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节 濩端三长
初平四年(193年)十二月三十日绛邑县廷 “大家说说看,端氏、东垣、濩泽几个县的官长如何安排啊?” 我把目光扫向了堂下坐的满满的****文武。这里面有庄灿、蒲俨、高见、杨芳四个校尉,贾衢、卫觊、陶成三个文官,徐晃、杜珩、马蔺、李奇四个司马,以及冯立、冯去疾(庄灿麾下军侯,步兵营出身),徐说(庄灿麾下军侯,步兵营出身)、窦安、尹公陀、夕彩、鲍出、姚兴、庞雯九个军侯,共十九个人。本来重要议事很少扩大到军侯以下,但现在的情况是占领的地域越来越广泛,要派出部下到各地镇守,必须得听听下面的意见了解一下情况。 我说完,又第一个把目光扫向贾衢,他对于河东的人物比较熟悉,应该会有好人选。 “属下认为虞城乐祥(字文载)可用。“ “此人情况如何?” “乐君精于书史,学问练达,足可任用。”卫觊也在旁边给贾衢敲边鼓,庄灿、高见等武将交换了一个眼色,都很不高兴,不过庄灿不好驳小舅子的面子,高见拱手道: “末将以为东垣、濩泽、端氏三县与上党、河内交界,必须委派武将前去镇守,方可保无虞。”高见说完,杨芳、蒲俨等纷纷随声附和,听得我直皱眉,麾下文武不团结,前有原绩、后有贾衢,弄的我都很头痛,不过他们也说的没错。 “我看一事不烦二主,兰卿既然已经在东垣了,就顺便任命他为东垣长,负责镇守东垣好了?” “兰卿是我麾下重要的骑兵将领,下一步剿灭贼寇离不开他,怎么能让他长久留在那里?再说兰卿的长处是冲锋陷阵,而不是治理地方。” 对于李奇的话我一句就否决了,马蔺只是一介武夫,他的长处是打仗。虽然现在做事有很大进步,但让他镇守东垣这个东当河内,西拒张琰的重要所在,确实不适合,而且我现在也需要他这样的猛将来打仗。对于这点,高见十分清楚,所以他也没吭气。当然我的话说得比较委婉,实际上是夸了马蔺。 “末将请令前往镇守东垣!”听的耳朵震了一下,不用看就知道是庞雯,高见都没有她这么大的嗓门。 听了她的话,下面的武将都面含笑容互相看看,但都不敢说笑,因为庞雯脾气比较暴躁,而且武艺高强。作为一个男子和她发生冲突,还是很尴尬的,打赢了固然胜之不武,当然有资格说这个话的在****还没几个,打输更加丢人,就是吵架也是很没面子的事情,加上是唯一的女将,所以一般都让着她。 “嫂夫人新婚燕尔,实在不适合远行,况且自古及今,那有女子担任官长镇守地方的?”听了杨芳的话,庞雯两条粗粗的眉毛一竖,喊道: “以前大汉没有女将,现在不是也有了嘛?以前没有女军,现在不是也有了嘛?我们女骑兵打仗难道比你们差嘛?谁说女子不如男?难道我就当不得县长镇守一方了嘛?” “将军,我向您立下军令状,您把东垣交给我,如果张扬吕布几个家伙越过箕关一步,末将甘愿自裁以谢。”庞雯从席子上长身而起,到了大堂中央对我拜倒施礼请缨。 弄的我真是哭笑不得,十分为难。当然不是说对于庞雯的能力有什么怀疑,她在嵯峨山的时候,一个外乡人就管着那么多本地须眉男子,压的他们抬不起头来,梁兴那些当地土豪都惧怕于她,放到东垣我想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关键是我要建功立业,怎么能作这种和时代习俗、朝廷规矩、社会传统大异其趣、明显离经叛道的事情呢?而且她现在刚和高见结婚,高见是谁啊?那是我兄弟,当然就是其他将领,我也不能没来由把人家新婚夫妻拆散。她现在说的是气话,回头了肯定后悔。不过只好我来说她了,我寻思了一会儿,说道。 “嗯,这个,云章,你的心情我理解,你的能力我也相信,对于女子我更没有偏见,这些肯定你都清楚。不过我们目前要对付的主要敌人是白波、匈奴,大战在即,我是不准备把你们这些军侯以上重要将领派出去的,那里只要派个一般人去管着就行了。