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章 淡然处之 心无权贵
皇帝来到谢谦面前，冷声说道：“谢谦，京城非尔等撒野之处。快些返回家中闭门思过，莫要为谢家招惹祸事。”皇帝最恨仗势欺人者，此亦是皇帝一处逆鳞。谢谦傲然拒绝：“当真是笑话！吴昊源坏掉小妹清白名声，如今杭州尽人皆知小妹欲同他私奔。此事传遍街头巷尾，成为大众口中笑料。我谢家数十年声威毁于一旦，小妹本是江南四美之，登门求亲之人踢破门槛，如今却是无人问津。若不将他抓回杭州，游街示众，让其当众谢罪，否则不能还我谢家清誉。汝是何人？因何要执意为这等道德败坏之人出头？让开，不然莫怪拳脚无眼。”谢谦义正辞严，已是口出威胁。这时后面有一人来到谢谦近前，那人身穿军服，应是羽林卫一名偏将。“谢公子，便是此人从中作梗？”谢谦应道：“刘将军，正是此人，一而再再而三阻拦。” 那人看看皇帝，大声喝道：“尔快些让开，莫要自找麻烦。本将乃是羽林卫偏将军刘岩赫，本将可将尔投入羽林卫军牢之中，让尔受尽苦楚。”刘岩赫亦是受人之托，前来给谢谦相助。故而他摆出一副官架，想吓退皇帝了事。在他看来，似皇帝这种公子哥，大声恫吓几句，便会让其逃离此处。他也算顺利交差，返回军中。 皇帝并未想到此处会有羽林卫将官前来，皇帝面沉似水。这时一拨人自院外闯进来，为之人正是金吾卫大将军魏战。他认得刘岩赫，不禁头大三分。羽林卫大将军王青犯法，如今他暂代羽林卫大将军一职。谁知刘岩赫会在此出头，还当面顶撞威胁皇帝。“刘岩赫，尔好大胆，还不跪下？”魏战大喊一声，那刘岩赫回头一见魏战，吓得魂飞天外。扑通跪在当地，不敢言语。 “将这些人犯统统给本将拿下。”魏战一声令下，上百金吾卫自院外冲进来，谢谦手下护院一见手持刀枪官军，无一人敢乱动。谢谦等人皆被官军拿住，个个五花大绑。刘岩赫跪在那里，冷汗直流。他从未在近处见过皇帝，这等夜晚，院内灯光昏暗，他自然认不出皇帝。他见魏战出来，便猜出眼前之人是皇帝。这京城之中，除去皇帝本尊，无人可调动魏战。魏战所到之处，必有皇帝身影。刘岩赫心中暗骂自己，怎会受人之托，来此招祸？如今得罪皇帝，恐有死无生。魏战来到皇帝面前，单膝跪倒。口称：“陛下！臣护驾来迟，请陛下恕罪。臣治军无方，军中出此败类，请陛下责罚。”魏战心中生气，他恨不得将刘岩赫千刀万剐。他暂代羽林卫，本想平安渡过，谁知此人会不知好歹，跳出来惹是生非。 此时西庐居士等人才知晓眼前之人竟是皇帝，连带客栈掌柜，众人全都跪在地上。“刘将军，汝受何人所托，来到此处为人助拳？”皇帝冷声问道。刘岩赫不敢有所隐瞒，连忙答道：“陛下，末将受兵部侍郎钱正仪所托。末将早年曾受过钱侍郎大恩，故而未能拒绝此事。末将并未有害人之心，请陛下明察。” 皇帝平稳心绪，缓缓言道：“朕并未暴君，一言不合便要人性命。刘将军，此次算汝无心之过。朕不予追究，忘汝谨记，切莫再要犯错。若是再犯错，朕饶不得汝。汝先且回营去吧，莫要在此停留。”刘岩赫颇有绝处逢生之感，他跪在地上连连叩头谢恩。随后将目光投向魏战，魏战瞪他一眼，示意他快些离去。刘岩赫起身，匆匆离去。魏战心中也是放下一块大石，皇帝不追究刘岩赫，亦不会追究他之责。 皇帝来到谢谦面前，谢谦面如死灰。他心中叫苦，谁知运道差至这般田地？偶来洛阳一次，还同皇帝对上。他跪在那里，不敢作声，唯恐出言激怒皇帝。“谢谦，汝谢家在杭州，虽是大族，朕并未听闻有多少不法之事。汝这般嚣张，让朕有些难做。朕有心严惩谢家，却又觉惩罚过重。婚姻之事，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然子女意愿，亦要兼顾。谢云芳同吴昊源两情相悦，汝等横加干涉不说，还将吴昊源打成跛腿，竟然还不远千里追到洛阳前来抓捕。谢家此事，所做太过。朕是公平之君，打折汝一条腿，算补偿吴昊源所受之伤。朕赐婚吴昊源同谢云芳两人，奉旨成婚。汝谢家总觉门不当户不对，若朕赐婚，便无此说。朕罚汝谢家纹银万两，作为补偿吴昊源之用。此次婚事花费，由朕承担。” 谢谦听闻要打折自己一条腿，还是颇觉难过。这时西庐居士开口言道：“陛下，草民有话要说，谢谦虽有过错，然草民不愿追究。陛下已然赐婚，草民心愿达成。谢谦亦是草民亲家，还请陛下不要责罚谢谦。卿陛下收回成命，成全草民心愿。”皇帝本意便是如此，要卖一个人情给吴昊源。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吴昊源一开口求情，他便应允。“既然西庐居士求情，朕便放过谢谦。谢谦，汝还不谢过吴昊源宽宏大量？”谢谦未能想到吴昊源为他求情，心中大受感动。心中对吴昊源怨恨，化解不少。 皇帝命人给谢谦众人松绑，让其离去。谢谦等人跪地谢恩，随即离去。客栈掌柜跪在那里，突然开口：“陛下驾临草民客栈，可否为草民赐字一幅？”皇帝对这女掌柜印象颇佳，欣然应允。皇帝来到西庐居士作画处，苏燕研墨。皇帝挥毫写下“张家老店”四个大字，客栈掌柜欣喜非常，跪地谢恩。客栈掌柜非常知趣，随即退到院内。西庐居士本以为这位贵公子出身大族，却不知其便是天子。不过他一贯淡然，知晓皇帝身份，也是如此，并未有何改变。“朕有意开设一处画院，请先生执掌，不知先生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