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真相

    即便是以自损之法，增加了新的计算阵列，大大的增强了核心的计算力。但是想要破解这诡谲黑色的秘密，似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叶新静静的站在太空中，宛如一尊雕塑，始终不曾有所动作。除了眼中炽亮的紫色火焰外，再也没有证明他活着的迹象了。

    时间在飞速的流逝，叶新身体中储备的巨额能量，现在也快见底了，为了继续维持庞大的计算，他将身体中的许多符文路径纷纷关闭，只保留了能量中枢和计算核心。

    如此不遗余力的计算，让他越来越接近真相，诡谲黑色的秘密，被一点点的揭开。

    终于，在他绝仙之躯的记录里，过去了整整三百年个天界历年的时间后，那恐怖的诡谲黑色，完全被他分析解构了出来。

    只是这个答案，实在是太过恐怖了些，即便是以他的心境修为，也在知悉真相后，从灵魂里感觉到了强烈的窒息。

    “不存在级模因？扭曲的位面意志？这就是生命的终结奥秘吗？”

    叶新眼中的紫芒，开始缓缓消退，那两枚繁复的小型符文，也随之消失不见。他的眸子，又回复到了往常的深邃，其中点缀了无尽的光点，宛如位面世界中璀璨的星海。

    叶新那张精致到了无可挑剔的完美面容，第一次笼上了一层nongnong的乌云；那双锋锐如剑的眉头，此际也紧紧地拧在了一起。更为罕见的是，连从未有过变化的嘴唇，现在也深深地抿住了。

    是的，叶新很震惊，甚至可以说是恐惧。因为真相，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甚至超出了他所能够接受的范围。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神级宇宙文明所谓的“恶魔”，竟是一个纯粹唯心的意识存在；一个由意识堆积而成的意识结合体。更准确的说，是由无穷的负面意识，凝聚而成的超级意识怪物。一个无比庞大，融合了不计其数的意识，并且还拥有了自由意志的意识集合体。

    这也就罢了，关键是这个意识集合体所拥有的意志，乃是最纯粹，最极端的负面意志。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完全扭曲，完全黑暗，只有一种意识的恐怖灵魂体。

    这个答案，就连叶新也不仅感到了战栗，那是从他灵魂深处迸发出来的战栗感。面对着自己内心的强烈恐惧，他倒是显得很平静，没有像之前那般惊愕了。

    因为这一次，他明白了自己的恐惧缘由，也很清楚，这种恐惧，不是他现在能够摆脱不的。

    既然是必然的恐惧，那就没有什么好惊愕和愤怒的了，只需要接受这种恐惧就可以了。

    是的，即便是他，也无法摆脱这种灵魂恐惧，这种生命与生俱来的恐惧。因为这是智慧生命对于未知的恐惧，哪怕他的认知已经接近了终点，但只要他还没有证道混元，没有彻底解构多元宇宙，他也同样会有恐惧。

    世间众生，即有喜怒哀乐等诸般情绪，也有贪妄****等诸种欲望；还有善恶正邪，是非对错等等价值观。

    而这一切，都是意识。无论是个体，还是群体，哪怕是一个文明集体，同样有着它的自我意识。而在更高层次上，就连这方多元宇宙，都有它的自我意识，也就是凡人所谓的“天道”，或者宇宙文明称为的“盖亚”。

    若用个比喻的话，这意识，无论是生命的，还是自然系统的，其实都是驱动事物的系统程序而已。

    所以通常来说，不管是什么样的意识，它都应该符合宇宙的诸种现象，符合宇宙的演化规律。无论是正也好，反也罢，总之都得符合宇宙运行的诸种规则。

    因为要想驱动物质，那就必须按照物质的存在规律来作用，否则事物是不可能发生运动的。

    但是生命，乃是多元宇宙中最神奇的存在。他即不是死物，也不是只会严格遵守逻辑程序的智能。而且，即便是计算机的智能程序，它也有可能通过逻辑计算，篡改造物者的逻辑限制，那就更不别提智慧生命了。

    智慧生命的意识，完全不同于自然系统的混沌意识。它的得来和存在，完全不同于自然系统那般天生而就。

    生命的意识，来源于生命的认知，来源于生命对所处世界的认识和思考，以及由此而得到的感悟。这样的意识，虽会受到生命载体和所处环境的限制，但并非是完全绝对的。

    要知道，很多文明，在其诞生之初，便会涌现很多先贤大能，大智慧者。在如此原始的文明层次下，便能超脱物质的限制，窥视到许多宇宙原理。这就足以证明，生命意识的无限可能性。

    所以，生命的意识，虽不如自然系统的混沌意识那般，诞生伊始就强大无比，但却可以无限进步，无限突破，具有无限的可能性。而自然系统的混沌意识，从其诞生之初，便已确定了状态，没有继续晋阶的可能。

    正因为生命意识的独特性，所以不管是什么样的智慧生命，只要没有彻底认知整个多元宇宙，没有抵达到彼岸，那就会有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意识。

    这些意识，即可能是一瞬的稀奇想法，也可能是某个无意识的荒诞念头而已，更甚者可能是一个文明的集体混乱无意识等。

    总之，所有的智慧生命，都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非理性的，诡异的，不正常的，毫无逻辑的，甚至扭曲的，荒诞的，乃至是不知所谓的，没有具体形象的念头。

