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一唱一和
孝道，尼玛的又是孝道。 现在卓琪华一听到这两个字，就是一阵反感。 当初卓太太来接她回府里，便是用这两个字压着她；等到白老太太在护国王府闹事时，又是用这两个字压着她；等到她回到府里后，又被这两个字压得几乎没了人身自由，处处受制于人。现在，就连她的师父也要被这两个字压得被迫纳不喜欢的人当姨娘。 孝道可真是一块万能砖啊，哪里需要往哪里搬，用起来都不带动脑子的。、 “师父，你确定要在大门口说这些事吗？”卓琪华上前劝说着，文人一向爱面子，凤城先生这事如果传到外面去，恐怕会对凤城先生的声誉有影响。 “不，还是早点说清楚比较好，免得令人误会了。”凤城先生深深看了她一眼，意有所指的说。“让她们踏进庄子，没得脏了庄子的地。我图这儿清静才住进来的，并不需要她们红袖添香。那不是添香，而是添乱。”不管卓琪华是怎么想的，反正他不愿让这个“女儿”对他失望。 曾经，他让卫璐对自己失望了一次，此番可不能再让卫璐的女儿对他失望了。 这样啊，卓琪华懂了，笑着对他道：“那您继续，我先进去了。”反正他已经自有主张了，她便不搀和进这些事中了。男女的感情事，旁人插不进去，不然很可能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卓琪华转身就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没想到白芷却开声叫住了她：“这位小姐请留步。” “嗯？”卓琪华疑惑地回过头，看着羞红了脸的白芷。 白芷为难的看了看凤城先生，又看了看她，羞涩道：“你是先生的弟子，想来也是饱读诗书，明事理懂人情的，请帮我劝说先生回心转意吧，妾身在这里多谢你了。”说着，突然朝着卓琪华盈盈行了一礼。 卓琪华赶紧闪身避开，装做不解的问：“你希望我劝什么？我不太明白。” 开玩笑么，如果她受了这礼，不就是等于同意白芷的话，要帮着劝她的师父找女人咯？那个白芷可真是病急乱投医了，她不过是个小女孩，这种事怎么可能让她来劝说呢。 “先生不让妾身等进入庄子，伺候先生，便是忤逆了老夫人的意思，这种事要是传出去，世人定会说他不孝的，为着先生的名声着想，请小姐劝劝先生吧。” “传出去？谁会那么无聊当个长舌妇？”卓琪华看了看庄子四周，方里几十里只有她、凤城先生、纳兰俊、洗笔、白芷和白萱等六个人，再多也没有了。“不包括石沧在内，这里就我们六个人，谁的嘴巴不牢靠，会把这种事说给外人听？除非……”在场的都是自己人，庄子又僻静，这种事根本不能传得出去，当然，有心人散发出去的话，那又另当别论。 “不不，怎么会呢，妾身已经是先生的人，先生就是妾身二人的天，妾身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白萱急忙否认。 白芷也在边上拼命点头：“妾身听先生的话。” “听我的话，那就赶紧离开这里。”凤城先生不耐烦的说。 两个女人再次泪汪汪的看着他，看得他心头烦躁，真想立即拂袖而去。 “既然你们保证了不会到老夫人那里告状，这种事自然不会传出去。”卓琪华偷换概念，让她们承认自己不会到老夫人面前乱说一通。“如果我们在外面听到只言片语，那就是你们传出去的，你们便是长舌妇。” “你胡说！”白萱气得身子都颤抖了。 “我胡说？”卓琪华笑道。“你之前可是说过，你们是老夫人送过来的？长者赐不可辞？其实，胡说的人，是你们吧？” “妾身说的本是实话，哪里就是胡说了！” “是吗？那么有件事我想请教二位姑娘，请你们解释给我听。你自己是长者赐的，是不是在你们的心里，你们就是老夫人送给先生的礼物？” 白芷看了一眼凤城先生，俏红微红道：“正是，妾身虽人微言轻，但也是老夫人送过来的，先生不能推辞不要，赶我们离开这里。” “那就对了，老人送的礼物自然是不能推辞了，只能收下了。”卓琪华的暧昧的朝凤城先生挤挤眼。 凤城先生脸色难看的瞪了她一眼——说了半天，你就是帮着她们为难师父的？ 卓琪华慢慢摇了摇头，示意他冷静——先听我说完嘛。 听了卓琪华的话，白萱和白芷都喜出望外。拼命点头道：“这位小姐说得没错，我们正是老夫人送给先生的礼物。” “礼物啊……”卓琪华为难的看了看凤城先生。“收下长辈送的礼物那是必须的，但是用不用，则是由收礼人说了算吧？若是长辈送的礼物太过贵重，为免摔坏了，收礼人将之束之高阁，平时日小心保管着，轻易不敢拿出来，也是情有可原的，对不对？” 她一说，凤城先生当即明白了，也笑着附和道：“确实如此，这次母亲送的‘礼物’太过贵重，我不敢乱动，只能将礼物好好‘收藏’起来了，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对嘛，反正有人不把自己当人看，而是看成了一件被人送来送去的礼物，那咱们也只好小心翼翼的把礼物保管起来，不让她们碰伤一点点，要不长辈可是要心痛了的，我们也不好向长辈交待嘛。” “没错，为了不让老夫人伤心，我只好忍痛将礼物好好保管起来了。”卓琪华说一句，凤城先生也跟着说一句。 “哎呀，师父一片拳拳孝顺之心，实在令人感动呀，请容许我为师父鼓鼓掌。”卓琪华应景的鼓起了掌。 凤城先生不好意思的摆摆手：“不敢当，不敢当……” 两师徒就在那儿一唱一和的说了起来，听得纳兰俊和洗笔捂嘴直乐。 白芷和白萱则被他们说得脸色通红，憋着气不知该如何说。她们觉得他们说的都是歪理，事实根本不是这样的，但她们人笨口拙，有心想辩解什么吧，却又无从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