而且呢,你已经率领所部东征西讨,杀敌无数,立下许多功勋,也要给下面的小弟一点出头的机会吧?” 听了我的话,庞雯脸色变好,不过她可不是傻瓜,不吃我这套迷糊汤。 “将军说的是,如果我执意要去,好像要和其他人争功,不给别人出头之地似的。既然如此,那末将就收回前言。” “那就好!”我听得很高兴,真心说庞雯还是听人劝的嘛,她话锋一转。 “不过末将强烈推荐我麾下的军侯刘玉都。”听了庞雯的话我一阵恼火,怎么这么纠缠不清啊?女人真是的,也就看你是我弟媳妇,看你是女人,其他人早骂下去了。 “她,您是知道的。不仅为人聪敏机警,能为出众,智计高超,而且屡立功勋,斩杀了敌将两名,擒获敌将一名,如果她是个男将,根据军规,早都应该升为军侯了。不过咱们****只有女兵一曲,她现在就只好食军侯的俸禄而继续在我手下委屈着当个屯长。现在刚好有个提升的机会,您怎么能不给她呢?难道女将们立功就不能得到提升了嘛?” 这话说的太难听了,自我以下都不说话,也都不高兴,高见一看庞雯这样,本来新婚夫妻怕人说笑,他是不让庞雯来参加议事的,但庞雯硬要来,来了后还弄了这么多事。高见本来要起来,想想又坐了下去,但身为上官,还是嘴里说道: “庞军侯,将军自有定夺,你怎么说话如此无礼?难道忘记了****的四条禁令了嘛?忘记作为一个军官的职责了嘛?” 听了高见的训斥,庞雯白了他一眼,但也不好说什么,长跪道。 “末将无礼,请将军恕罪。” “嗯,下不为例。下去吧!” 看着庞雯委屈的流下了眼泪,回到席子上,我心里感到很不好受。庞雯是一个个性很强的女子,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向谁示弱过,更别说当众流泪。我想她能和高见结合,高见这种缄默内向、包容万物的性格应该是一个重要原因,他们两个一个内向,一个外向,是互相弥补的。她对阿见应该也是真心倾慕,以她的个性,如果不喜欢高见,就是我硬下令让她嫁,那也是不可能的,只会遭到强烈的反对和敌视。 当然我理解庞雯的心思,她自小崇拜自己的婶母赵娥儿,立志要为天下女子开创一片新天地,改变世人对女子的歧视,证明女子不比男子差。应该说她的思想和勇气是远远超越了这个时代的,真正是曲高和寡,能够真正理解的恐怕只有我了。即使我本人心里这么想,也绝对不会从言行上透露出来,与社会思潮作对那是十分愚蠢和危险的,所以我还是很佩服她的勇气,成立女军是与她有绝大的关系。 很有意思的是,经过我的接触,在当时有这种女权想法的女子可不是一个两个,而且有这种强烈倾向的往往都很有才干,可惜她们很多人都最终屈服于社会,屈服于家庭,屈服于生活,把自己的想法埋在肚子里面,或者仅仅停留于言语上,象庞雯这样敢想敢做,施展自身才干的那是凤毛麟角,当然她水平就是再高,没有我给她提供舞台她也没戏唱。最终还是得老公孩子热炕头,三百亩地十头牛过一辈子,最多不高兴的时候把丈夫收拾一顿来发发威,展展雌风了。 而我成立女骑兵一曲,让女子单独成军,庞雯当然是十分支持和感激的,她后来屡次大建功勋,在关键时刻都拼命作战,甚至比许多男将更勇猛,比如郭汜带人偷袭骠骑营大营,就是她最早发现,带领巡逻的女兵拼死挡住郭汜,给高顺、马蔺整顿兵马和逃跑的机会。她这样作很大程度就是感激我给她,给女子提供了一个展示才能的舞台。不过现在她想争取女子独镇一方,完成从军事领域向政治领域的发展,却遭到大家的一致反对,她心里的苦闷可想而知了。 低头沉思了半晌,又看看庞雯一个这么要强的女子在大厅上抽噎,不禁心里一软,命令杨干: “去请刘军侯过来。” “是!” 听了我的话,庞雯激动的说不出话,眼泪一个劲往下流,连擦擦都忘了,还是杨干过去给她递了块婢女的手绢。 “将军,您传我何事?”刘玉都行礼后,在大堂中央的一块席子上跪坐了下来。 “哦,庞军侯竭力推荐你担任东垣长,不知你意下如何?” 刘玉都看看含笑不语的我,又看看失态的庞雯,心里明白了。 “属下愿意!” “抚民厉俗,经济百业,奖善锄恶,整军经武,东拒河内,西当大阳,卿之任也,今除卿以军侯行东垣长,苏林(字孝友,陈留人,驻军圉县时裴绾召纳的文书。)为县丞,县尉自任,卿其勉之。”我托起腰间的印绶站了起来命道。 “是,下吏谨遵府君大人所命。” 刘玉都很聪明,很快就进入了角色,旁边的庞雯看的激动不已,不停的擦拭着喜悦的泪花,众文武也收了看笑话的容色,变得庄严起来。 “刘县长,东垣所在非同小可,责任重大,我命令你率领所部两百五十名骑兵准备一下,后天启程赶往东垣。到箕关后与兰卿交割防务,命令他带一百骑兵回来,留罕升离风率领二百骑兵镇守箕关。有男女骑兵两屯在东垣,你不仅要向东防守箕关,向西压迫大阳张琰,而且要伺机支援濩泽,连通端氏,明白嘛?” “是,府君大人!下吏告退。”刘玉都行礼退出后,半晌大家都不说一句话,贾衢和卫觊两个更是如在梦里。 我逐渐清醒过来了,自己刚才心软之下到底干了些什么?虽然不能往三县派大将,但派个女子也实在有骇物议。我们****有女军本来就让当时人看不惯,惹了无数是非和口舌,现在再命刘玉都为县长,那天下士人将如何看我啊? 算了,随它去吧!心里长叹一声,打起精神,盯了庞雯一眼,心说都是你给我闹出来的,我的好弟妹啊。 “还有两县官长,大家看怎么办?”我感觉自己说话都有点疲惫了。 大家都还没回过神来,一时间我倒耳根子清静了不少,趁这机会端起杯水喝喝,突然听见堂下有人喊道: “小人愿为端氏长,镇守端氏,东当上党,北隔白波,西通翼城,南连濩泽,镇恶扶善,巡抚百姓,化育一方。” 听完这段话,我心说我部下都挺进取嘛?放下双耳杯,仔细往堂下一看,差点失笑出来,其他人已经大笑起来了,原来是弗狸在堂下跪着。 他刚才和杨干等亲兵在我身后伺候,可能看到刘玉都这种震世骇俗,离经叛道的事情受到了鼓舞,也上来请命。 “弗狸,你今年才十五岁,胎毛还没褪尽,连元服都没有,还作县长呢?好好在将军身边修炼几年再说吧”窦安不由和他开玩笑,其他人也跟着欺哄,被我盯了一眼,赶紧闭嘴。 听了这话,弗狸脸色涨的通红,高声叫道: “甘罗十二拜丞相,我还比他大四岁(九月是弗狸的生日,他现在十六了,这点除了亲兵营一些人外,其他人并不知道。),如何不能作县长了?再说了,有志不在年高,无能枉活百岁,秤砣虽小压千斤,怎么能以年龄来论人呢?再说将军也说了,端氏这种小地方,就不必麻烦诸位大将,有我去就可以了。” 我听了心里暗自点头,这孩子这些话说得十分雄壮,跟了我四年了,没白跟。这也算我们****的特色,大家什么事情都很积极主动,敢说话,敢发言,敢请战。当然这与我遇事总喜欢问大家意见,对于勇猛进取的将士总进行鼓励,以及****重军功、重赏罚的传统有绝大关系。 其实弗狸已经十六岁了,长得身材高大,跟我差不多。现在也当上队史,管了五十名亲兵,但大家仍然把他当孩子看,主要是因为他才十二三岁的时候就被我收留,进了****,各位将领大多都是看着他长大的,一直在心里把他当孩子看待。其实每个孩子成长过程中都会经历这么一个过程,父母和长辈会不知不觉发现自己的孩子已经长大成人,有独立的意识,准备独当一面、建功立业了。 众将这次都不说话,只是看着我,反正已经有刘玉都在前,就是在加个小孩当县长也不算什么了。看到他们的神色,尤其是贾衢、卫觊略含嘲弄的神色,倒激起了我的好胜之心,我做的很多事情本来就是其他人所没有做过的,象我一介行伍出身的武将能充任河东太守在以前就是不能的。只要能把事情给我办好,我现在就是派个小孩当县长又怎的?这孩子平常整的陶成团团转,为人之聪明机警、胆量之大,没有几个人比得上,他去当县长,难道就比那些只知道死读书的腐儒差嘛?毋丘兴也才十八岁,在闻喜、解县不是也干得挺好嘛? “弗狸,勇气可嘉,既然如此,我命你为端氏长,县丞县尉自除。至于你的除书,你刚才已经说的很好了。” 