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重返校园
陈书生暗暗拧了自己一下，痛感十足，梦境能真实感觉到痛楚吗？陈书生心中疑点重重，难道已经逝去的四年大学时光和两年毕业光景只是南柯一梦，如果那些真是梦境，又怎会有如果真实的梦境？还是说如今自己才是陷入梦境，在另一个如虚如幻的平行世界里重走求学之路？ 真作假时假亦真，假作真时真亦假。现实与梦境的距离，其实只是一念之间。 这个道理其实很容易就明白，就像正常人和神经病的区别，正常人认为自己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是正确的，而精神病则认为自己的是正确的，两者相矛盾的时候，其实是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因为社会上正常人比较多，所以精神病才会被孤立，被看做是不正常的人。试想一下，如果地球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是神经病，那剩下的百分之一的正常人处境将会如何，他们肯定会被当做怪物一样被隔离起来，这就是矛盾相对存在的理论。 陈书生从来没想到现实生活中真的会有穿越一事，只不过别人都是几百年几千年的穿越，自己倒好，只穿越到了六年前。说起穿越，听着离奇，陈书生结合自己的经历思考，倒也不觉得多么难以解释。 我们所处的世界是一个三维空间，而根据科学家公布的宇宙维度最多有十一度的说法看，很多事情是我们平常人没有发现其原理所以才觉得光怪陆离。我们所处的世界是三维空间，那多于三维空间的四维世界又是怎样的呢？其实，多出的一个维度就是时间，在这个维度里，可以看到自己的过去、现在、未来。有些人对这种说法产生了质疑，说这种理论是谬论，因为我们无法证明时间维度的存在。 奇怪的是，我们所感知的时间被人类用年月日时分秒来划分，但时间却一直在向前，无法快进一秒，也无法后退一步。就像我们照着一面镜子，我们可以看到镜子中的自己以及其他物事，但是我们却无法触碰，无论镜子里发生了什么，我们都无法阻挡它的发生。所以尽管时间维度尚未被发现入口，但它的存在，却不容置疑，从相当情况下来分析，陈书生的这次穿越，就可以看作是无意间不小心闯进了四维空间。在时间跨度上，落脚点是六年前，而他所经历过的事情，有可能会再次发生，但也有可能，永远不会再出现。至于记忆，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更难解释，它不像一张闪存卡，存进去一些东西可以自由删减，删掉了就再也找不回来，现实生活中有很多例子证明，失去的记忆，有可能失而复得。 既然能带着过往的记忆穿梭时空，陈书生决定不再辜负上天对自己的美意。一次大学之旅不甚满意，那么，我就来第二次。曾经，中学时代的陈书生对大学生活寄予了无限的希望，叱咤校园，驰骋球场，勇闯商场，快意情场...但是仍有些故事仿佛事故一样令他始料不及…… “师姐好，我是商学院经济学的，请问是在哪里登记呢？”陈书生微露笑脸，他的画风突转让女孩有点摸不着头脑，看他终于切换到正常人模式，女孩也大方的寒暄，问他住在哪个宿舍。新生登记注册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而这些摊位的师兄师姐的作用，就是帮他们新生照看行李，或者帮忙把行李拿到宿舍去。 “原来还有这种好事啊，我住在兰苑B24栋517宿舍D号床，师姐别弄错了哦”陈书生调皮的对着师姐眨眨眼，然后放心的把自己的全部家当递到她手上。这个经历过2016年的陈书生突然重返2010年，那些所谓的师兄师姐也不过才大二大三，若按照陈书生的真实旅程来算，陈书生这算是公然调戏小师妹了。 “放心吧，师姐保证完成任务，你自去登记吧”，师姐拍拍胸脯保证道，脸颊闪过一抹红晕，看着文弱的她单手提着厚重的箱子就走，毫无虚浮之感，陈书生明显愣了一愣。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收起惊讶，一个人独自去报到处报到去了。 