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

    “吴不为没事！”

    李渺对着躺在病床上没有丝毫反应双眼呆滞的真无色自顾自地说道。

    “他被用药的时间最短，恢复得也最快，下个星期就能上班了！”

    “说起上班，”李渺随手拿起一个桃子，温柔地剥起了皮，“吴不为的那个领导也被抓了。”

    “不说你也知道，他收了铁融很多钱，这才设局陷害了吴不为。”

    “其他几个富商情况就没那么乐观了，医生说最少也要半年才有可能恢复。不过比起比被囚禁在地下密室，他们都家人都觉得已经很好了。”

    “一观带人查抄了仓库和种植地，”李渺轻轻地将没有一片毛皮的桃子放到了真无色的手中，“‘致幻蘑菇’的产业链算是彻底断掉了！”

    “枪杀那两个人的凶手我们还没有找到，不过……”

    李渺强打起精神握了握真无色的手背，坚定地保证。

    “我一定会抓住他们的，我以我的生命担保！”

    “你一定要逃出来，真无色！”

    “不然，”李渺站起身走到了病房门前忍不住揉了一下不知从哪飘进了水花的眼睛，“一观和椒聊会很难过！”

    说完该说的话，刑警队长拉开房门义无反顾地走了出去，马上便投入到了刑警队长的工作当中，毕竟她并没有更多的赶伤的时间了。

    病房里的光上下拍打着真无色僵硬的躯体，直到它们全部变换了颜色，只能勉强覆盖到他的腿脚的时候，病房的门才再一次地被打开了。

    在短短的一天时间里因为憔悴迅速地成熟了许多的东方有狐，紧紧拽着跟在身后的高大清瘦的大师兄高档西装的衣角，急冲冲地跑到了真无色的床边。

    在看到木讷地捧着已经变色了的桃子一动不动的真无色的瞬间，东方有狐还是忍不住放肆地抱着真无色的胳膊大哭起来。

    被有狐找来的大师兄，没有表情地走近真无色身边。他不容置疑地一把将跪坐在床上的有狐拉了下去。然后凑近了真无色，没有预兆地正反手一起用力，打了他十几个巴掌。直到真无色的嘴角微微流出了鲜血，而东方有狐也忍不住冲了过来拉住大师兄的胳膊这才算完。

    “第一枪……”

    大师兄正了正领带，语气冰冷地说道。

    “是自己人开的！”

    “第二枪，是盯上李渺的那个人开的。”

    “但他也是奉命行事！”

    “无色呀无色！”大师兄走到了窗前看着窗外渐渐黯淡下去的天光，似是感慨却毫无情感波动地说道。

    “十年前的那件事可能比你最坏的预想的还要复杂得多！”

    “就算真地找到了小鹿，也可能不会是什么太好的结果！”

    “即便是这样，你也还要继续下去吗？”

    东方有狐不明白这个所谓的“大师兄”此时此刻说这些还能有什么用，真无色已经陷进了思维的狂潮一天一夜了，难道会因为他的几句话就清醒过来吗？

    也许大师兄心里也明白，只不过他不愿意承认现实罢了！

    当太阳的光辉终于消失的时候，大师兄转过身打算离开了。

    “我道自然非常道，山中汲水林中啸。”

    “石上长草草却强，月里无神人自高。”

    站在门口的大师兄最后背诵了一遍他们的师父口中常常念叨的诗之后，推开门没有丝毫犹疑地离开了病房。

    只剩下趴伏在真无色腿边哭泣的东方有狐，在啜泣和乏力的连环打击下，很快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月亮出来了，冷清的光晃动着真无色的眼球。眼球里的视线终于不再僵直，慢慢地落在了东方有狐的身上。

    真无色缓慢地移动自己的胳膊，在东方有狐头上温柔地摩挲了两下，又放了下去。

    承接着月光恩泽的真无色，看着窗外无限未知的被月光掩盖起来的黑暗，忍不住用他那干枯了一天沙哑了的嗓音感慨地说道。

    “大师兄……”

    “你来得太晚了！”

    疯子伸手，有花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