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无赖不少

    沈清歌被方启茹这样的逼问弄得狼狈不堪，同时也万分的窘迫。她要怎么和方启茹她们说自己和慕衍君的关系呢？是说自己和慕衍君其实早就认识，还是说她是重生的，知道慕衍君喜欢自己？

    这两种无论说出来哪种都会掀起惊涛骇浪，这是她的秘密。

    杨婧看出了沈清歌的迟疑，她拉了拉方启茹的袖子，而后笑着道：“走吧，我们去赏梅。”

    方启茹还要说什么，被杨婧一个眼神瞪了回去。她之后悻悻地闭了嘴，脸垮了下来，显得不开心。

    “你们去吧，我还觉得冷，想在里面待一会儿。”沈清歌挤出了笑容。

    她知道杨婧的体贴，也知道方启茹的不满。方启茹没有任何的恶意，作为两难的朋友，她们问清楚是很正常的反应。她也很想和她们说清楚，可她不知道怎么说，也开不了口。对此她感到很抱歉，因此也没脸和她们一起去赏梅。

    杨婧有些为难，她看了两眼方启茹，而后道：“那这样我先和小茹两个人去，你若是想下去了，就去找我们吧。”

    沈清歌点点头，杨婧便拉着方启茹走了。

    等杨婧和方启茹两个走了，沈清歌走到了窗边打开了窗户。外面的风雪扑面而来，今年和往常都不一样，虽说还是正月下雪很正常。但往年过了年雪都是小打小闹的，可今年的雪纷纷扬扬地下。

    以前在江南的时候她喜欢赏雪，因为江南的雪很难堆积起来，若是能到赏雪的地步了，定是一场大雪。她还记得慕衍君陪着自己赏过雪。那一年江南下了很大的雪，雪堆得很高，马车根本不能出行，一脚踩下去几乎没到膝盖。

    那个时候几乎没有人出门，可她自己一个人裹得好好的，带上了紫菀就去了法华寺。法华寺有一座十八层高的高塔，每年下雪的时候她都会去赏雪。紫菀要陪着她上去，她不肯，她留了紫菀在禅房里面，一个人上了高塔。

    也就是在那里，她第一次见到了慕衍君。其实也不算是第一次相见了，可第一次她太小，完全没有什么印象，至于第二次她记是记得但已经过了两年，她早就忘了陪着她去医馆的那个少年长得什么样子了。

    初见慕衍君她就感叹这个少年长得真好看，好看的有些不真实。反应过来就是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那个时候她已经十岁了，懂了男女大防，若是别的时候这高塔上的人多，倒也没什么。可现在就她和慕衍君两个人，这就不妥了。

    她还没来得及躲起来，慕衍君就朝她施了一礼，先道上歉了。

    “不知沈姑娘在此，小生唐突了。”

    慕衍君这么做倒是让沈清歌无所适从了，这高塔又不是她一个人了，人家要上来也无可厚非。想了想，沈清歌背着慕衍君将帷帽戴上了。好在紫菀拼死拼活让她带着帷帽，她登上高塔之后见只有自己一人便摘了，不然她可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而后她转过身来同样回了一礼，“公子不必介怀，是我行事太欠考虑。”

    高塔之上只有他们两个人，自然而然地就交谈了起来，那个时候慕衍君冒充云麓书院的学生。她也不清楚，就当真了。

    慕衍君的博学多才让她倾佩，最主要的是慕衍君不是那种喜欢讲大道理的人，总是挑些生动有趣地事情和她说，就算是她不懂也不会嫌弃她，会耐心地一点点地解释给她听。

    冷风吹来，沈清歌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她怎么又开始想起以前的事情了？沈清歌看了一眼白茫茫的窗外，外面好些人在梅林间走动，回忆真的是一个不好的习惯。

    酒足饭饱的嘟嘟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沈清歌跑到了窗边，它欢快地吱了一声一下子跳到了她的肩上。

    沈清歌觉得肩头一重，就看到了嘟嘟的立在自己的肩头，嘴巴还在动，绿豆大的小眼睛透露出愉快的光。沈清歌嫉妒它的没心没肺，于是伸出手来揪了一下它的耳朵。嘟嘟委屈地深处爪子摸摸被蹂躏的耳朵，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沈清歌的脸颊。

    沈清歌被它弄得没了气，只能无奈地叹气。她这是怎么了，和一只宠物计较这些。自己不得意就算了，居然还开始拿别的东西撒气了。

    嘟嘟看向窗外，突然兴奋了起来，它伸出爪子拍沈清歌，指着外面不停地吱吱叫。北漠的雪比大胤的雪还要大，嘟嘟最喜欢下雪了。沈清歌明白了它的意思，也不忍扫它的兴。

    “行，带你出去转转。”沈清歌自己也想换个环境，出去散散心能换个心情。

    沈清歌将大氅披上，而后将嘟嘟揣着出了江月楼。嘟嘟不满被裹在大氅里面，它不停地挣扎，而后从沈清歌的大氅里面钻了出来，跳到沈清歌的肩头立着，如同巡视自己领地的帝王一般昂着头。

    沈清歌没有去找方启茹她们，她现在还没有办法面对她们。于是她一个人带着嘟嘟和紫菀紫苏两个丫鬟在梅林里面转悠。

    嘟嘟欢快地从这棵树上跳到那棵树上，沈清歌跟在它的后面走着，慢慢也忘记了那些烦心事。

    就在这个时候，迎面走来了一群人，带头的人穿着一身枣红色的通身圆领袄神气地走在最前面。远远地看到了沈清歌她们就边不怀好意地笑着边走了过来。沈清歌看到是明易转身就想走，却被明易手下的人给拦住了。

    “哟，这不是借住在恒昌侯府的那位表小姐沈清歌嘛，怎么这么冷的天还出来，寂寞了？”明易说着就和他那些手下笑了起来。

    沈清歌沉下了脸，但也没有反驳明易的话。对明易这样的人，她连说话都懒得。

    明易见沈清歌不理睬自己，心头的怒火就烧了起来，之前前去提亲受到的羞辱在这个时候都浮现在了心头。因为那件事让他在京城沦为了笑柄，走到哪里都有人谈论这件事，他的脸都丢光了。没想到再次见到沈清歌，居然还是这样的不识抬举，看来他要好好教训这个小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