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3.24 帝王之术
清晨，燕京城紫微垣凤阳阁外，仙琳公主正独自一人行走在花园中。银白的曙光渐渐显出啡红，含苞俗放的蓓蕾上，晶莹明亮的露珠闪炼烁着。薄薄的雾气在花园树林的空隙中慢慢的串行，初升的太阳把大树的枝头照得金黄金黄。 “母后……”仙琳公主心中泛起了阵阵涟漪。仙玲公主的母亲栗姬过世甚早，童年的记忆中毫无影像。天帝对仙琳公主虽然百般宠爱，但母爱的缺失，却自小让仙琳公主沉默寡言。天帝需要处理的政务，需要平横的利益方太多，虽然每天都抽出时间与女儿聊会，但见面匆匆，更无太多时间陪伴女儿玩耍。其它皇子少年心性，男童嬉戏的游戏很少适合女孩，因此渐渐的也很少与仙琳公主玩；宫中太监宫女对公主自有敬畏心，行事规规矩矩自然也难成为仙琳的玩伴。唯一与仙琳说得上话，关系较亲密得也只有婢女小兰了。仙琳公主今年已经十四岁了，正是少女情怀。自小生活在紫微垣中，从没有踏出宫门一步。别人眼中的辉煌尊贵，在仙琳这无疑于牢笼。 “公主，公主”仙琳听见了小兰的呼唤声。 “小兰，我在这”仙琳转过一处低矮的树丛，身影显现出来。小兰快步跑了过来。 “公主，仲景药师来了，在前殿等候。”小兰说到。 “让他稍候一会，我想在花园再转转”。说完，仙琳公主独在向花园的小径走去，渐行渐远。 ‘母后，你在哪里，你去到了另一个世界吗？你知道吗？我时常想你，我已经记不清你的容颜，也记不起你的样子，我孤单时总是想你，因为想你，我才不会觉得我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因为想你，我不会总是一个人。经常在午夜梦回想起你，泪水肆意溢满眼角，想你，想念你，我的母后。我多想可以看看你，记住你的容颜，多想抱着你，诉说我所有的不愉快，多想你抚摸我的脸颊，多想在你怀中撒撒娇，母后，你的女儿好想你，每次见着你的画像，都忍不住泪流满面’。仙琳公主每当思念母亲时都会到凤阳阁外的花园小径独自走走。 一柱香的时间很快过去了。仙琳也走出了花园，向前殿走去。 “先生，我来晚了，请先生责罚”仙琳走进前殿，来到仲景药师面前，行礼道。 “公主，《金匮方要》上中下三卷，前次与公主讲到了上卷的肝脾，不知公主是否已经看完上卷？公主体弱气虚乃脾胃不调也，请公主坐下，今天我们论论肝脾”。仲景药师指了指讲坛对面的坐椅，示意公主坐下。 “经夫肝之病，补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之药调之。酸入肝，焦苦入心，甘入脾。脾能伤肾，肾气微弱，则水不行；水不行，则心火气盛，则伤肺；肺被伤，则金气不行；金气不行，则肝气盛。故实脾，则肝自愈。此治肝补脾之要妙也。肝虚则用此法，实则不在用之。经曰：虚虚实实，补不足，损有余，是其义也。余藏准此” “经卷中这段话的意思是：对于肝虚的患者，应当用酸味药物补肝，辅以苦味药物入心，用甘味的药物补脾，肝喜调达，恶抑郁，因此保持肝病患者心情舒畅，是重要的........” ........ “公主，皇帝陛下叫你课后去养心殿”小兰跨进前殿说到。 “先生，你刚才讲的大承气汤治疗胃气不畅，需要什么药材煎熬，我叫小兰去准备，父皇叫你，今天的课，请先就讲到这吧，下次再向先生求教”。 “公主，你叫小兰去御药房拿大黄四钱，枳实四钱，厚朴八钱，芒硝二钱，加一斛水熬煮到一钟左右就可以了，待药温与体温大致相同时方可服用。”药师张仲景说到。 仙琳公主站起身来，转身向身旁站立的小兰吩咐到：“小兰，你可听清楚了，按先生的吩咐去做吧，每晚煎好药后，送到我寝宫”。说完再次转身向张仲景盈盈一礼，道辞而去。 养心殿为工字形殿，前殿面阔7间。黄琉璃瓦歇山式顶，明间、西次间接卷棚抱厦。天帝的宝座设在明间正中，上悬天帝御笔“中正仁和”匾。明间西侧的西暖阁则分隔为数室，有天帝看阅奏折、与大臣秘谈的小室，曰“勤政亲贤”，有天帝的读书处三希堂，还有小佛堂、梅坞，是专为皇帝供佛、休息的地方。养心殿的后殿是皇帝的寝宫，共有五间，东西稍间为寝室，各设有床，天帝可随意居住。后殿两侧各有耳房五间，东五间为皇后随居之处，西五间为贵妃等人居住。养心殿前有琉璃门，曰“养心门”。此时仙琳公主在宫女太监的陪引下，已经走过养心门，跨入了三希堂。只见天帝正手捧一本《商君书》看得入神，浑似没有发觉仙琳的到来。 “父皇”仙琳公主轻轻的呼唤了一声，然后快步走到了天帝面前。 “琳儿啊”听见仙琳公主的呼唤，天帝抬起了头，放下了手中的《商君书》。 “父皇，你在看什么书呢？” “此来皇室孤本，乃治国之道，历来只许皇室宗亲借阅，为父多年没看了，今天叫人找来，重新看一遍”。 “哦，父皇叫我过来，可有什么吩附！”听说是治国之道的书籍，仙琳公主没了兴趣。 “琳儿，这些年来你独居宫中，父皇也不能经常陪伴你，看你郁郁寡欢，父皇想从今天起，让你去云中学院修习。云中学院汇聚了我云中之国的精英，及青年俊才。父皇希望你去云中学院交交朋友，开开心。如有可能，帮父皇物色一些能够为国家出力的人才，这本《商君书》你也带回寝宫看看，对你以后会有帮助的”。 仙琳公主接过天帝递过来的《商君书》信手翻开了首页，只见上面写道‘有道之国，在于弱民，治国之术，在于毁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