,很快就会抵达此地,而且……” 夏侯彻神色未动:“说下去。” “太子,似乎已经盯准了王妃所在的天海阁...那群杀手也不知从哪里接到的消息,现已分批前往天海阁埋伏刺杀,天海阁与驿站距离太近,若是天海阁出事,驿站怕是也要受到波及,属下担心......” “战乾身怀异宝,本该有此觉悟。何况,你也未免太小看这个人了,战乾既当得三将之首,就绝非泛泛之辈,区区蝼蚁,不足为惧。” 夏侯彻闻言微微勾唇,却是“啪吱”一声折下一朵桔梗,神情阴冷无比:“上不得台面的鲁莽野夫,鼠目寸光至此,竟还想抢功?” “刺杀成功也罢,倘若失败,便是打草惊蛇......”陡地旋身,越过卫玠,冷然道:“替我看着这群废物,别让他们再捅了篓子。” “是!” 夜风透窗一线,门板轻推无声。 几条黑影悄无声息地潜入天海阁,冷光一现,挑开低垂帘帐,见锦被人形隆起,目光一亮,猛地将锦被一掀,冷声道:“去死吧——” 然而,床铺始终无声无息,并没有料想中的惊叫回应他的恐吓。 其中一人起疑,略略点灯一看,却发现床上根本空无一人。 正愣间,另一人也已破门而入,颤着声音道:“该死,人不见了!” 两人面面相觑,俱是一愣,道:“看着进去的,怎么会不见了?” 难道,真的闹鬼了?! 正悚然间,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不好,快走!” 来人打量着这房间,随即走到窗前一探,说:“你们过来——” 被他一喊,几名侍卫打扮模样的人赶紧走了过去,发现窗户离地甚高,底下是巷,空空荡荡,丢着衣物结绳,看来他们是从这里逃了。 几名侍卫顿时不禁两眼一瞪,眸底尽染了几分血色的狰狞,怒喝道:“他娘的,这些人胆敢算计太子殿下不说,还敢伺机逃跑——” 临安城空旷的大街上,夜色沉沉,更声遥远。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向前飞掠,然而落后的一人却是趔趄了一下。 “殿下?”刀无瑕扶着他,又怕有追兵,直扭头往后看。 夏侯聿撑着地面站起身,喘气道:“没事,摔了一下,不碍事。” 刀无瑕蹙紧了眉,一时不知言语。 方才在天海阁时就觉出暗处有人在窥伺,人在江湖,自是半点风吹草动都不能轻视,何况他直觉贯来极准,知这暗处藏人是冲着他们而来,虽不知来意,却也不敢轻待,当下回身关门,暗示有人欲夜袭。 夏侯聿路上吃了不少苦头,如今也已是草木皆兵,对刀无瑕的话自是深信不疑,当下由着他以枕头假作人形,吹熄蜡烛,以拖延时间。 眼下临安城怕是布满了右相和静妃的眼线,可他们又不知如今该去往何处,只能漫无目的地跑,不知不觉竟到了人烟袅袅的荒僻之处。 刀无瑕跑着跑着,突然又停了下来,似是实在想不通。
“好像没有人追来,会不会只是属下的错觉?” “不,有人追来了——”夏侯聿却笃定道。 刀无瑕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一般,神经突然高度紧绷了起来,只觉四下树影摇曳,全是伏兵,一脸慌张地喊:“殿下,我们快跑!” 夏侯聿重伤未愈,此时被他拖着半跑半停,身子难免有些吃不消,正想说些什么,却开不了口,蓦地抬目天际,惊喊一声:“有人来了!” 话音未落,果真见数道黑影施展轻功,凌空而来。 刀无瑕大惊,忙将夏侯聿护在身后:“大胆,你们想干什么?!” 几柄利剑齐刷刷地一抬,对准了他:“把你身后的人交出来!” 刀无瑕一惊,思绪一转,另一手在袖下暗暗攥劲,缓和了惊慌的情绪,镇定道:“不过是一个伤患而已,你们处心积虑抓他干什么?” “废话少说,要命的就快滚,把人留下!” 刀无瑕不语,拉着夏侯聿后退了几步,显然是不肯走。 那几人交换眼神,戾气一现,当下横剑砍来。 好在刀无瑕早有防备,猛然振袖一甩,扬出一把石灰粉,趁那几人躲闪,拉着夏侯聿,一个急转身就往不远处的林子里拔足狂奔而去。 躲躲闪闪的,倒也跑出了几里地,饶是如此,他也知道自己受了伤,现在他们两个处于弱势,哪里跑得过那群打手,一直过了转弯处,他才把刀无瑕一推,急迫道:“无暇,我挡着他们,你快去找王叔!” 刀无瑕却不愿独逃,看着他说道:“殿下,要走我们一起走。” 夏侯聿心下一狠,叱喝出声道:“你以为我是让你去逃命么?再这么下去,我们两个都脱不了身,你马上去太守府,找王叔来救我!” 刀无瑕被他一喝,浑身一震,心里七上八下,也不敢犹豫,咬着牙转身就跑。 见他逃走,夏侯聿心下一松。 就在这时,身后追兵紧随而至,他凝了凝神,当下不再迟疑,调转身就往另一个方向跑,沿途推撞树枝,故意发出声响引他们追来。 果不其然,刚跑出空地,背后风声转瞬而至,夏侯聿身形一顿,只觉背上一阵锐痛,眉头一皱,只觉浑身力气陡然流失,跪倒下去。 疼痛,刺骨的疼痛…… 痛得脑中一阵麻痹,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背脊直往下淌。 他喘息着,满眼茫然,大脑也是一阵发热,无法思考。 恍惚间,他似乎又听见了阵阵哀嚎,眼前猩红一片,到处都是残肢断臂,鲜血汇成河流,淌过脚下,宛如进入了万恶的修罗地狱...... “我呸!敬酒不吃吃罚酒,要我们一顿好找!” 树影摇曳,凄风刺骨冷寒,浓云消散,明月倾洒光辉。 肃杀的月光下,只见夏侯聿阔袖垂垂,动作僵硬,宛如破土而出的死尸般,却是摇摇晃晃,坚定地站了起来,面目沉在阴影里看不清。 胸口沉沉起伏,他的喘息声宛如野兽般低低闷响着。 像他如今这般伤势,跑了这么远的路程,本该连站都站不起来。 但他就是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