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药气冲天（2）
石灵望着张磊，又嘱咐道：“往后的日子，除了武道课，一步不要离开家门，发现丝毫异动先告诉师父。两道皇龙真气迸发而出，怕是龙城又要乱了，不……或许苍界也要乱了。” 张磊回想那天夜里直冲霄汉的龙气奇观，又想起那些神秘的高手，才颇有醒悟的意思，原来自己已经置身与暴风眼之中，但愿以后不要有什么麻烦。 …… “为何武者的第一境界叫一元天，还叫地元境界，很重要的一方面就是告诉我们，力从地起，拳由心发。大地是我们力量的源泉，一个大力士吊在空中，他只能打出不到一半的力气。因此，只有你们的下盘够稳，重心转移够精准，才能够打出自己的力道。” 这是吴力教头教导在黑白校场上说过的话，张磊现在才有些感到这话的道理。 “书读百遍，其义自现，拳出万次，才有这么一点感觉？” 张磊虽觉武道长远，却体会到了进境之快感，现在稳定的拳力让他有了不小的自信。 “哐哐哐——” 就在张磊全心投入于武道的时候，传来砸门的声音，听动静也能知道满怀怒气。 张磊推开大门，眉头一皱，七八个人在眼前议论纷纷，张磊认得出，这些都是住在附近的街坊邻居。 “各位长辈，家师正在休息，不知道……”张磊希望他们能够尽快散去。 “小石头，你这药气冲天，还让不让我们过日子了？” “我们都忍了多少天，可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虽说咱们都是街坊邻里，但这几天的味道也太严重了吧，我媳妇一闻到这药味就呕吐，你说怎么赔偿我们吧。” “我们家的鸡都不正常了，夜里乱打鸣，白天不下蛋，必须得赔偿！” 霎时间，一群人吵吵嚷嚷。张磊感到脑浆要崩裂而出，这群人不通情理，张嘴就要钱，自己又难以震慑住他们。 “那个……” 正犹豫间，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映入张磊眼帘，虽然破衣布帽遮掩，但婀娜身姿已经成熟，挡不住的风光让众人眼前一亮。 “小姑娘，是你啊。你来的正好，你就在这附近养花卖花，你来给评评理，他们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不是……他……” “什么我啊他的，你就说是不是扰邻！”一旁的人撺掇道。 “不是，我是特地来感谢他们的。我养的花好像受到这药气的影响，反而成长得更茁壮了。” 卖花少女嫣然一笑，这个急转弯让他们措手不及。 这话在张磊听来如同仙音绕耳一般，于此同时，张磊还看到了一个高出常人一头多的大汉朝这里走来。 “吴教头——”张磊看到真正的救星出现，迫不及待地喊了一嗓子。 果然，还是吴力这种虎背熊腰的人往这边一来，这群人的声音就低了下来，脸色变得不好看起来。他们都知道，吴力和石灵是多年老友。 吴力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扒开人群，朝屋内走了进去。 “小石头，你还等什么……”吴力甩下一句话。 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就已经让这群人基本闭嘴。张磊对吴力的好感不由得加深了一层，刚要准备关门—— “小石头，这是送给你的……”那卖花少女抱着一盆花草，递给张磊。 “你怎么知道我叫小石头？”张磊心中奇怪，嘴上还是自然而然地道谢，“谢谢大jiejie。” 张磊的心理年龄虽大，本来叫她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大jiejie心里会不舒服，但这卖花少女却低眉顺目，清丽脱俗而又给人一种低调朴实之感。这句大jiejie脱口而出，张磊不及多想，拿过了那盆花草，关上了大门。 “……”卖花少女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急着关闭的大门打断了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 向往日一样，张磊沏茶倒水，像侍童一样端到石灵与吴力面前。 “老吴，我这几天不能有丝毫松懈，吃喝拉撒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你多过来走动走动，我也好狐假虎威，借你的威名震慑宵小。” “哈哈，身段摆得这么矮，行，我答应了。” “谢吴教头解围之情。”张磊也在一旁道。 几人闲聊嬉笑间，门外突然有开始吵嚷起来。 “妈的，还没完没了了。”吴力腾的一下站起身来，走向门外。 “小石头，你也跟着你去，别让老吴把事闹大，能挡住麻烦就好。” 张磊急忙追了过去。 到门外一看，竟然是赵光雄、董良虎、徐胖子这三人。 “你们几个小兔崽子活腻歪了，还敢在这里煽动闹事？”吴力毫不客气。 “吴教头，我们虽然是你的学生，但我们这次来不是上课的。”徐胖子竟然颇为不客气，“我们是来催债的。” “少跟我玩这套，别以为我不清楚，不是一年的还款期么？”吴力声若霹雳，他从来就不吃文字游戏那一套。 “还款期是一年，可是每月的月息都是当月要付清的。”赵光雄上前帮腔。 “说吧，多少。” “一千。” “小意思，我这就给你。”吴力往怀中抹去，想赶紧打发这帮人走。 “是一千金币。” “小兔崽子，你玩我呢？”吴力面色不善。 “凡事都得讲一个理字，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石老头为了买虎王骨，管我们三家共借款三万金，我们抹去零头，每个月只收十分之一的月息……” 话未说完，一巴掌扇了过去，让赵光雄找不着北。 “放高利贷还这么明目张胆的，你当我是死的，你们三家吃人不吐骨头呀。” 赵光雄脸颊肿胀，却面色不改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要不我们凭什么冒着高风险，借巨资给那个老朽——” “啪——”又是一个耳光。 赵光雄怒极而笑，只是瞪着他，一副有种你把我打死的架势。 “散了吧，这个月的利息我付，明日一早给你们送过去。”吴力这时候感觉到很无力，并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用武力解决。 也不管众人如何，吴力直接关了大门，与张来径直回到屋子中。 “老石头，你跟我说，你到底借了多少钱。” “几万金而已。” “到底多少，跟谁借的？”吴力意识到石灵在遮掩什么，打算刨根问底。 “老吴，钱的事不用太担心。我自有对策。” “师父，你能有什么对策，这药我宁愿不吃。” “你给我闭嘴，去院子里练拳，这没你的事。”石灵显得有些火大。 吴力也挥了挥手，道：“去吧。” 张磊知道师父是为自己好，但竟然借出了不愿言说巨款，怕是没个十年八年的根本还不清。搞不好还得利滚利，越还债务越多。 他默默走到院子里，把心中的怨气发泄到木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