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瑶儿之死
瑶儿哑然,却还是不住的哭哭啼啼,朱友文说来真是怪人,只是任由瑶儿伏在地上痛哭,也不赶她走,也并没有不耐烦。 直到瑶儿哭累了,默不作声的站在那里,朱友文才缓缓地说:“你觉得自己有价值换回时宁的性命吗?” 瑶儿摇头,她心知肚明,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丫头,无德无能,怎么能够值时宁的性命? 朱友文却摇头,笑的很诡异,说:“不,你换的了!” 瑶儿诧异,惊喜的看着朱友文,可是瞧着他那神色,上下打量着自己,突然也明白了什么。 朱友文笑着说:“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只要你肯,我就能够放了时宁。” 瑶儿面色涨的通红,牙齿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双臂也是紧紧的护住自己。 过了好久,瑶儿这才缓缓开口说道:“你此话当真?” 朱友文点头,说:“我从未对女人说过任何谎言。” 瑶儿抬起头来,疑惑的看着他,说:“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凭我,就可以换宁哥哥的性命?” 朱友文将手中的毛笔放下,踱步走来,靠近了瑶儿,他轻轻伏上去,嗅了一口,笑呵呵地说:“那是因为美人,是我这辈子最大的乐子。” 他又轻轻抬起瑶儿的头颅,说:“只有真心实意的交合,才能获得最大的欢愉。” 瑶儿只觉得要窒息了,这种痛苦,很多男人并不能够体会,可是如果一个男人对同样是男人的你做出这样的事情,你会是什么感受? 是的,痛苦,恶心,那将是一条永远不能愈合的疤痕。 朱友文靠近瑶儿的耳边,轻声地说:“我可是喜欢享受的人,你先去洗的干干净净的,香喷喷的,我过一会儿,就去找你。” 瑶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朱友文那里离开的,她面如死灰。 不过,她仍旧是按照朱友文的要求,打了一盆洗澡水,这时,几个丫环拿来一盆花瓣,瑶儿猜到这是朱友文为她准备的。 等瑶儿沐浴完毕,那几个丫环又拿出一件薄薄的纱裙,让瑶儿穿上。只是这纱裙过于轻飘,瑶儿的身躯还是隐隐的可以辨认的出。 她靠在床边,双手抱着膝盖,目光空洞的瞧着自己的脚掌,心中想,只要宁哥哥能够活着,那就比什么都好! 只是想到这里,她的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她忍不住埋起自己的头颅,轻轻的哭泣。 她为什么要哭泣,因为她知道救出了宁哥哥之后,那就是诀别,自己已经是肮脏的躯体了,她与宁哥哥再无半点可能。 门被吱呀一声推开,朱友文也是湿着头发。 他缓缓走过来,轻轻压向浑身战栗的瑶儿,他的嘴唇与手掌在她身上游走,而后轻轻一褪,将那薄薄的纱裙扔了出去。 韩延徽将一封信交给时宁,说道:“这是瑶儿要我转交给你的。” 时宁目光空洞,接过那封信来,上面写着: 宁哥哥,如果你看到这封信,那我真是太开心啦!我很庆幸你能活着,这样我在天国也能开心。 从我们一开始见面的时候,我就认定你以后会是个大英雄。在我眼里,你是那么聪明,那么有抱负的人,如果老天爷不让你长命百岁,那真的就是太过分了! 时宁读到这一句,凄然一笑,骂道,傻瓜,长命百岁不是用在我身上的。 宁哥哥,你那天不顾那么多士兵,来救我,那天所发生的一切,我都没有忘记过。你是那么英勇,这世界上还会有第二个这样对待瑶儿的人吗? 可是我好难过,我不能告诉你,我喜欢你,我也没办法和你在一起。你一定会是高高在上的英雄,而我呢,只是一个普通的小丫头,我配不上你,而且,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清白之躯,我更加配不上你了。。。。。。 不过,宁哥哥,我还是想求你一件事,可以一辈子记住我的名字吗?这样,我在天国每天都会觉得快乐! 时宁的泪水与鼻涕已经完全控制不住,他整个人都在抽搐,他抬起双手掩面哭泣,只是在哽咽的说:“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他开始低声嘶吼,双手捶地,要把心中所有的悲痛与不甘都要发泄出来。 