等任命的话真从口中吐出,包括弗狸在内的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家张着个嘴傻乎乎看我。也就他们这些老部下,如果是钟繇肯定说:杨飞疯了。 “不过你既然身为一方官长,再叫弗狸这个小字似乎不妥。嗯!”我正寻思给他起个杨什么呢,弗狸熟知杨干故事,赶紧插嘴: “禀报将军,我母亲在我小的时候已经替我取好了名、字。” “哦,说来听听。” “王凌,字彦云。” “弗狸,你小子,要超过将军啊?太痴心妄想、以下犯上了吧?”杨芳一句话说道弗狸满脸通红。看见其他人还要过来训他,我赶紧挥手制止,他们都是看着弗狸在我身边长大的,训他那是天经地义,尤其是杨芳,作为他的上官和长辈,基本是家常便饭。 “大家不要说了,他母亲如何得知儿子会在我麾下做事,以下犯上何从谈起?再说大河后浪推前浪,彦云超过我也没什么不好?嗯,彦云以后是我们河东的端氏长,一县长吏,大家必须尊重他,从今天开始就不要叫弗狸这个小字了。” 王凌感激地看看我,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你现在是队史,我总计你的战功,提升你为屯长,以屯长假端氏长,你需要带多少人过去?”我正正容色问道。 “下吏带本部五十人赴任即可。”
“哦?还有其他要求嘛?” “请府君允许我把俘虏中的端氏百姓带回去。” “就这个?” “是!” 我也猜不透弗狸,也就是现在的彦云的鬼脑子在想什么,不过他既然这么说必然有道理。 “好吧,彦云,你下去准备一下,也是后天出发。” “是!” 大家看着王凌离开大堂,再不说一句话,就是看着我。在军中作为主将被各色人等看多了,所以也没什么紧张的,我眼珠转动思索了一下,问道: “子颜,我记得好像有个濩泽的俘虏说,濩泽本地亭长祝公道在吕布过境时带人抵抗过,是吗?” “是,东垣、濩泽、端氏三县官吏里面,奋勇抵抗的目前所知唯有这一个。” “嗯,为了奖励忠勇,我决定除祝公道为濩泽长,郭破胡(亲兵营队史)为濩泽尉,庾嶷(字劭然,颖川人,裴绾在圉县时召纳的读书人。)为濩泽丞(因为祝公道不是****旧部,所以县尉、县丞必须都是****的人。),大家没有意见吧?” 下面的文武都把脑袋摇摇,贾衢心说:也就这个任命比较合理,有利于鼓励忠勇之气,刚才那两个都啥玩意啊?完全是搞笑嘛。就算是目前的重点在绛邑和临汾,也不能把那样两个人派过去啊。 “还有一件事要在这里安排一下,我看高校尉俘虏了不少河内女子。” 我说道这里顿了顿,庞雯狠狠白了高见一眼,弄的高见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心说:冤枉呢,将军命令过要把弟兄们的婚姻当作大事来办,再说那都兄弟们要抢的,我有啥办法,不过顺应民意而已,我又没有碰过她们。不过这些话只好晚上回去解释给庞雯听了,至于庞雯怎么收拾他,那就不足为外人道也。 “我准备把这些女子赏赐给立功的将士为妻妾,这件事具体由梁道和子颜负责,务必在春耕之前办完。嗯,公明、建业,你们当时走的时候,我给你们交代的事情,办的如何了?”当然我就不明说,他们都知道我现在问的是那件事。 “这个,我们来了以后,匈奴和白波就经常过来袭扰,战事比较紧张,所以一直没时间。” 听了徐晃的话,我知道他没上心。公明是个以功业为重的男子,这点和庄灿比较相似,对于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根本就不看重。以己度人,觉得男子汉大丈夫,建功立业要紧,老婆嘛,啥时候都可以找,啥人都可以,只要模样周正,身体健康,家世清白就行了。 “这样不好,下不为例!”我轻轻点了点,对于部下不认真执行命令我一向深为憎恶。徐晃和陶成看到我严肃的神气,竖起的眉毛,不豫的脸色,赶紧从席子上爬起来到大堂中央跪倒。 “末将知罪,请将军责罚。” “当然要罚,就罚你们两个带头。公明嘛,这个,这个,伯儒啊,我记得在三年前在闻喜的时候,听说你们卫家有个小姑娘,叫什么卫锡媛,聪明贤惠,向有河东玉女之称,她许配人家了嘛?” “尚未字人!”卫觊一看我这架势,摆明了是强权婚姻,但情势之下无可奈何,也只好实话实说。再说公明也不差,至少是河东老乡,而且要人品有人品,要长相有长相,要武艺有武艺,至少比陶成强吧。 “那就好,我来给公明作这个大媒,向你家求婚。” 徐晃虽然战场上勇猛无敌,而且畜了一副高高翘起的武士疵,但今年也不过是个二十七岁的小伙子,一听我的话脸顿时就红了,低着头抬不起来。看这样子,他以前应该也是听说过这个卫锡媛的,甚或在安邑驻军、作战时见过面也未尝可知。看的我心里只发笑,哎,什么样的小年青当男女之事都是一样的,那怕他在外面多么厉害,那怕是公明这样目无余虏、气横万夫的勇将。 “至于这个建业嘛!” 大家一看我在上面拧眉攒目琢磨思考,都促狭的向陶成挤眼,互相看看,李奇直身说道: “禀报将军,末将以为陶县丞和刘县长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望将军成全了他们,而且刚好可以派陶县丞到东垣去协助刘县长,夫妻双宿双fei,共同为将军建功。” 李奇话没说完,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这种玩笑大家私下里经常开,但如此正式提出还是第一次,把个陶成弄得又气又尴尬,庞雯则骂道: “胡说,我家玉姐怎么能嫁给他这种人?” 陶成斜了庞雯一眼,心说:我怎么啦?大家半斤八两,谁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也不敢说什么,只好脸色发绿,满脸哀求的看看我。 他的心思我了解,刘玉都喜欢虐待情郎的事情****将士几乎人人皆知,陶成如何能不清楚?那里愿意娶这个女魔头。况且我也知道但凡喜欢玩弄别人的男女,虽然自己在玩弄抛弃别人的时候觉得天经地义、理所当然,却都希望自己的爱人或者意中人不要滥情,不要多情,最好一心一意的只爱着自己一个人,这也是为什么我在女兵心目中威望高的一个重要原因了,已经结婚的女兵们常拿我做模范来说她们的丈夫,弄得结婚的男军们很郁闷,没事喝酒的时候就说:一定要给将军找几个漂亮的妾,否则不是我们都得跟着受罪嘛。 陶成虽然经常惹我生气,但毕竟是跟我这么多年的心腹了,平常开开玩笑、笑骂几句还可以,如何能推他进火坑呢。不过为了捉弄他,我还是故意颔首表示满意,我点一下头,陶成的脸色就绿一下。半晌我才说道: “此二人虽然年龄相当,但性情不和。我觉得,我觉得”这时我看见了夕彩炽热而充满****的目光,笑笑继续道: “夕军侯和建业那才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千里姻缘一线牵。啊,所以呢,就麻烦子颜当一下建业的媒人,怎么样,子颜,愿意和我一起给绛邑二将当这个大媒嘛?” “此乃是末将的荣幸!”庄灿十分高兴的答应了,让他和我同时担任媒人,那是我对这员爱将的特别荣宠,而且他能进****是陶成推荐得,能为陶成做媒,也是十分高兴。 陶成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些,不过看到夕彩痴迷而索求无度的眼神又开始心情不好起来,但感觉总比刘玉都好点,所以低着头也不吭气。不过一脸的晦气样和旁边满面通红,一副幸福样的徐晃形成鲜明对比。 “就这些事情,至于公明和建业的婚事,我和子颜会cao心的,你们好生去办事,回来的时候应该差不多了。大家就散了吧,明天午时给他们饯行。” “是,属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