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龙腾虎跃（3）
“小石头，说说你是怎么把赵光雄那小兔崽子放倒的？” 经过石灵一番耐心劝导，张磊终于不再坚持让师父去休息的提议，石灵也松了一口气，他明白张磊的孝心，可此药炉之事决不能就此半途而废。 “师父，你不都看到了。我们准武者的水平，还有什么能逃过你们武者的眼睛？” “哎——不可妄自菲薄。”石灵直接否定了张磊的想法，“我们是都看到了，你出奇制胜，攻其不备，但我想知道你是如何想出这种鬼点子的。” 其实张磊的想法很简单，若是一招一招过下去，他的实战经验在赵光雄面前绝对会不堪一击。因此，张磊先是试探赵光雄的套路与基本反映，然后故意卖出真正的破绽，让他实打实地能够占到便宜，进而引出对方的破绽，然后双指很自然地就搭在了他的双目之上。 张磊简单一说，赢得石灵的赞赏，道：“小石头，若有名师指点，即便你是个村夫，也能有所成就，你对战斗有着那种天生的灵敏嗅觉。” “师父过誉了。赵光雄这种富家子弟，心性浮躁，很容易就抓住弱点，若是遇到心性坚韧一些的人，我还真是没有办法，比如那孙奥，就深藏不露……” “还有后面我重伤赵光雄那一脚，也是事先挑拨了一下他的情绪，故意激怒他，就等着他出手偷袭呢。”说到这里张磊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毕竟算计人性弱点在他看来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你小子，我就知道……怪不得你反应那么快，反倒是可怜赵光雄那小兔崽子，这么主动地配合你，哈哈——痛快！”石灵哈哈大笑起来，“我石灵跟三大长老打交道这么多年，从来没见到他们那死了亲爹一般的表情，若不是内伤在身，我一定叫吴力来喝上一大坛。” “师父……还是不要太激动的好……”张磊有些无奈，师父这时候完全像一个任性的孩子。 “你看我这把年纪，还有什么盼头，一来希望你能够出人头地，二来就是看到这几个狗仗人势的玩意能够跌个大跟头。”石灵对于今天之事感到十分高兴，咳出一口血来，还是面不改色，“这事吴力那老小子要是知道了，肯定也要给你竖大拇指呢！” “师父——你真没事么？” 张磊亲眼见他呕血，此刻虽然谈笑风生，怕是师父强撑着为自己炼药。石灵也似乎有意回避问题，顾左右而言他，不提自己的伤势。张磊又非这个躯壳外表所代表的七八岁年纪，这些细微的情绪都被他捕捉到。 然而，他没有办法去改变这一切。 “啰嗦！”石灵有些不耐烦，又把话题扯回张磊身上，“藏锋九式的前三式，你也算圆满领悟了，他日若能开辟气海，啧啧——” …… 往后的日子颇为难熬，张磊的心思都在石灵身体上，但石灵就是不肯离开药炉休息。 藏锋九式本为剑法准备，张磊又一心修剑，期望将来能够用一柄神剑作为自己的本命武魂。根据吴力所要求，校场上只能够用木质武器，他也去市场上花了一贯钱找铁匠做了一柄木剑。 “我人生中第一柄剑。”张磊握了握木柄，手感不错。 石灵也颇为满意，赞道：“厚实，结实，稳实。” “我去铁匠铺买一柄木剑，可费了不少功夫，才让那红毛铁匠动手。” 石灵一惊，问道：“你去的是老五的铁匠铺？” “好像别人是都这么叫他，我给师父惹什么麻烦了吧？” 石灵呵呵一笑：“那倒没有，只是那红毛老五，脾气古怪，你去铁匠铺买木剑，本已是有些胡闹，他没有生气反而给你一个小鬼过家家玩……吴力和他有些交情，等下回好好问问他。” 张磊到院中，挥舞了几下木剑，虽无招式，却也感到浑圆无滞，如臂使指，他对这柄木剑越发感到满意。 “藏锋九式，不重剑招，只有刺、斩二招，九式藏锋，最高境界是……” 不待石灵说完，张磊就抢着道：“我知道，我知道，无招胜有招，手中无剑，心中亦无剑，对吧？” 石灵一愣，怒道：“对个鬼！什么乱七八糟的，藏锋九式的最高境界是心剑！” 张磊挠了挠头，憨憨笑了笑。 “七日之后，即龙腾虎跃之时。小石头，武道课你暂且不用去，在家为我护法。不许任何人打扰我。”石灵眼睛布满血丝，却露出迫切的希望。 “是，师父！” 张磊自然一口答应，却疑问重重，到底什么人会在这七天来找麻烦，他是否能够帮师父排忧解难。 秋日渐近，蝉鸣不再，热浪微消，树上的叶子也开始蔫了起来。 前面三天，张磊如同往日一样，细心照料师父，无事便在院中耍弄那柄木剑，感悟藏锋九式，苦练力道。 待得第四天早上，张磊起床后感到有些头昏，四肢乏力，勉强洗了洗脸，见到石灵也有些昏沉沉的。 张磊向门外望去，墙头上渐渐爬满了翠绿色的藤蔓，散发出一股清幽香气，顿时让他脑子一阵清醒。 于是张磊扯了一条藤蔓，拿到屋子中给石灵闻，石灵咳嗽几声，精神渐渐好转，道：“有人想害我们，还有人想救我们。害我们之人放了伤人脏腑的毒香，救我们的人给我们墙头种植了那些藤蔓。” “难道是那个卖花的少女？听朵儿说过，好像便住在附近。”张磊心中打定主意，待得炼药成功，一定要去谢谢那位卖花的大jiejie。上次药气冲天，惹来街坊邻里前来砸门，那时匆匆一面，并未觉得她有什么特殊之处。 “既然化险为夷，那就故作不知，以免打草惊蛇，再引来别的杀机。”石灵如坐苦禅，双目微闭，对着药炉，再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