虽然陈书生曾经经历过一次大学生活，那次经历对他来说依旧历历在目，但此情此景却不复往昔，陌生的学校生疏的人群，遇见的人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故人，也许对他来说，这一次经历，将是一番新的旅程。而陈书生，这个曾经有过大学经历的人来说，接下来的四年，他将如鱼得水，分分钟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校园的每条路边都车展似的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轿车，尤其是他面前这条通向新生报到处的大路。几乎人人都有家长来送，陈书生带着鄙视的目光羡慕的看着周围的“天子骄子”，自己明明身体强壮的可以吃下两头牛，非要爹妈把腰板弯成九十度来帮着扛行李。大学校园是锻炼一个人学会生活自理的过程，此刻还能享受父母的庇佑，再过两天，地狱般的军训开始，才是苦难的序幕。 新生报到的地方是个商业中心，因为空间够大，桌椅摆的也比较有秩序，所以比较适合这种需要各种排队各种等候的工作。陈书生顺道买了一瓶矿泉水，开始了漫长的排队。他习惯性的拿出手机想把玩一番，没想到习惯了各种安卓手机的自己，竟掏出了一台诺基亚N72.Ohmygod，RUkidingme？ 陈书生无奈，这种乌龙说给谁听也不会有人相信，只好默默的收起手机。商业中心的某面墙壁上挂着一面液晶电视，画面是亚运会游泳项目的赛事，陈书生一边排队一边喝水还一边津津有味的看着电视。 有人把水比作人类的母亲，所以几乎很少有人不喜欢游泳，陈书生从小在黄河边长大，民间泳术也是一流，自然喜欢游泳。出于好奇，陈书生一直对专业的泳姿特别感兴趣，眼看着电视里一名中国选手夺得冠军，陈书生还没来得及鼓掌喝彩，旁边却突然传来一声嗤笑声。陈书生一愣，转身看去，在他右前方三米处坐着一位英俊帅气的年轻人，眼睛里不时闪过轻蔑的目光，见陈书生看向他，他也点头示意。 此人甚是有趣，虽然只是坐着，却有一股难以名状的气质，直觉告诉自己，这个人不一般。陈书生看了看前方神龙见尾不见首的队伍，摇摇头走向了年轻人：“看你的样子似乎是瞧不上这位选手？” “O(∩_∩)O哈哈~”他笑道：“我笑的是第二名选手，代表国家出赛的永远不是最好的选手。” 陈书生一愣，不是因为他说的话，而是他的口音特别的生硬，不想广东人那种只是说不标准，而是特别生硬，于是低声问道：“你不是中国人？” 那人道：“你说对了，我是韩国人。” “哦！”陈书生点点头，韩国人长相和中国人其实没什么太大区别，他的打扮又很中国化，如果不是发音生硬，很难看出是韩国人，怪不得他会嘲笑第二名，因为第二名刚好就是韩国人。陈书生虽然对韩国没什么印象，但第一次和土生土长的韩国人谈话还是有些新鲜感，于是笑着说道：“你中国话得很不错，是来中国留学的？” “嗯！我的中国名叫高崇文，很高兴认识你！”那人伸出手道。 “你这名字是自己起的？”陈书生微笑发问，如果他不回答，也能猜出自己的话有几分玩笑。 “对，我喜欢中国文化，所以来中国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起了个中文名字。”那人也不见外，有什么便说什么。 “我叫陈书生！”陈书生和他握了握手，随意问道：“你也是大一的吗？已经报道过了吗？来中国学的是什么学科？” “我学习的是中国历史！虽然我也是大一的，但是我们不需要注册，只需要平时去上课就行了，我对中国古代的农民起义很感兴趣！”高崇文有些入神道：“只要还有阶级，就不会有平等，不平等就自然会产生反抗。” “哦！”陈书生对这些没有兴趣，转移话题问道：“我刚才看你看不起自己国家的选手，那你对中国的参赛者又有什么看法？” 高崇文冷笑道：“中国的都一样，不过我很佩服孙杨，众多选手中，我也就只佩服他一人...”高崇文忽然停下来，惊奇道：“我们应该是第一天认识吧？” 陈书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点头说：“没错！