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卓家庶子
卓琪华笑了，大大方方的问道：“母亲，请问何为长幼有序？何为尊卑有别？何为嫡？何为庶？想必母亲管事许久，这种事不会忘了才对www.shukeba.com。” “我身为卓府的当家主母，这种事自是最清楚不过了，而你，自然也该清楚自己的身份，那个……正是你的位置。”卓太太的眼中闪过一丝讥诮，用下巴朝特意留给卓琪华的位置抬了抬。 她自然听出了卓琪华话中的意思，可她现在是圣上赐婚，名正言顺的正室，自己的两个女儿也跟着成为了嫡女，不管是论年纪还是论地位，她们都要压卓琪华这个没了母亲的小野种一头，这样的座位顺序理所应当。 卓琪华却不这么认为：“母亲虽有圣上的赐婚，但您毕竟只是继室，逢年过节，对着华儿母亲的牌位也必须要下跪，向母亲行妾礼的，这一点，请母亲不要忘记了。” 一句话，成功让卓太太的脸色瞬间铁青，喉咙中涌起一股腥甜，差点吐了出来：“你这个小野……” 她的话还未说出口，卓琪华便飞快打断了她的话，正色道：“母亲，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以您此时的身份，这些话若传了出去，于您的声誉，于两位jiejie的声誉都不好，没得带累了父亲的名声，让人怀疑卓府的血统是否纯正，请母亲三思过后再说话。” 卓太太身边的卓琪芬和卓琪芳当即尖叫了起来：“你胡说，从庄子里出来的小野种，有什么资格说我们的母亲？” “二位jiejie，慎言！你们说我是野种，岂不是在怀疑父亲的血脉不纯？难道你们就不是父亲的女儿？”她轻飘飘的将眼神飘向了上首的老太太处。“有些话不能说，有些事不能做，雁过留声，别以为没人知道……” 白老太太和卓太太扣了卓琪华的话，同时身形一滞，避开了卓琪华的视线。 她们心中有鬼，自然会感到心虚。 只是卓太太还不知道卓琪华已经找到了她们诬陷卫璐的证据，并用这件事威胁了白老太太，正要开口痛骂卓琪华一番，白老太太却斥责起她来：“好了，华儿的身份不容置疑，白氏，管好你的两个女儿。” 一向站在自己这边的白老太太居然向卓琪华，卓太太震惊的张大了嘴巴，还要再说点什么，卓琪芬再次尖叫起来：“祖母，她明明就是……” “够了，给我闭上嘴巴，不然这顿饭你也不用吃了。”白老太太狠狠的瞪了卓琪芬一眼，凌厉的视线让卓琪芬心头一震，嚅嗫着低下头。 卓琪芳也跟着垂头不语。白老太太是她们的祖母，就算心里再不满，也不敢当着大家的面顶撞老人家，那会传出不孝的名声。 卓琪华笑道：“还是老太太明理。母亲，若单论年龄的话，我确实是府里最小的，但若论身份的话，我才是正经的原配嫡女，两位jiejie只是继室嫡女。母亲，若是让人知道母亲如此行事，不尊主母，不敬嫡女，您觉得以后您出去应酬，那些太太们会如何评论你呢？是得意忘形？还是嚣张无礼？还是说您忘了自个儿的身份？” “你——”卓太太脸色铁青，猛地转头瞪着卓琪华，狠毒的视线紧紧盯着她的脸，似要在她的脸上挖出两个洞来。 卓琪华笑眯眯地与卓太太对视，无一丝惧色：“只望母亲不要连累两位jiejie的名声才好。” 卓太太全身一震，抬眸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女儿，只觉得喉中的那一口腥甜更浓了，忍了又忍，最后只得压抑住自己的脾气，对卓琪芬道：“芬儿，往下挪一个位置。” 卓琪芬脸色大变，再次尖叫起来：“母亲，女儿绝对不可能给这个……给她让座的。”她本想说小野种的，无奈白老太太的视线一直盯着她，给了她无形的巨大压力，只得硬生生改了口。 卓太太头痛地看了看白老太太，推了卓琪芬一下：“别废话，快过去。” “芬儿，坐下去。”白老太太也出声了。 这下子卓琪芬没有办法，只能不情不愿的挪后一个位置，把卓太太身边的位置让给了卓琪华。 卓琪华心满意足的坐下，白老太太这才吩咐下人开席。 女眷这边吵得厉害，隔着一个屏风的男席则无人说什么，毕竟她们吵的是属于内宅之事，几个男人都不好插口。 一顿饭下来，其他人的心里是何想法，卓琪华不知道，但她倒是吃得十分开怀，吃得肚子滚滚圆才收嘴。 饭后，一家子人聚在一起喝茶聊天，这时，卓琪华才见到了她的叔叔，卓立松及他的一大家子。 卓立松的长相与卓立行不是很像，面相看起来更为老实憨厚，甚至是怯懦胆小。原本比比卓立行高了半个头，可身穿粗布蓝袍的他站在卓立行身边，硬是弯腰缩肩的，对待的卓立行的态度更是极为谦卑，看那样子根本不像是卓府的主子，反倒更像是卓立行手底下的一名掌柜。 卓立松不是白老太太的亲生儿子，而是卓家的一名庶子，从小被白老太太打压着，磋磨着，这才养成了他怯懦胆小的性格。 长大后，卓立松在白老太太的安排下娶了一户破落户俞家的女儿，生了一子二女，身边没有姨娘妾室，只有两个通房丫头，此次上京都没有带来，全部留在了江南老家。 当年卓府举家搬迁至京都，只有卓立松一家被留在了江南，所找的理由是替卓立行守着卓家的祖业。这一次还是托了卓立行的福，跟着卓立行上京都，到卓府小住一段时间，一个月后便要重新回到江南去，下一次上京都又不知道要到多少年以后了。 卓立松的妻子俞氏，其家族早已没落，人丁凋零，族中没有其他人了，仅剩下俞氏这一支血脉，她是俞家最后的一个女儿。所以嫁到卓府后一直底气不足，站在卓府众人面前畏畏缩缩的，整个人显得小里小气，行为举止不够大方，举手投足间缩手缩脚，生生让人看低了几分，就连卓府里的管事婆子都比她来得大气，导致府里的下人没有一个看得起她的。 这也让俞氏表现得愈加胆小，基本上在卓府就是隐形人一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