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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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秉公并不关心元宵节晚上轮jian狮泉镇秧歌队的那十几个官兵究竟枪毙没有,无论那些官兵枪毙与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姜秉公在这场危急中始终表现出的那种镇定和从容。姜秉公为狮泉镇争回了脸面,狮泉镇人非常佩服他们的族长临危不惧的那种气慨,那种敢于跟官军硬碰的精神让大家由衷的敬仰,特别是听说笔架山下枪毙了十几个蹂躏民妇的官兵,狮泉镇人一片哗然,男人们早已经不再介意自己的女人昨晚上遭受的欺辱,把目光对准族长跟凤栖城最高军事长官的表演。姜秉公表现得咄咄逼人,刘子房军长却看起来一片谦恭和痛心疾首,没有人认为那是在演戏,一场看似一触即发的sao乱在几个头面人物的拿捏下终归平静。 刘军长派了几辆汽车把狮泉镇秧歌队送回原籍,这件事到此远没有结束,姜秉公指挥民团从山上砍回来一些枣刺,当地民俗有用枣刺惩罚违反族规的男女的先例。正月下旬天不算太冷,姜秉公脱掉上衣,自缚其身,然后在城堡内召开族人大会,发给所有的族人一根枣刺,动员族人用枣刺惩罚姜秉公自己。 那是一场惟妙惟肖的表演,首先是姜秉公的叔叔姜茂盛慌慌张张地跪倒在众人面前,祈求族人饶恕这个“不屑侄子”。所有的族人心里明白,姜茂盛面对众人下跪有他自己的目的,那个叔叔为了争夺族长的位子费尽心机,这阵子恨不能把姜秉公置于死地,祈求饶恕无非是给大家火上浇油,让族人们加深对姜秉公的仇恨。 紧接着姜秉公的亲爹爹姜茂林在老婆的搀扶下来到现场,姜茂林把老婆搀扶得在离姜秉公最近的一张凳子上坐下,然后顺手拿起一根枣木条子,对准姜秉公的光脊背,狠狠一枣刺抽下去,姜秉公的脊背上立刻出现几道血印,老人家一连抽了三下,胳膊被孙子姜振东拽住,姜振东面对爷爷说得动情:“爷爷,要打你就打我,孙儿愿意代替伯伯受罚。” 平地一声春雷,姜家寨子里边,所有的姜姓族人异口同声:“这件事不怪族长!我们大家都有责任。” 姜秉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老族长姜茂林也是周瑜打黄盖,不那样打儿子几下担心事情下不了台。思想起姜秉公担任族长以来狮泉镇遭遇的风风雨雨,内心里不免涌出诸多感慨,如若不是姜秉公苦心孤诣,每一次危机都能成功化解,狮泉镇早已经是烂泥一潭! 几个姜姓族人抬来一块门板,把姜秉公放在门板上,抬出了城堡,狮泉镇也算得上陕北的名镇,南来北往赶脚的汉子驻足观望,无不为姜秉公的大义折服,这年月敢于承担的汉子不多。 姜姓族人从寨子内一涌而出,好像在为他们的族长举行庆典仪式,大家主动排成两行,跟着姜秉公的担架前行。姜秉公的叔叔一看堡子内人已经散尽,站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土,闹不清这戏演得那一出。 一条壮汉被老爹爹打了三下算不得什么,身上虽然流血了,但是根本不会伤筋断骨,姜家大院内的女人哭作一团,狮泉镇笼罩着一股悲戚之情,民团们加强了警戒,姜家大院内长夜灯火通明。 人有时非常奇怪,总是喜欢那些临危不惧的硬汉,姜秉公的威望丝毫无损,反而成为大家心目中的英雄。不知谁带头,几乎全狮泉镇的老百姓全部为姜秉公蒸贡(花馍),把姜秉公当作神仙一样供奉。姜秉公在自家屋子睡了几天,那一天又拄着拐杖在狮泉镇的大街上出现,虽然去年秋粮获得了较好收成,但是由于一连十个月大旱,夏粮绝收,一进入二月就有人家揭不开锅。姜秉公又指挥民团用牛车从吊庄(在无人居住的地方开荒种粮,俗称吊庄)拉来一些糜谷,当街赈粮,这是每年春荒时节狮泉镇必做的功课,总有一些孩子多的人家缺粮。春借秋还已经成为一种规矩,族人们还粮食时姜秉公从来不问够不够,由借粮的农户扛着口袋随便把粮食入仓。 狮泉镇没有损失什么,狮泉镇比以前更加兴旺,没有人嫌弃那些遭受凌辱的女人,女人们走到大街上照样有说有笑,姜秉公的几个女人全都做了mama,虽然开花结果迟了点,但是姜秉公找回了自信,感觉中春风得意。
那一日姜秉公邀请陈团长喝酒,陈团长驻军狮泉镇以后跟姜秉公成为莫逆之交,反正姜秉公也学得练达,对付陈团长这种人物不在话下,两人杯来盏往,不觉喝高,陈团长酒后吐真言,说出了笔架山下被枪毙的没有一个轮jian民妇的官兵,全是一些在押犯人。姜秉公听后不动声色,淡淡地说了一句:“过去的事不用再提。” 姜秉公何等聪明之人,岂能让陈团长的几句话蛊惑?姜秉公知道陈团长那样的人并不可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假如姜秉公稍微表示不满,陈团长很有可能去刘军长面前鹦鹉学舌,常在江湖上混迹的人,岂能不明白这点道理? 陈团长当真喝醉了,含混不清地说了几句话以后到头便睡,姜秉公的女人跟陈团长的女人原来在烟花巷就认识,来到狮泉镇以后俩人又亲如姐妹。姜秉公可能原来就没有那种想法,可是这阵子醉眼朦胧,怎么看那陈团长的女人都好似月中嫦娥。门外站着陈团长的俩个警卫,姜秉公安排哪两个警卫到厨房里吃喝,然后让自己的随身保镖高根堂高明堂代替哪两个警卫站岗,人有时色胆包天,炕上陈团长还在打着鼾声,姜秉公当着自己女人秋月的面,把陈团长的女人按倒在炕沿上,褪下裤子,硬梆梆地从后边给那女人插了进去。 秋月不敢吭声,只是扭过头脸憋得通红。那个女人倒也乖巧,趴在炕沿上一动不动,只是最后可能太受活(舒服)了。哎呀了一声。 陈团长醒来了,洗了把脸,还跟姜秉公喝了一会儿茶,不知道是真没有发觉还是另有所图,天黑时分带着自己的女人和两个警卫离去。 过了大约一个月左右,陈团长回请姜秉公,两个人又喝高了,这一次陈团长附在姜秉公的耳朵上告诉了姜秉公一个喜讯:“姜兄,我那个女人怀孕了,还是姜兄槌子过硬,我的种子发霉了,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