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肝胆相照13

    廖承东抬头望了一眼天空，没有大树遮蔽，天空坦坦荡荡呈现在他的视线中，月亮悬在南SD面，天幕光滑如水，几朵灰白的云，几粒并不明亮的星星点缀其间。

    廖承东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他在心里对自己也对哥哥说：“留下一个，作为证人吧。”他知道，哥哥的躯体此刻就坐在车里，但哥哥也就在他身边。其实，这一刻，他跟哥哥已经不是两个人，而是合二为一了。

    被波田留下督促廖承东的那两个RB人，就在廖承东身边站在，见廖承东抬头望天，两个人也都抬头望天。他们害怕极了，害怕老虎突然出现。他们很想跟廖队长商量一下，等到天亮再下去搜寻。

    但他们的话还没出口，眼前突然真就出现了老虎，不是一只，而是三只。箭一样从草丛间跃出来，有一只直接冲向一个RB人，将他扑倒，叼住他的脖子快速拖回到谷底。另两只对廖承东虎视眈眈，做出随时跳跃的姿势。廖承东随即掏出手枪放了一枪，那两只老虎似乎吓着了，转身钻进草丛中。

    剩下的那一个RB人吓傻了，僵硬地站在那。廖承东对他做了个手势，意思是让他快跑，可他没反应，还僵在那。廖承东跑过来，将他拉到高处。那人身体剧烈抖动着，呆呆的盯着廖承东，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来。

    这时，谷底传来虎啸，一声接一声，震动山谷，再接着，山谷里那高高的茅草都一起摇摆起来，忽东忽西，像是一块飘动的毯子，只是再也见不到老虎的影子了。

    廖承东带着那个人跑到山脚下，那个人身子还在颤抖。廖承东问他怎么办，他这才说去你家躲躲。

    回到家时，波田跟范市长都站在客厅窗户后，对山里方向凝望着。他们都听到了枪声和虎啸声。

    进屋后，那个RB人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煞白，说：“不好了，总裁，老虎吃人了。”

    见少了一个人回来，波田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问廖承东：“怎么回事？”

    廖承东说他们搜到山谷里，但草深没人，藤蔓纠缠，前进不得，只好再上山，从高处查看谷底。这时，几只老虎同时出现了。

    那人这才站起来，补充说：“一只老虎直接扑向山本，咬死了他，还将他拖去谷底。要不是廖队长及时开枪，另外两只老虎还会过来吃了我俩的。”

    波田说：“这么说，你们两个人是在前头？”

    那人说：“我们三个当时是并排站着的，没有前后。”

    波田脸色阴沉下来。他在想，从老虎第一次咬死他的同伴开始，他就觉得此事绝非寻常。接下来，听说老虎不吃中国人，他更觉得此事已是人为所致。再后来听说廖队长不怕老虎，更觉得廖队长非平常之人。特别是何满庭跟他汇报了陈大虎可能还在驯养老虎之事，又觉得廖队长跟陈大虎关系不平常。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不动廖队长最主要原因之一。何满庭向他保证找到陈大虎，但直到现在一无所获。现在，老虎吃人的事件再次发生了，说明陈大虎还在山里。他觉得何满庭的承诺不可信，唯有廖队长才是他最应该在意的人，可用之人了。

    波田对廖承东说：“不用再搜寻了，你们也算是对何会长尽责了。”说完转身又对范市长说：“范市长，我们一块回去吧。”

    范市长点点头，瞟了一眼廖承东，问他：“你一个人在家行吗？”

    廖承东说：“没事的，市长请放心。”

    范市长很想留下来跟他谈谈他的一对女儿，特别是范丽丽，他其实是有许多话可以跟他交流的，只是时间不恰当。范市长走到电话机旁，拔了一个电话，告诉接话的人派一辆车过来，随后放下电话，对波田说：“我听说这南山里有一户人家驯养过老虎，不知道你们找没找过他。”

    波田说：“我也听说过，不过并没让人去找过，再说哪里找去？”

    范市长说：“老虎吃人的事不是一次两次了，看来你我都得重视啊，必须找到那个人。”

    波田说：“是的市长，现在人选有了。”他转身就对廖承东说：“这个任务我就交给你了。”

    廖承东故意不接话。

    范市长说：“怎么有难处吗？”

