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漏洞
老头的行动，依旧我行我素，看上去就是一个十分有个性的老头。他从船舱里出来后，又径直走向船头，双手插腰昂首挺胸的气势，再配上老头一脸的络腮胡，倒还挺像那种中古世纪的老船长。 夏南天观察着老头此时的行为，悄悄的跟在他身后。站在船头靠里面一些的地方，学着他的样子，观察起整个海面的情况，希望能找到一些有关‘传说岛’的蛛丝马迹。可直到夏南天目不转睛的盯着海面看了许久，最后连眼睛都开始胀痛起来，都没发现到，这前面的海水和左右的海水及四周的海水，有哪点不一样？ 看来瞅去，还不就跟这里的名字一样，一片无尽头的汪洋大海而已吗。 老头突然转过头来，准备通过船头上的帆布，观察此时的风向。谁知一回头，就看见愣了一下的夏南天。老头心中大概已经猜到了，这小子的意图。扯着嘴角表情嘲讽的笑了下，问道：“怎么小子，你想跟我学着找那传说中的岛屿吗？” 然而不等夏南天回答，老头又自顾自的说道：“就凭你，还早了点。” “唉老头，我说你跟我有仇是不是？你这么瞧不起我，那你这等了几十年的紫玉璧还不是得靠小爷我才取得回来。”夏南天才不管老头那让人冒火的态度，得意的自述着自己的‘丰功伟绩’。 哼，老头斜了他一眼，一声冷笑，就从船头走了下去。看样子，是完全不把夏南天这毛头小子的话，放在眼里。 这下，夏南天就更不服气了。追着老头，几步跨到下面的甲板上。 之前老头从船舱上来后，墨巫紧接着也下去了一趟。现在刚一出来，就看见老头硬邦邦的石头脸和紧追其后一副气愤不平的夏南天，表情看上去别样的喜感和委屈。 墨巫看出来了，他想一定是自己刚才下船舱去以后，这两人又因为什么事起了争执。但，他和夏南天千辛万苦找到这里来，可不是来搞青老年辩论大赛的。试想，夏南天老是跟这老头起争执，一路下去，何时才是个头？ 墨巫这才三两步走过去，主动拦住夏南天：“喂，你又跟这老爷子起冲突了？你知道这人脾气古怪，说起话来也难听，就别跟他计较了。” “可他，就这老头老针对我！墨巫你说吧，我又没惹他？”夏南天就是想不通，自己凭什么就得被老头看扁。 墨巫拍着夏南天的肩，说到：“行了行了夏南天，你好像也不是一个那么在乎他人看法的人吧。再说除了你，这世上还有谁能扭转时空取回那半璧紫玉？这些都没人能反驳。所以你就别跟那老爷子计较了，我们还是来说说正事吧。” “你发现什么了？”听了墨巫一席话，夏南天才觉得心里稍微平衡了一点。猜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新情况，便开口问他。 墨巫把夏南天带到甲板的另一边，才对他讲起了船舱下的情况：“刚才我下去检查了一下。发现这船上储存着不少的食物和淡水，看上去足够我们三人在这船上呆一个月的量。也不知这些是谁准备的？老爷子之前一直没拿到另外半璧钥匙，所以应该不是他。可我在想不是他又会是谁？他又是怎么知道这里会备着这艘船？” 墨巫话锋一转又继续说道：“而且你想这世上哪有这么愚蠢的人，会做对自己没有一点益处的事。所以我觉得，我们得随时小心这船上的变化。再想想这食物储备量，一时半会怕都结束不了。” 夏南天点着头，回答了一句：“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入夜，船依旧靠着船舱最底部的发动装置，自主前行着。整个船体虽不是那种型号超大的航海船，中等型号，配备还是很齐全，船舱中部有一间隔出来的休息地方。夏南天和墨巫躺在里面，老头却不见踪影。 夏南天起身跨步到墨巫这边，拍了他几下。还在睡梦中的墨巫，突然被夏南天唤醒，还以为出了什么突发状况？表情戒备的翻身坐起。 夏南天示意他不要有大动静，才低声跟他讨论到：“我是想，入夜后老头就一直没呆在船舱里，不知他又在干些什么？这老头总神神秘秘的，什么事都不告诉我们，我是怕他本意根本就不想帮我们。而且经你白天那一说，我越想越不对劲，他怎么知道我们来这里要找什么？而且他说的那个‘岛’是真有其事吗？” 噔噔噔、、，两人正对这些疑问感到伤脑经时，顶上的船板就被突然掀开，随后，夏南天看见老头表情紧张的顺着楼梯快步跑了下来。 夏南天和墨巫紧盯老头的动作，心想着，难道他们刚才那些怀疑的话语，被老头听见了吗？ 