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悉数沦陷
幸好幸好,不是百里怀素。.。 要不然这条小命真是死无全尸。 这一刻,内心的独白竟是这样简单。 多亏是玄易,幸好是玄易,也真的是玄易。 心中是被填满的,被一种温暖全部填充,她感受着他强烈而狂躁的心跳,放松下所有神经。 南楚这般大,能让她放下心来的人,竟只有他一个人。 玄易抿着‘唇’,表情相比朱璃儿可谓是天地悬殊。在他的脸上,再也见不到平常的随意闲淡,而是一副北海极地的冰冷。眉目上凉霜覆盖,狭长的双眸中杀意顿现。可他到底是玄王爷,不是暴躁的人,他只是单膝跪在血‘色’的地上,面‘色’深沉的揽着怀里的人,不发一语。 ‘唇’,微凉。 盖在她的额头,只是对她说了几个字“我带你回去。” 可就是这五个字,却冲破了她心底最初的防备,跨入心尖。 大约从此以后,她再也无法无视这个男人。 她视自己为局外之人,不愿涉足这里的恩怨情仇,更不愿有人占了她的心,一路以来小心保存着心,终于在这刻到底悉数沦陷。 周围惨叫声此起彼伏,吵闹喧天,她歪了歪脑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身子在下一刻被抱起,大麾被解下来盖在了身上,暖暖的,将身上的痛感都压低。 声音逐渐淡去,剩下的唯有沉静。 玄易望着怀里昏厥过去的人,将大麾往上拉了拉,盖住了她半张脸,挡住风寒才看向远处,这里死尸遍地,鲜血布满,处处都是百里怀素的死士,人数足有千人之多!之前到底是怎样的光景,才能将小璃儿伤成这样! 百里怀素善战,所以也善布局,看山谷的模样,他周身如坠寒冰地狱。 这个地方地势极险,一般人根本不会来这个地方。可也就是这么个地方,却风向逆转,是个设局的天然港湾! 害小璃儿无法脱身,让他险些失去今生的唯一,百里怀素这个帐他记住了。 余下的二百人在黑煞铁骑的攻势下,很快全部全部湮灭。他们本来就是专为了朱璃儿才设的阵法,此刻这么多人夹击之下,直接不敌。 “剩下百人处理,其余人跟本王回去。”玄易收回目光,怀中微微揽紧,快步往雪山派而去。 “主子!您的马!”众人本要点头称是,可眼见着主子就这么抱着‘女’主子用轻功离开,惊得大叫出声! 没有人回答,天地之间很快便找不到了他的踪影。他不会说明白原因,就如他不愿马匹颠了本身就浑身是伤的她。 不是不能坐马,而是他不舍得。 雪山内部经过一场血洗,已经如灯火般通明,天‘色’也鱼肚泛白。 这一场异动,历经一个夜晚,死了数千人。 雪山内外已经全部换上了黑煞铁骑,一个个‘精’神抖擞的站在那,气势俨然变得压抑起来。 玄易回去的时候,百里怀素已经离开,年也被抬了回去,找了医‘女’去医治。 雪下了一地,盖住了血‘色’,由打扫的人们全部铲去。这里的发生的一切,以最快的速度在翻篇。 阿洛身上的伤好了大半,刚才这一架,崩裂了伤口只得又回去包扎,不过包扎好了之后就站在朱璃儿的院子外等着。他知道主子一定会找到墨衣的,直到等到两个人回来,才立马招呼人寻来医‘女’。 屋子里的桌椅已经换了新的,幛子帷幔换了新的,暖炉又点了起来,温了一些粥。 朱璃儿躺在‘床’上,眸子深深瞌上,眉眼间藏了疲累。 大手在她眉心抚过,玄易心中凌然,悠悠起身拿过了一旁的粥喝了两口。他在昨晚就没吃饭,此刻早已饿过了劲,只不过此时还要他处理这些事,还是吃些的好。 “主子,刚才来人说大司马病情加重,那几个医‘女’处理不了内伤,问是不是要下山去镇上找大夫来。”阿洛轻轻的推开‘门’扉,将声音放小,不愿吵到任何一个人。 玄易点了点头,将碗稍稍放下一些“先去镇上找个大夫,然后让情报网的人在京都派府里的医师过来。”镇上的大夫到底是村野之人,这种伤是绝对治不了的,况且玄王府的医师虽不如尹年,却也比一般医师强很多。
“是,我这就去安排。”阿洛点头,赶紧退出‘门’外,急急离去。 在阿洛走后不久,有人前来报告,茯苓得知了今夜的消息,割了腕。 玄易对着雪山的细枝末节不清楚,可小璃儿囚禁起来的人,就不能死,所以让人看住了她,给她撒了止血‘药’,束缚起来。 雪山这一闹第二日就惹起了轩然大‘波’。 此事不单关乎两国安危,更关乎南楚的情势,玄无极得知后派兵驻守在雪山与北漠的边界,更让人排查南楚全国上下。一时间,南楚境内人人惶恐。 玄无极是聪明的,在这种两国的争端中,他绝不会再跟玄易去斗。南楚要怎样是南楚的事,北漠想要打主意可就想错了!就算他视玄易为眼中钉,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下手。 这样一来,玄易一行似乎又变得简单起来。 当然,这只是目前而已。只要北漠的事一平复,他会再次与他的皇叔明争暗斗。 医师很快就到了雪山,替所有伤者处理好伤口,宿在了朱璃儿侧殿,以便不时之需。 朱璃儿已经昏睡了三天,三天来不断的高烧,身边时时刻刻都少不得人。 “这烧今日能退吗?”玄易心中急躁,在帷幔外不断踱步。 帷幔中,医师褪了朱璃儿的长衫,半‘露’着颈子,用帕子湿了水不断的擦拭着。 “姑娘这烧来的急,怕是怎么都要五日才能退烧。王爷放心,此不会加重姑娘伤情。” “真的吗?”似乎是不信,玄易凝了凝眉。连着高烧三日,会不会变成之前痴傻的样子?他会紧张,会担心,会怕。 怕她会因此忘记他这个人,再次失了记忆。 他好不容易感觉到她对他的心敞开,不想再失去,不想陷入比四年前更痛苦的无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