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父亲的下海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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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市长家的小公子，殷莱汶打开行李箱，将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带给父母的营养品，带给小妹的礼物。 “爸、妈，这些是我从香港带回来的鱼油、蛋白粉等等，你们每天都按时吃，对身体好。” “嘉怡，这是日本世嘉公司新推出的电视游戏机，配上这个彩色电视才好玩儿，还有这些游戏光碟。” 将礼物一件一件拿出来，琳琅满目摆满客厅。 其中最贵的就要数彩色电视机，这并不是世纪末才会出现的彩电，这台松下电器只是单纯的把发光管换成彩色的而已，而且因为相对而言的小巧玲珑，也便于携带。 “是游戏机哇，”小姑娘立刻不淡定了，“我同学家里有一个游戏机，说是家里人从美国带回来的，叫什么NEC还是NES的，上面有一款《超级马料》的游戏，可好玩儿了。” 超级马料？应该是《超级马里奥兄弟》吧。 “缩写是NES，全名叫作NintendoEntertainmentSystem，它不是美国的东西，是一家叫做任天堂的日本公司生产的游戏机，那个游戏叫做《超级马里奥兄弟》，哥哥带给你的SSGⅡ比NES先进多了，《降世神通》《骑士方块》《猎鹿人1984》也比《超级马里奥兄弟》好玩多了，而且还都是哥哥开发的，”殷莱汶耐心教育着，自己的亲meimei怎么可以喜欢任天堂呢，这岂不是资敌？“任天堂是哥哥公司的死敌，以后别玩了噢。” 末了，殷莱汶摸摸女孩的头，感觉着小姑娘身高才到自己胸部，又拿出一瓶钙片：“小妹，这是该片，可以帮你长高的，每天早上起来吃一片，要嚼碎的。” 殷莱汶在妹控的养成之路越走越远。 一家四口用过晚饭，接下来是父与子两人的时间，徐雨荷陪着殷嘉怡写作业，殷建国和殷莱汶在书房里抵掌而谈。 殷莱汶没什么好隐瞒的，把离开美国到香港这两年如实道出。从意识到美国的电子游戏危机到打开日本市场大门，从SG1000败给FC到SSGⅡ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战。在亲身经历者本人来说并没有什么曲折，殷建国听来确感到惊心动魄。尤其是殷莱汶说到在世嘉时，与中山隼雄这等商场上老前辈讨价还价，殷建国更是被吓到。 “在他人的地盘怎么能这么直言不讳，如果他不是个讲道理的人，伤害你怎么办？少年人一定要学会韬光养晦。” 好说歹说才将殷父的火气安抚下去，并拍胸保证下次一定‘韬光养晦’，至少殷莱汶口头上是这样保证的，但他也依然坚持‘虚心接受屡教不改’的观点。 “局里有好几个人辞职‘下海’，都赚到不少钱，我也有些心动。” 殷建华看到儿子衣锦还乡，他本是可以坐享其福的，但文人的骨气告诉他要挺起脊梁，可不能输给孩子。 “你的成就是你自己挣来的，我和你母亲什么忙也没帮上，我们现在也都还年轻，人生还有好远的路要走，这条路还是要自己打拼才会精彩，所以你也别阻拦我。” 殷建华见到儿子欲言又止，认为殷莱汶并不想让自己放弃‘铁饭碗’，抢先开口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然而殷建华确完全猜错了，殷莱汶对父亲的提议倒是举双手赞成。 “我很赞成，但是在下定决心时要做好万全准备，需要儿子支持的时候，尽管挂电话到香港，其实我都很闲的，只有今年上半年会比较忙一点，”殷莱汶做出保证，“说到这个，因为年前后我都要在日本，恐怕不能回家过年……” “不打紧，”殷建国挥挥手，他早就想到或许儿子提前回来是因为其他的事情，所以没有特别吃惊或生气，“我和你妈都打算好了，你母亲祖上都是裁缝，雨荷手艺和设计也都是不错的，我经商方面也还有一些天赋，所以打算办服装厂，初期需要的资金家里也有。” 殷莱汶是想要资源父母的，他的收入并不低，即使全部投入到硬件研发中，也还有很大富裕。在1984年底到1985年第一个月，他从世嘉那里挣的钱就超过好几千万，其原因在于殷莱汶占有SSGⅡ和《降世神通》的技术股份，每个月到可以拿到分红。再加上《精灵训练师》又陆续卖出的重播权，他早已填补上十一殿堂因研发掌机‘骑士’而造成的空缺，并且私人的腰包也是盆满钵溢。 但看到父亲的意思，似乎在撞南墙之前并不打算请外援，他也就再不想勉强，毕竟殷家一直以书香之家自居，官是没有当多少大，文人的傲气那些倒是学透到骨子里。 殷莱汶来到小妹的房间，殷嘉怡已经做好课业，母女两人正在研究SSGⅡ和松下彩电，但两人显然都是电器盲，殷莱汶观察半天也不见她们把连接线插进正确的插孔里。 “这个要连在这里。” “哥？”殷嘉怡有些尴尬，她和殷母都没听到殷莱汶进房间的声音，“我和妈认为你还在和爸说话，所以没有去叫你……” 一阵鼓捣彩色电视出现世嘉的标志，《降世神通》的主旋律从音箱中传来，有一种高山流水的古风古韵，忽然变成惊心动魄的战火燎原，接着游戏进入剧情，女主角开始踏上寻找‘神通’的冒险。 “这游戏真的比《超级马料》好玩，而且画面好看多了。” 《超级马里奥兄弟》是2D横版卷轴闯关游戏的鼻祖，如果同时代没有《降世神通》这种黑科技大作同台PK，那么一定会火遍全球。再加上在中国这年代家里能够有一台黑白电视，就已经足够说明家庭的富裕，更遑论用彩色电视来玩游戏，所带来视觉上的感受。 “好好玩儿。” 摸摸头，将小姑娘的头发弄乱，殷莱汶开始参观meimei的房间。 女孩的房间很整齐，墙上张贴好几张邓丽君、费翔、徐小凤的海报，橱窗里有一张相框装裱的‘歌唱比赛’冠军奖状，床头柜上摆着一个收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