不仅是第一天，而且就在五分钟前。” “该死，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而且说了你也未必就懂，但是，我只告诉你一句话：如果上帝不睁眼，我就是人间的路西法。”说完，高崇文站起身离开，走了一段后回头道：“陈先生，不要把我当成自大狂，我很正常！虽然我们时第一天见面，但是你却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其实你和我是同一种人！”说着，他扔了一张红色的小卡片给陈书生，小卡片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轨迹飞到陈书生身边，那手法看似简单，却不知道练了多少时间才能游刃有余，陈书生伸手接住卡片，然后再看高崇文，他已经快步走出了食堂。 “唉！”陈书生叹了叹气，终于明白了上午那个叫做小敏的师姐遇到自己时的无奈了，看来，这里每一个人，都是带着故事来的。他低头看看那张红色的卡片，仅有club一个单词，根本看不出来是干什么用的，如果说是名片，也要有个联系方式才对吧。陈书生慢慢收起来，继续走到长龙尾部，开始漫无止境的排队。 排队排了一个小时，真正注册的时间却仅有几分钟，这种办事效率严重低下的事情将会充斥他的大学生活整整四年。因为他知道，在不久的将来，网络平台建设完善，所有入学新生皆可通过网络在PC端完成注册，而需要亲历的体检一部分流程也可分院分系的逐个完成。但在所有系统完善之前，自己这一届学生，只能被当做实验生去荒废那些碎片化的时间。 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心有余而力不足，就像他早就习惯了安卓系统习惯了没事就刷刷微信，但是从口袋里拿出来永远都是诺基亚的塞班系统。他也知道以后的各种系统制度会让现在的我们节省出很多时间，但现在我们所能做的就是排队，然后是等。 生活中的一切都要等。 从离开家乡乘列车到广州的火车票需要排队，等；从新生在报道处注册报到排队，等；宿舍开通网络到校园网络中心排队，等；每个月末宿舍电费水费去缴费排队，等...我们排各种队，各种等候，浪费掉的，都是青春里的一部分。虽然会有人利用这些碎片时间做他用，或学习、或办公、或解决一些其他事情，但大部分人群，都是漫无目的的等候，大把大把的时间就这么浪费掉了。 为什么？ 因为当代大学生最不缺乏的就是时间。 中国大学为什么要把课程安排的这么松散，然后耗上我们四年的青春，而不是像中学一样朝七晚五学上两年就毕业——后来总算是明白了,它就是要这样，用尽四年的时间，打磨你的锐气，消耗你的梦想，拆散坚定过的爱情，然后才能放心地把一个足够圆滑和现实的你，送到社会，送到婚姻，送到现实里。 大学，多可怕、多无奈、却又是多必要的存在。 所以，大学，是让我们从学生时代跨度到社会人的一个跳板。 尽管书生很早就明白这个道理了，但是亲身经历的时候，他依旧不知道该拿这些碎片时间干嘛。 另一个平行世界里，陈书生在中山大学时，他抵达学校后早早就注册完毕去了宿舍，后来认识室友，出去喝酒、打机、谈恋爱，泡夜店，无所不为...但这一次，从他到达的学校不同开始，这一次的校园经历就已经变了，毕竟，在陈书生的记忆里，他上次校园生活，并没有认识一个叫高崇文的人。而这一次因缘际会认识了他，是福是祸暂无定论，但是多积累人脉一定是没错的。 宿舍有四张床，统一规格，上床下桌，干净的地板和新房微微的甲醛味道，天花板上挂着一扇美的吊扇，天蓝色的窗帘在阳台上翩翩起舞。靠近阳台位置的地方，有一个瘦削的男生捏着烟嘴站在窗边发呆，另一旁，则是带着耳机驰骋在游戏里面的新室友。 站在517宿舍门口，映入眼帘的便是这般光景，闻不得烟味，陈书生作势用手掩鼻，顺手把自己的东西丢到靠近宿舍门口的D号床位。 陈书生走到窗台前想推开窗口，右手伸出的瞬间，不小心碰到那人的烟嘴，瘦削男生一个侧身闪过，警惕的看着陈书生道：“你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