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章 缔结盟约 开通互市
皇帝此言一出，本塔布心中暗暗叫苦。他就知道这位晋国皇帝难以对付，临来路上，他想过无数场面。却还是未能料到，这位晋国皇帝强硬如此。一开口，便要我部退出边境两千里。此次来时，大汗亦曾暗中交待。晋帝司马未央所提要求，若非亡族灭种之事，皆可答应之。虽有大汗事先应允，本塔布也不敢轻易答应此事，以防晋帝得寸进尺。本塔布面露为难之色，苦笑回应：“晋国皇帝陛下，我部同贵国缔结盟约，不再开战。然我部均是牧民，游猎为生自然逐水草而居。为双方信任思量，我部族人不进入九原，五原城五百里之内便是。还请皇帝陛下开恩，五百里足以显示我部诚意。”本塔布说话十分小心，他不想激怒司马未央。若是就此谈崩，他无法回去交待。 朝中许多主和大臣，心中在盼望皇帝答应。若是皇帝答应，起码换来十年平安。谁知皇帝冷笑一声，说道：“使者，天子一言，从无更改之意。两千里之内，我国会有军兵巡视，若见到贵部族人，而非使臣，杀无赦。若贵部族人悍不畏死，朕亦无需在意。朕之刀，不惧杀人，越多越好。” 皇帝极其强硬，本塔布心中哀叹。百余年来，中原皇帝从未有如此强硬之人。如今寸步不让，他无可奈何。点头应道：“就依陛下之言，我族远离贵国九原，五原城两千里之外。大汗还有一项请求，请求贵国在边境开设三处互市之地。我族所产毛皮，牛羊马匹，各种药材，各类矿石，愿同贵国所产丝绸，粮食，铁器，瓷器等等公平交换，各取所需。请皇帝陛下恩准，开通互市，实为贵我双方互惠互利之事。” 皇帝对此并未拒绝，开口应道：“互市之事，确为双方有利之事。然我国所出卖铁器，不涉及刀剑等兵器。每年四月到十月，半年之期。于九原，五原城外开通互市。贵部所来商队，需身穿白衣，若非身穿白衣之人，朕之军卒遇上，一概杀之。”本塔布心中难过，若非连年征战，部族疲弱，断然不同晋国商讨此事。司马未央，其对我族，绝无半点善意。本塔布心中不愿，表面还是一口答应：“多谢皇帝陛下恩准，缔结盟约之后，愿我族同贵国，永不再战。”本塔布施礼退出金殿，擦去头上汗水，回到馆驿之中，心情颇为郁闷。 夜晚，坤极宫中。莎娜已被送到皇宫之中，临来路上，莎娜学习中原官话。她十分聪慧，亦可同皇帝说话交谈。坤极宫中，皇帝备有一桌酒宴。莲贵妃，淑妃公孙婉儿，连同苏燕也在座。苏燕如今并无名分，然宫内皆认同她之地位。莎娜容貌不在尉迟莲月三人之下，然其出身游牧，多有一股英气。“皇帝陛下，我虽被大汗送来同陛下和亲。然依照我族惯例，若皇帝不懂骑射，比不过我，休怪我无礼。皇帝不配同我成亲，还请皇帝放我回草原。”莎娜在部落之中，自幼便跟随哥哥学习骑射，箭法之准，远胜许多男性族人。她对自己骑射功夫颇为自信，以为晋国皇帝居于深宫之中，手无缚鸡之力。她虽不敢违背大汗命令，只因大汗以家人性命强迫之故。故她心有怨气，更看不上皇帝。 谁知皇帝淡然一笑回应：“今夜已晚，不如明早前往教军场。朕亦有心，同汝一较高下。”酒席之上，众人草草谈过几句，便都散去。皇帝将尉迟莲月留下，夫妻二人在屋中对坐。皇帝亲自为莲月斟茶，低声言道：“爱妃，后宫之事，有劳爱妃主持。朕忙于国务，甚少关注后宫之事。青禾已然十岁有余，日渐聪慧。朕曾读过他所写文章，条理清楚。魏战将军亦曾对朕言，青禾学习骑射武艺，不惧吃苦，极为认真，于武道颇有天赋。如今看来，朕孩儿之中，青禾文武全才，必是出类拔萃者。朕有意近日颁布诏书，立青禾为太子储君。老丞相房源，可为太子太傅。至于长子忆英，朕亦不能亏待于他。朕会册封他为中山王，许其一生富贵荣华。”皇帝突然口出此言，令尉迟莲月又惊又喜。青禾是她所生孩儿，此前皇帝便对青禾鞭策甚严。她心中亦能觉出皇帝有册立青禾之意，当年皇帝东巡，便令青禾监国。今日终于得到皇帝首肯，怎能不让她惊喜？ “陛下，如此废长立幼，唯恐群臣有怨言。自古以来，多是嫡长子为储君。”尉迟莲月轻声言道。皇帝摇头回应：“爱妃，朕身为帝王，并非普通百姓。帝王之位，系国之安危于一身。朕之子嗣中，唯德才兼备出众者方可继承帝位。朕如今已有五子，最小两子尚在牙牙学语。眼下观之，青禾便是出众之人。朕之天下，大半是尉迟涛统兵征战得来。如今尉迟涛仙去，朕心痛不已。立青禾为储君，亦可告慰尉迟涛在天英灵。只是爱妃，于青禾尚要循循善诱，严加教导。爱妃才学，不在朕之下。老丞相房源，更是学富五车之人。朕政务繁忙，恐无暇管教青禾，还请爱妃多多尽心才是。朕登基已十余年，若不立储君，亦是反常之举，容易招来非议。”皇帝一番话，可谓苦口婆心。 尉迟莲月竟然落下泪来，她亦想起死去兄弟。皇帝亲自为她擦去眼泪，将佳人揽入怀中。“多谢陛下，臣妾会严加管教青禾，请陛下放心便是。婉儿所生孩儿，还请陛下册封为王。同是陛下骨rou，不可厚此薄彼。”尉迟莲月同公孙婉儿情同姐妹，此时亦会替公孙婉儿进言。皇帝点头答应：“爱妃放心就是，朕之孩儿，继承帝位者唯青禾一人。其余孩儿，皆可为王，享尽荣华富贵。”皇帝搂住尉迟莲月，不禁动情。轻轻褪去佳人衣衫，同佳人倒在床榻之上，尽享鱼水之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