可是，有个性的老头，只瞟了眼这大半夜也没入睡的两个小子。然后就一刻不停，也不过多言语，直接向船舱的另一边，更里面的地方跑去。 夏南天看见他揭开地上的木板后，朝里面看了眼，从背后看过去，老头整个人明显僵了一下，然后就见他二话不说的就跳了下去。 因为墨巫提前下来探查过，所以他们知道，老头跳下去的地方，应该就是整艘航船的发动装置。再看老头刚才那么紧张的从甲板上冲下来，又二话不说就往下跳的情况。他们不知现在甲板上发生了什么状况，但他们能肯定一定是发动装置出问题了。 两人也不敢耽搁，跟着跑了过去。 夏南天和墨巫蹲在发动舱上方的入口处，朝下面看去，只这一眼，他们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现在是整个发动舱的底部都进了水。同时，他们看见老头还踩在，有不停上升趋势的海水里，他在检查船体，应该是在找破损的地方。 夏南天本来是想跳下去帮着找，但刚一跳下来，老头就让他赶紧去把两边的舱门关起来，以免海水没过安全线以后，灌满整个舱底，造成更大的危机。 夏南天走到一边去，用力拉过厚重的舱门，转动门上的把手，从舱门内部传来咔咔作响的声音。 看来这里确实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 关上一边的舱门以后，夏南天又赶紧转身向另一边走去。 唔！他突然闷哼一声，在水中原地跳开了一步。 “怎么了？”墨巫担心这是老头故意使的一出苦rou计，来算计他两的，便紧张的问了句。 “没事，就是刚才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夏南天也说不明白，刚才那种从脚踝直击大脑的疼痛是怎么回事？与其说是咬，更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而引起的一阵刺痛和麻痹感。 墨巫赶紧朝水里望去，无奈毕竟没有夏南天那种特殊的眼力，怎么看，下面也只有一些昏暗的影子，就更别提看清水里的东西了。 夏南天也边说边向水里看去，并把手伸到水底摸了下，确实水底就是舱底，并无任何多余的物体。 此时，一条细长扁平的黑影，在他身后的水面下，围绕着他的脚边游了过去。 夏南天感觉到了水流的波动，迅速转过身来，却任然什么都没看见。 “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小子？给你说的话没听见吗，快去把另一边舱门也关上啊！”即使这个共同作战的时刻，老头的话听来依旧刻薄。 不是看情势紧急，夏南天真的又想跟这老头呛两句。他一边向另一侧的舱门走去，同时感到有越来越多的海水灌入舱底，早已漫过脚踝，向膝盖的位置接近。 夏南天把两边的舱门关上后，又倒回来，学着老头的样子在船底摸索着漏洞出现的地方。 墨巫的视力虽然只属于正常人的范围，但借助舱顶昏暗的光影，还是依稀可以辨别舱底两人的现况。很快他就发现，夏南天和老头突然都站在水里不动了，跟两根杵在水里的木头桩子样。这又是什么情况？ “那是什么？”夏南天看见身旁的老头，突然就站在原地不动了，眼神死死的盯着水里游动的动物，完全不敢松懈的样子。他就知道，这些动物一定有某种致命的危险性。 老头不敢乱动，并低声警告夏南天：“现在不要乱动，听见了吗小子？要是被袭击的话，你小命就不保了！” “嘿，夏南天老爷子，你们俩没事吧？”墨巫隐约听见，从舱底传来两人说话的声音，这才出声问他们。 老头却直接对他说到：“你快去把甲板上的铁叉给我拿来，快点去！” 听老头的语气，墨巫知道，现在舱底一定遇到大麻烦了。也不敢耽搁，不一会他就跑着，再次回到舱口处，一束强光从舱口处照了下来，同时，舱口正下方发出噼嚓作响的声音。 老头生气的对墨巫喊到：“你想害我们啊！快把灯光调暗一点，不要对着我们。” 墨巫不像夏南天，也没与老头对峙，直接按老头指示的把铁叉扔给了他们，又把手里的照明灯调暗了些转向一边。 在灯光扫过水面的瞬间，他才发现到潜伏水里的危机，三条长约五十公分，柔软似蛇，形体却更加扁平的动物，它们身体隐隐闪出一些冰蓝色的磷光。“这是，电鳗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