    廖承东说：“我试试吧，不过需要掌握一些驯养人的情况。”

    波田说：“明天我给你一些资料再跟你详细谈谈此事可好？”他不想何满庭因为跟廖氏弟兄的个人恩怨误了他的“梅雨计划”，他必须亲自过问此事了。

    廖承东只得答应。其实他很愿意接这活，至少可以公开进山找陈大虎。

    过了一会，车来了。波田跟范市长都走出门。范市长忽然对廖承东说：“廖队长，我不认识你哥哥，我想进一步了解了解他，能不能跟我去哪坐坐？咱们说说廖辉，说说丽丽。”

    波田听着，也对廖承东说：“跟范市长走一趟吧。”

    几个人就上了车一起回城去了。

    将波田送到家后，范市长对廖承东说：“入夜了，街上不安全，还是去我家谈吧。”

    廖承东自然同意了。

    车行没一会，廖承东突然看到许怀家老婆跟何琴音就站在路边。范市长也看到了，对司机说：“去看看她俩是怎么回事。”

    原来，何满庭将女人跟廖辉一起捎回城后，先让女人下了车。女人回到家里总不安心，就去何府察看。可是，何满庭并没将廖辉带回家来。好在何琴音出来接待了她，女人就把今晚所有事情说给何琴音听了，最后说：“你爸把廖辉带走了，不知道带哪去了。人是我请到家里来的，真出了什么事，叫我怎么安心啊。”

    何琴音一听更担心了。她因为担心廖承东，傍晚时分就回到了家里。见女人脸上真的愁云密布，就对女人说：“我们上街找找看吧。”

    两人就上了街。

    廖承东下了车，问何琴音跟许怀家女人夜里怎么跑到街上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其实，他知道是许怀家老婆担心哥哥廖辉。可是，他真不情愿看到何琴音回到家里。许怀家老婆问：“找到何凤建了？”廖承东说没有，还把老虎吃人的事告诉了她俩。

    许怀家老婆听后说：“凤建可怜，死了还不能留个全尸，只怕那几个老虎早把他的尸首……”

    何琴音问：“我都没了哥哥了，都这个时候，父亲怎么还要把廖辉带走？”

    范市长有些急了，在车里问廖承东她们需不需要上车。廖承东对何琴音说：“你们都回家吧。我去看看就行。一定没事的。”

    许怀家老婆说：“我不想回家，见不到廖辉，我怎能睡得着。”

    何琴音走进小车，对范市长说：“范市长，我想让廖队长陪我们办件事，你先行一步吧。”

    许怀家老婆也过来了。

    范市长下车来。他听说过这个女人跟廖辉有来往，直接问女人道：“你对廖辉了解多少？”

    女人说：“市长你是问？……”

    范市长笑着说：“对不起，你或许知道我的小女儿还在他手里，我想知道廖辉为什么扣留我女儿，我女儿现在怎么样了。”

    女人说：“对不起市长大人，我不晓得这事呀。”

    范市长说：“不晓得很正常，我想请求你一件事，替我打听打听好不好？”

    女人说：“行啊，不过，廖辉从不带我去他住所，我也没见过你女儿。对了，我想起来了，廖辉是跟我说过一句话，应该就是说你女儿的吧。”

    范市长忙问：“什么话？”

    女人说：“他好像问过我，说怎样才能拒绝十几岁女孩子的求爱，又不伤害她。对不起，他不应该是说你小女儿的吧。”

    范市长无奈地说：“我那女儿轻狂，分不清人。”

    许怀家女人说：“市长大人你放心，我还会见到他的，这事我一定帮你打听到。”

    范市长听着就高兴了，说：“你们需要车吧，今晚就用着吧。”就让他们在此等候，让司机将他送回家再过来。临走前，范市长问廖承东会不会开车，廖承东说会。范市长就让司机发动小车走了。没一会工夫，司机小车回来了，司机将小车钥匙交给廖承东也步行回家去了。

    廖承东驾着车就往何满庭办公室方向驶去。他料定何满庭不会将哥哥廖辉带回家，只会去他办公室或者城北仓库，去了这两处，均不见人，几个人都很失落。

    何琴音忽然想到了安杏母女曾住过的那幢房子，就说：“去那条小巷看看吧。”

    廖承东几乎同时也想到了，心照不宣将车开到了安杏母女曾经住过的那栋房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