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二人交心

    为何叶清一说城外，王端之就反应到是云鹰寨呢？说来这云鹰寨也是了得，就如王端之自诩那般，在平原城里，十三路势力不说是无所不能，也起码是神通广大的，照理而言，绝不能让自己城外围着一股强盗而置之不理的，但这偏偏存在了，为什么呢？无他，无可奈何而已，不是打不过，而是找不到。云鹰寨，平原城里，虽人人知其存在，但却依旧无人知其所在，更勿论知其人数几何，力量几何了？云鹰寨几次出手，如电迅速，毫无先兆，更添不留活口，因此只能从其攻击对手的实力来窥一窥其实力，而结论是，深不可测！再分析其行动的时机把握与费时长度，白虎刀氏家主看完这报告后，不由称赞道：“非盗也，一强兵也！”由此，这云鹰寨成了其威名，也同时成了至今十三路的一块心病。

    叶清点了点头。王端之看着叶清道：“不可能。云鹰寨如果真的那么容易就可以联系得上的话，他们早被我灭了。除非……难道……”

    王端之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叶清见王端之这种神情，知道其想到了，也不作声，静静地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王端之喃喃自语道：“纵使如此，但平原城百年经营，也不是一个二十余年的势力可以攻破的。”

    叶清听到王端之这番话，站了起来，一言不发，转身就走。清漩立即跟上。王端之见了，急急站了起来，赶到门前，拉着叶清，道：“叶弟，不知为兄哪里得罪了，竟至拂袖就走？”

    叶清站定，缓缓转过身来，盯着王端之道：“本以为十三路势力中，王氏一族其心最为坚决，最有壮志，不料，今一见，也被这百年安稳磨了心志了！罢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此别过！”

    王端之连忙再拉住，连声说：“叶弟叶弟，怎么这般说，折煞为兄了！”

    “呵呵，”叶清拉开王端之执着衣袖的手，道：“相信以王兄的智谋，决不会想不到‘祸起萧墙’这个词，也不会想不到，这其中如果真的要实施其实也不难。但我真没想到，王兄事到如今，还愿自欺欺人，不思进取，还要躺着王氏这百年安稳过？”

    王端之默然，良久，转回身去，盯着前堂的椅子，缓缓道：“的确，自我管了这平原王府这些年来，虽说小打小闹不少，但大的风波也并没来过。我虽被族老言为年青翘楚，但我心里明白，我的性子，并不适应争霸。可能我心中，确实怕这一场风波，逃避着吧，毕竟风波一起，又是一场生灵涂炭。如果因此让叶兄弟失望了，为兄在此道歉了。”

    大堂很安静，没有声响。良久，王端之转过身，却见叶清依旧站在门前。他惊了一下，“叶兄弟，你还没走？”

    叶清抿着笑道：“怎么？王兄想我离开？”

    “不不不，当然不是。”王端之惊喜道，“只不过，我愧对叶兄弟的期望了。”

    “非也，”叶清摇摇头，“反之，你让我很开心。”

    王端之看着叶清，叶清也看着王端之。良久，王端之道：“我懂了。尽管我不喜乱世，但乱世既至，我也必须有所行动。我不会再有逃避的念头了”

    “哦？”叶清道：“其实你可以选择把府衙里人的查探一番，只要杀了，估计能把这次风波压下去。”

    “不，”王端之摇了摇头，道：“就如你说的，我还是一个世家子弟，而的确，这个鱼饵很吸引，我舍不得不吃下去，而且现在，我估计还是最先反应过来的。这个优势，不轻易得，不能放，而且，为众生计，如果这一次有事先准备都救不了，下一次，你我都猜不到的时候，恐怕更难做事，毕竟，乱世，就算不从这平原城起，在不远的将来，也会起的，只不过我之前始终不愿承认罢了。但事实就是事实，如此，与其把这个机会让给别人，不如自己紧紧把握住。而此次，有你的提醒在先，再加我王氏的准备，这一场谁赢谁输，还是未知的呢。”

    叶清笑了，笑了很开心，转身走出门，此时阳光正好，他蓦得又转过身来，道：“王兄，坦白问一句，此刻你不怀疑我？”

    王端之也笑了，跟着走出门来，跟叶清并肩，才道：“的确，我怀疑你。任何一个人之前无事时不来，这段时期才递上拜帖，还来说这番话。这不能算是怀疑了，我敢肯定，你有你的目的，而我是被你利用的。但我愿意，不为什么。就如你说的，这鱼饵我想吃。你还不知道吧，我平常最大的嗜好就是赌，一直以来运气不好不坏，但总在大赌的时候能赢，所以这次我也赌。因为眼前的利润太大了，我就赌叶兄弟你的目的不会害我，而我能帮你，你能帮我。”

    叶清转过头，上下打量了一下王端之，“真想不到，你这一般文人作风，也有这个不良嗜好。”

    “你不也是么？”

    “的确！”

    “哈哈！”二人同时大笑。

    过了一会儿，王端之突然问道：“问你一句，你告诉我，整个变故，你在里面扮演什么角色。”

    “呃……”叶清道：“如果我告诉你，之前那大火是我放的，然后那十三位管事是对手为了找到我干了，然后，他们在搜的人就是我，你信么？”

    王端之愣了一下，本来他还想着叶清只不过是一个洞悉先机的谋士而已，这样一问，只不过兴起而至，但想不到，居然叶清是其中的主导者之一，也就是说，这事如果真的如叶清所言，整个天下就是由他开启的。”

    “这……，”王端之组织了一下词汇，“我还真的想不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只不过是向叶镖头要了出外游历的机会，身边也不过两三人，怎么突然搞出这事端了？你不是存心的吧，存心的话，只这两三人成事，也太胆大了。”其实王端之还说轻了，不说存不存心，只这两三人，敢在这平原城里，能有干点什么念头的，都是胆大妄为的了，而且目见能成事，把整个平原城搞到风风雨雨，这可真让王端之惊讶。

    叶清突然有点尴尬，“这倒真不是存心的，是因为他欺负了我的人为先。”

    “哦？”王端之看着叶清这番神态，突然醒悟地在叶清与清漩二人切换了几次，“哈哈，好好好，这个理由好，我喜欢。自古乱世出英雄，而冲冠一怒为红颜。这乱世开端因此而起，的确最好不过，配得上配得上。”

    叶清侧着头看着王端之，淡淡道：“没想成，王兄外表一本正经，也是骗人的。”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