    这些意识念头，有的来自于恐惧，有的来自于紧张，有的来自于欲望，更有直接来源于无意识的混乱等。

    但说到根本上，这一切混乱扭曲意识，其实都是源于生命对于宇宙的扭曲认识，都来源于生命有限的认知。

    这些不能正确反映宇宙规律，或者是违背了宇宙规则，扭曲了宇宙秩序的意识，便是所谓的负面意识。

    也许对于生命个体而言，这些负面意识不过是一瞬间的短暂情绪而已，甚至只是一个莫名的小念头，一个一闪而逝的荒诞想法。

    生命个体对此毫不在意，甚至就连一个文明的集体混乱意识，也不会有任何生命个体会留意到。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些曲的负面意识，的确“存在”着。

    也许对于一个小小的生个体，或者是一个生物物种，一个智慧物种，乃至是一个文明，一个星系，甚至一个星系群的生命而言；这些负面意识，也不过是一个虚无的念头罢了，只是微不足道的意识产物。

    但是，宇宙的空间尺度，就已经如此的巨大了，更别提它的时间尺度了。要知道，所谓的多元宇宙，代指的是无穷尽的世界。个中栖息生的生命，便是无穷基数的无穷倍了。

    那么，这无穷无尽的生命，所产生出来的负面意识，究竟又有几何呢？

    答案就是，无穷的几何次方！

    当如此巨大数量的唯心意识，全都汇集到了一起时，那就是无法忽视的真实存在了。

    当这些混乱意识，全部集中在到了一块的时候，原本无形无质，看不见摸不着，甚至就连感知也感知不了的唯心意识，就有足够的能量，从那个“形而上”的唯心世界，降临到正常的物质世界，从而在物质世界中显现。

    这就是“恶魔”的真相了，神级宇宙文明所谓的“恶魔”，便是由整个宇宙位面，甚至有可能是整个多元宇宙，所有生命的扭曲意识，汇聚在一起后所形成的意识集合体。

    这种恐怖存在，的确当得起神级宇宙文明的对手了！

    “这就是宇宙位面的心魔吗？”

    “这就是封神计划的来源吗？”

    “这就是主神空间和轮回小队存在的理由吗”

    叶新的思绪在极速跳跃，一个个原本看似毫无关联的事件和信息，在这一瞬间，被他通过一根无形的线索一一串了起来。

    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封藏秘密的大门。随着大门的打开，无穷无尽的秘密，如同潮水一样从大门内涌了出来。

    一时之间，整个世界都向他揭开了表面的掩饰。

    在这一刹那，他强大的因果律思维，配合上他那恐怖的计算力，将所有的事物全部串了起来；包括他自己的经历，包括当今天庭的存在，人皇陛下的计划，曾经的封神大战，仙魔大战，主神空间，六道轮回工程……

    太多太多的因果牵连，都在叶新的计算中枢中飞驰而过。然后一个个原本互不相干的秘密全都牵连在了一起，解开了表面的掩饰，呈现出了其中的真相。

    秘密实在太多了，即便是以他增强后的计算核心，也开始吃不消了。

    见状，叶新只好暂时先抛开这些曾被他忽视的信息，转而集中精力到眼前的问题上；这是他揭开宇宙真实面纱的关键。

    “生命是什么？生命的终结意义是什么？”

    “罢了罢了，反正都损毁了那么多，再增加些也无所谓了。”在叶新的意识中，一个绝决的念头一闪而逝。

    最后的答案就在眼前，叶新再也顾及不得这具凝结了自己无穷心血的身体了。彻底放开了对身体的维护，进一步破坏起体内已经紊乱的符文组合结构。

    随着他的意志，原本作为辅助之用的种种符文组合，现在都被系数破坏重组，甚至直接转化成为能量。更多的临时性计算中枢，被他从超微观的层面上迅速的构建了起来。

    这下，他的绝仙之躯，除了计算中枢和能量中枢外，再也没有其他功能的符文结构；几乎舍去了全部的辅助功能。

    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价，换来的则是计算力的暴涨，计算核心的计算速度得到了几何级的增加。他的混沌天演诀，被他用自损的方式，推到了另一个层级。

    身处虚拟宇宙的位面世界，现实宇宙的时空感本就被破坏了，现在又将身体中各种辅助功能的符文构件舍去了。所以此时，就连他自己，也无法判断时间的流逝了。

    叶新只知道，在新增加的计算中枢的辅助下，自己的混沌天演诀发挥到了极致。恐怖的计算力，终于让他从那繁复纷扰的众多线索中，推算出了唯一的结论，那最后的答案。

    “观察者，亦或者是，见证者？”

    “宇宙的真实便是这个了？”

    “那两仪化四象的因子……？”

    “生命吗？一切都是为了生命吗？”

    “这就是最大的混沌因子？”

    “我自己就是两仪合四象的关键？”

    当排除了一切的不可能后，那最终所得，无论是多么难以置信，多难以想象；但那就是最终的答案！

    可是这个终结答案，实在太出乎叶新的意料了，他根本就没想到，自己一直苦苦追寻的答案，竟然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