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打个比方
“那个女人长得什么样啊？”红萝努力回忆着她从街上那些行人口中听来的描述。“奴婢没有亲眼见过，不过听说从江南那边过来的瘦马长得都差不多，就是漂亮温柔多才多艺……小姐，奴婢总听他们说什么‘瘦马’，‘瘦马’的，到底什么是瘦马呀？”红萝忽然神来一笔，问起了“瘦马”一词的意思。 她们这些小丫头基本上都是在庄子上长大的，虽说跟着卓琪华学了许多东西，开阔了眼界，但在某些方面却完全是一张白纸，不要说见过了，就连听都没有听说过，现在乍然听到这些名词，很是新鲜。 “呃！”卓琪华嘴角抽了抽，忽然有些头痛，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红萝的问题才好。 瘦马到底是什么，她自然知道，那还是在前世的网络上被科普的呢。但现在她所处这个时代信息闭塞，许多话题都是属于禁忌的范围，尤其是小姑娘们，大多数在深宅大院中长大，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大人们也不会在她们面前提起这些话题，只觉得说起这些话题脏了她们的嘴，此刻她要如何向红萝解释得清楚，那不是带坏眼前这几朵清纯的小白花吗？ 更何况她要说知道嘛，得，岂不是还要向红萝解释她到底是从哪个渠道得知的？万一红萝继续问下去，问一些更深层次的问题，她又该怎么解释是好呢？ 哎哟，头好痛，谁把这个好奇宝宝拖出去？ “小姐！”红萝久久等不到答案，用一种崇拜又渴望的目光望着卓琪华，就差在额头上写着：“小姐你是万事通，你一定都知道，告诉我吧，告诉我吧，告诉我吧……” “瘦马……就是……备用妾www.shukeba.com。”卓琪华嗑嗑巴巴的说完，忽然很想给自己一巴掌。她说的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嘛，说了等于没说。 果然，不止是红萝，就连红缨、红莲和红豆也被卓琪华的话给搞得更糊涂了，连手中的活计都停了下来，四张清丽的小脸一起望着她，一脸懵懵懂懂的表情，卓琪华顿时觉得压力好大。 红萝跟在卓琪华身边的时间最长，所以她的胆子最大，弱弱地举起小手，发问：“什么是备用妾？” “这么说吧，其实我是在书上看来的，据说某些人为了谋取暴利，专门从民间的贫苦家庭中买回一批漂亮的、长相出众的女孩，然后请专人回来教导她们，把她们训练得歌舞、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长成之后再卖与富人作妾或送入秦楼楚馆，以此从中牟利。因那些贫女身子多瘦弱，‘瘦马’之名由此而来……” “啊？”红萝听了，满脸同情之色。“原来是这样，她们真可怜。”都说宁做穷人妻，不做富人妾，就算是婢女，她也不希望自己成为富人的妾室，妾通买卖，可不就是这样被人卖来卖去么。 红缨忽然想到了她自己身，差点被卖入青楼，不由得感同身受的叹息道：“是啊，如果我不是遇上小姐，恐怕……”说到最后，她又哽咽了起来。 红莲和红豆的来历自然与红缨差不多，只不过她们是被吕计买回来，然后送到卓琪华身边，如果她们没有遇上吕计和卓琪华，只怕下场也会和那些瘦马们一样了。 几个小丫头被瘦马的命运影响着，情绪一下子低落了起来，小小的书房内，气氛顿时低迷得让卓琪华难受得不行。 她咳嗽两声，放下手中的毛笔，不满一拍桌面，虎虎生威道：“够了啊，你们几个歪楼啦，都歪到天边去了，还不给我把楼正回来？” 被她一吼，几个小丫头急忙擦干眼泪，跪下向她请罪：“小姐，对不起，是奴婢失态了。” “行了，行了，红萝啊，你的八卦还没说完呢，赶紧起来给我说清楚，快快快。”卓琪华备感无力，只得佯装着急听八卦，转移了话题。她身边的丫鬟懂得感恩是好事，但这动不动就多愁善感什么的，她要吃不消了，好吗？ 被卓琪华这么一打岔，几个小丫鬟的心情总算恢复了，互相搀扶着站起来，相视一笑，红萝上前一步说道：“小姐，奴婢刚才说到哪儿了？” “呃……”卓琪华傻眼，其实她也不太记得了。“好像还在瘦马的相貌那里纠结着？” 红萝想起来了：“哦，奴婢想起来了，听那些人说呀，那位瘦马在街上遇到五皇子时，正好被追她的人给抓住了，但她可硬气了，没有向街上的任何一个人求救，不哭也不喊的，不管那些人怎么打骂，她都一声不吭，就是拼命挣扎着，脾气倔着呢。倒是五皇子在一旁看不过眼了，主动上前把她给救了下来，然后带回府里。” “哦？”卓琪华表面上装出很感兴趣的模样，但心里却在冷笑。要不是那位姑娘脾气够硬够倔，不肯在人前摆出一副柔弱、楚楚可怜的作派，她根本不可能挑中那位瘦马。 倒是心细如发的红豆有些不明白的地方，忍不住发问：“小姐，五皇子怎么会主动去救她呢？一般人不是直到别人求到面前，才肯出手帮忙的吗？”要是她，也不会主动去救人，怕惹祸上身。 五皇子主动上前帮忙，可不就是惹出大祸了吗？连朝中的职位都要保不住了，教训不可谓不深刻。 卓琪华想了一下：“这个嘛，我想是跟五皇子的性格有关。” “性格？”四个小丫鬟同时发问。“什么性格？” 卓琪华嘿嘿两声，伸出一根食指对着她们摇了摇，高深莫测道：“咱们小百姓，不好妄议天家之人，不可说呀不可说。” “小姐——”几人一起拉下小脸，哀怨地望着她。她们才不相信小姐是胆小的人呢，肯定是在故意吊她们胃口，小姐忒坏了。 “不过我可以拿卓府来做个例子，向你们简单说明一下。”卓琪华无奈的一摊手，笑得更加贼了。“比方说吧，假如我的父亲有好几个儿子，有的儿子比较受宠，家里的生意多数都交给他，在家里呼风唤雨什么的；但有的儿子不受宠，不要说接手家里的生意了，就连下人也能随意欺凌他，看不起他。如果你们是那个不受宠的庶子，你们会怎么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