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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府邸秘事

    沈濯也不再客气,简单的用了点饭后,跟着侍卫走到了自己的客房,早早的躺在了床上。

    深夜过后,总算是听到了屋顶轻轻的脚步声,勾起一丝微笑,闭上眼睛没有管,哪个府里没有那么些私事呢。

    这郭霖到底是大善还是大恶,到最后总会被揭开的。

    隔日在小童的带领下去了遇害的人家,跟郭霖打了个招呼,回来后就在屋内转了起来。

    府邸占地虽然大,但是每个地方都很简单,甚至一眼可以看穿,过往的丫鬟也是极简单的布料,似乎整个府里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但是经历了孟清宁的那件事,沈濯也不敢大意,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

    “这是什么?”

    拉住了一个路过的小童,揭开对方托盘上guntang的罐子闻了闻,药味扑鼻而来,熏的人站不住脚。

    “这是熬的药,给太守大人的,大人心疾已经很多年了,这是最近大夫开的药方子。”

    “这是什么药?据我所知,心疾是不能乱开药的。”

    “这……奴才就不知道了,只是大人吃了这药,确实已经好多了。”

    “那便好。”

    沈濯放开了人,看着小童的背影若有所思,良久才甩甩头,脚步温软的向前走了去。

    “郭大人,那位公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是啊,郭大人你为我们做了这么多,实在不忍心你对别人如此毕恭毕敬的。”

    “我们只听你的,这凤城百姓都是你救的,不干朝廷什么事。”

    郭霖听到这些话有些惶恐,看了看周围,确定没外人才松了口气。

    “大家千万别这么说,这是大罪啊,我与沈状元同是朝廷命官,为百姓做点事都是应该的,况且这次的女子失踪,真的拖了太久了,咳咳咳。”

    小童见状,连忙端上了药。

    众人闭嘴不再说话,看郭霖面色有些疲惫,叹了口气,拱拱手告辞。

    沈濯藏了藏自己,蹙眉思考刚刚那些话,从这个人的言行举止来看,确实如百姓所说的那样,可是……为什么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夫人呢?”

    “夫人在屋里休息呢,昨晚刺绣做到很晚,奴婢怎么劝都不听。”

    “让她多注意眼睛,若是喜欢,白天做也没什么不可。”

    “奴婢知道了。”

    旁边的丫鬟退了下去,沈濯才恍然大悟,来这里一天有余,却是除了那些丫鬟外,没有再看到什么女眷,包括这个府里的女主人,从始至终都没露过面。

    这又是什么原因。

    提步走了出去,外面阳光已经很强,街上的人依旧多,只是头顶都纷纷撑了纸伞,或杜鹃或雪梅的图案穿梭其中,像是百花交替的季节。

    “我想问一下,那郭太守的夫人……”

    被偶然拉住的少女红了脸颊,一看是位白衣公子,看了看周围,发现这个拐角并没有什么人,松了口气。

    “公子是外地人吧?”

    “是。”

    “难怪,说起来太守夫人这么多年甚少出府,连府里的人都极少看见,听说夫人不能生育,可怜了一片痴心的太守大人,如今还是一个子嗣都没有。”

    “那夫人可有什么隐疾?”

    “不知,这件事全城百姓都是知道的,只是这些年都已经闭口不谈了,毕竟太守大人为大家做了太多,又怎好言语伤害他。”

    “知道了,多谢姑娘。”

    沈濯拱了拱手,不待对方回神就闪身不见了踪影,留得人家在原地以为做了一场大梦。

    翻身进了酒楼包厢,朝廷派她来,是解决乡兵不稳的问题,可是那兵权不就是捏在郭霖手里么,郭霖并没有什么大动作。那所谓的乡兵不稳,是不是本身就是一个骗局,目的只是想引诱她出京城罢了,之前的刺客也许不是最后一拨吧。

    点了菜慢悠悠的吃着,谢辰是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本事的,毕竟公西琅不傻,那么到底是谁说动的公西琅呢。

    魏权?似乎也不像,毕竟与魏权表面上并没有交恶,他不会无缘无故的给自己树敌。

    小酌了一杯酒,心情好了些,这凤城当真是个悠闲的好地方,不管是山水还是民情,都带着一股悠然。

    “沈状元看起来似乎并不急。”

    “哪有三皇子悠闲,沈濯就算到了这凤城,也能遇上你。”

    公西凉也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一边的躺椅上,懒懒的撑着头看着窗外,这次知道朝中有人对付这个人,把手头的事放下便来了,什么原因自己暂时不想去探究。

    “可有探出什么消息?”