他的手掌汩汩鲜血流出,将大地染得通红,只是卓易成与韩延徽都并没有阻止他。 过了许久,他抬起头来,目光倦怠而迷惘,他问韩延徽:“大哥,我是不是可以去死了?” 韩延徽眉头一紧,叹了一口气,心肠也软了下来。他俯下身子,尽力将时宁托起,扔在板凳上面,韩延徽拍着他的肩膀,说:“所有的教训虽然都是让人成长,但是别忘了,教训可都是要用血和泪换来的,以后要多多注意才是。” “可是大哥,我做了那么多的错事。” 韩延徽摇头,用力说道:“一个好男儿应当说的话是,我以后绝不会如此!” 这话刚说完,齐诸忽然说道:“有不少人马向我们这里围了过来!” 卓易成皱眉问道:“你怎么知道有不少人马前来?” “我从小耳聪目明,所以即便隔的有些远,也能够听得清楚。” 韩延徽低头沉思,说:“恐怕来者不善。” 时宁听到这里,也是强打几分精神,急忙为齐诸松绑,韩延徽与卓易成也并不反对。 等到推开门,他们四人想要离开,却瞧见外面大队人马已经到来,而为首的正是时宁师兄蒋玄晖。 时宁愕然,想不到当初放了蒋玄晖,如今却是他来捉自己。 蒋玄晖也是面有愧色,说道:“师弟,今日梁王派我前来捉你们回去,还是希望你乖乖跟我回去吧!” 时宁面色阴郁,说道:“想不到今日居然是师兄亲自来捉我。” 蒋玄晖叹息说道:“师弟,我也并不想这样,当初你放我一马,这个人情我还欠着,只是实在是奇怪的很,梁王偏偏非要让我前来捉拿你。” 韩延徽一听,低声说道:“想必是朱友文让蒋玄晖来做这样的事情。” 时宁也猜了出来,朱友文虽说答应了瑶儿绝不食言,所以并未阻止王后前来搭救自己,可是有说放过自己吗?如今正是借着梁王的手,故意让自己师兄前来捉拿自己,这套路,跟当初用秦沐刺杀唐振有些相似。
时宁说道:“那么今日师兄,又能不能够放过小弟?” 蒋玄晖摇头叹息,说:“师弟,实在没有办法,梁王已经下了死命令,必然让我擒住你,带回去。” 时宁顺势扫了一眼蒋玄晖所带的人马,总共百余人,虽说不多,但是站在前列的就是当初在徐州的七子,瞧那模样,就知道这七个人武艺不凡。 时宁暗暗沉吟,思考如今他们四人怎么能够杀出去,若是被捉住,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他正这么想着,卓易成低声说道:“我们四个人,恐怕今日无法全身而退,舍卒保帅,这是常有的事情。韩延徽,你与时宁逃开,我与齐诸今日若是能够活着,你们二人说不定也有法子救我们出去。” 齐诸也并非贪生怕死之辈,说:“少主,您还要带领武宁军共谋大业,绝不能在这里栽了跟头。” 时宁咬牙,说:“这怎么能行,如果你们留下,恐怕就是九死一生,凶多吉少。” 卓易成一怒,低声说道:“这算的什么事情?若是你们都留在这里,恐怕你我四人都要毙命!” 韩延徽也是轻声说道:“如今虽然对手人数众多,但是我们四人并非没有逃脱的可能性,既然如此,不如先搏一搏!时宁曾经放了蒋玄晖一命,现在他似乎位高权重,如果逼不得已要用下策,再让时宁求蒋玄晖卖个薄面,不要取你们二人性命。” 卓易成点头,说:“总之,绝不可以都在这里丢了性命!” 时宁也轻声说道:“他七子知道我才是重要之人,铁定会优先想要擒住我。大哥,卓易成也懂一点皮毛功夫,足够自保,你与齐诸,将普通士兵都先清除干净,再来助我。” “好。” 说罢,从背后取过一件东西,去除掉层层布料,原来是青霜宝剑。 韩延徽将青霜替给时宁,笑着说道:“水秀不过说一时气话,我也是一时私心,能够对你一再迁就,希望你也不要一错再错。” 时宁瞧见居然是青霜,心中感动,接了过来。 那七子眼见这四人不住交头接耳,似乎在商量对策,可是如今贵为神策军中尉的韩延徽却还不发号施令,也是等的不耐烦,说道:“还请大人捉拿罪人!” 韩延徽看没有办法,只好答应,而后身后士兵都是冲了上去,那七子首当其冲,自然要去擒住时宁。 时宁也是卯足了劲儿和他们缠斗,打起十二分精神,全力用出非攻上的武功。 这七子武功确实不赖,偶然间自然有险招要取时宁。 时宁此时心中斗志旺盛,虽然朱友裕之死有他的过错,瑶儿之死也因他而起,只是他并非一蹶不振之人,愿意化悲痛为力量,一时间,七子也不能怎么奈何他。 只不过,毕竟七子厉害的很,七人对一人,怎么也都是大大的优势,过不多时,时宁的臂膀身子,被刺了好几个血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