    “没有。”

    公西凉轻笑,没有还会这么悠闲,知道这个人还不信任自己,所以也没有多说,不知为什么,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倒是你,为什么到这里来了?难不成是偶遇,那可真巧。”

    公西凉不说话,再抬眼的时候桌边已经没有了那人的身影,那抹白色,像一朵云,注定了不会为谁停留。

    沈濯出了酒楼,自己需要的信息也差不多了,也许这件事的始末,应该就像她心里想的那样吧。

    等到夜色暗了下来,才从床上起身,身影一闪飞了出去,轻手轻脚的停在了房顶。

    “夫人,这药你喝了吧。”

    “放那,出去。”

    “是。”

    沈濯听到这个声音,知道自己找对了地方,屏息顺着房梁进了屋,看到下面一蒙面的女子,似乎是素面,漆黑及腰的长发上连个簪子都没有。

    女子轻轻的搅着碗里的药汤,如蒲扇的睫毛轻轻闪动,能够看出已经是三十有余的人,可是周身气息……总有些不对劲。

    沈濯静静的看着,直到女子摘下了面上的纱巾,整个人才一震,难怪,这下所有的事应该都有解释了吧。

    轻叹口气出了房间,拐到了不远处郭霖的屋子。

    “沈状元,你……为何大半夜的不睡觉?”

    “郭大人,那件案子我已经知道是谁做的了。”

    郭霖心口一骇,赶紧穿了衣服起床,似乎有些急切。

    “沈状元,有事不妨直说,下官听着便是。”

    郭霖亮了屋里的烛光,也没有怪罪沈濯半夜大喇喇的进了他的卧室,亲自躬身倒了两杯茶。

    “郭大人,我刚到这里的时候,一度怀疑是你,不过看来你似乎也不知情。”

    郭霖听沈濯这样说,愣了一秒后回过神来,笑了笑。

    “这凤城,从我的祖辈便开始守护了,一山一水,都是郭家的人看着建起来的,若是我有心搞破坏,有什么颜面下去面对列祖列宗。”

    “郭大人的夫人是哪里人?”

    “这……她只是一无父无母的孤女,偶然救了她的命,自此便结为夫妻。”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郭夫人似乎有些问题。”

    “不可能,茯苓那么善良的女子,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伤害,又怎会做那样的事情。”

    “郭大人,你可曾揭开过那层面纱,看过郭夫人的真容?”

    “这……”

    郭霖披了衣服,有些为难,最终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她说脸上自幼被烧伤,没有勇气让众人看见,我也不想勉强于她。”

    “恕我直言,这么久你们二人可曾同过房?”

    沈濯依旧说的云淡风轻,对面的郭霖脸却是涨的通红,有些哑口无言。

    “不曾。”

    “那么你确定郭夫人真的是女子?”

    “你这什么意思?!”

    郭霖“哗”的一下站了起来,又羞又气,任谁被怀疑妻子连女子都不是,怕是也会发火吧。

    “郭大人,我说话比较直,刚刚我去了郭夫人的房间,见到了那面纱下的样子,郭夫人身为女子,却有男性的喉结,这怕是说不过去吧。”

    郭霖脸色苍白,嘴唇哆哆嗦嗦的抖了几下,收了收脖子上的衣服,跌跌撞撞的出了房间。

    “大人,这……”

    “滚。”

    沿途撞了不少人,但是失魂落魄的男人显然没有管,大力的推开了刚刚沈濯所呆的房间门,眼里通红。

    “夫君。”

    柔柔的女声响起,藕粉色帐子内人影微动,不一会儿遮了面纱的女子便起了床,身姿婀娜的行了个礼。

    这样的人,又怎会不是女子。

    郭霖冷静了下来,把面前紫色衣裙的人看着,看到身后缓缓走来的沈濯,终是开了口。

    “茯苓,你的面纱能否摘下让我看看。”

    “夫君,妾身的脸不想见人,望夫君体谅。”

    “是不想见人还是不能见人?”

    沈濯袖子一挥,面纱转眼便不见了踪影,女子眼里闪过一抹惊慌,用广袖遮了遮,可是刚刚的一眼,紧跟着而来的众人早已看在了眼里。

    “天呐,怎么回事?刚刚我眼花了么?”

    “夫人脖子的特征……怎么和男子一样。”

    “茯苓,你骗了我这么多年,如今还有什么话说?你竟然是男子!!哈哈,我郭霖当真是沦为了所有人的笑柄!!”

    名叫茯苓的人缓缓的放下了自己的袖子,轻声一笑。

    “夫君,茯苓过不了多久就会完全变成女子的。”

    众人心里一寒,这话又怎么说。

    “那些女子的事情是你做的?”

    郭霖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睛,连伸手的力气都不再有,只能红着眼睛质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