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出乎意料 二
二 “休息,休息,他娘的都统统给我蹲下来休息。” 生产队里共有三十四个劳动力,可点着脑袋数了两遍,来到田里的只有十九个。这个数字惹恼了队长,赌气不干了。 由于出现了歉收,已经叫人觉得很痛心,若是再收不好,就会让人更加难受。玉米棒子已经黄了皮,要是来了连阴雨,粒子会发芽的。有人朝队长瞪起了眼,骂他黑了心。 队长不理会,索性躺下去,嘿嘿了几声说:“在这一段时间里,我老婆的精神头儿是那么的旺盛。昨天夜里,她叫我去了上头去下头,把我累坏了。” 有人同情队长,为他找理由说:“人不齐,不好铺排。如果由咱们来领导,也是犯愁的。” “是呀,我也这么看。他娘的,又没有什么庙会,也不逢集,他们那些人到底是去了哪里?” “哼,那个刘福义确实是走了,可他把那种坏的风气留在了这个世上。眼下哪,都扛着枪进了山。” “呸,捣鼓那个干什么。一天下来,没有多少收获。” “哎哟哟,咱们所挣得这点工分不值钱。我算过了,弄来一只兔子,能顶上咱们的好几个劳动日。” “这么说来,就太不合理了。咱们能不能找出原因,把大家的积极性调动起来?” “不用找,问题出在制度上。” “咱们能不能合起伙来上个合理化的意见,请求那些领导们把这些不合理的制度改一改?” “俺可不敢提这个意见。那一天的大会上,县委书记说得很吓人,一旦弄不好,他就会向你还之以无产阶级铁拳,与你做不调和的斗争。” “对对对,还是老实一点好。下一步,我也去打兔子。” “下河捕鱼也行。听人说,那些半斤多重的鱼成群。” 听到这里,队长躺不住了,跳起来骂:“娘的,这是往火上浇油。杂种,谁再发表一些不利的舆论,我就去告官。” “队长,不能埋怨我们。咱们所走得这条路是集体化,要想走好这条路,就得团结起来齐努力。可他们放任自流,进了山打兔子,把这个担子放在了咱们的肩上。你想,能情愿吗?” “别再发牢sao,我想法子把他们弄回来就是。” 同情队长的那个人建议说:“若是去做每一个人的工作,是一个不小的工程。依我看,只要抓住一个人当典型就可以。” 等认真地想了想,队长点了头,问:“你觉得应该拿谁来当这个典型?好上给我参谋参谋,如果见了效,奖励你十分工。” “我看好的这个人,具有一定的影响力,你要是把他彻底击败了,其余的,就他娘的全都投了降。就怕你没有这个胆子,不敢朝他开这个刀。” “到底是哪一位大爷?”队长带着一种自信仰起了头,“你小看了我。我有职有权,根本就不用怕。” “耿玉强。” 这个小子是不好惹的,弄不好,他会把你的心掏出来看看颜色。队长犯了难,张开嘴没有说出什么来。 “哈哈哈哈!” 队长被大家的嘲笑激怒了,狠了狠心说:“怕啥呀,他的那个老子不就是叫耿庆旺嘛,他的那个老子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公社党委书记嘛。” 听了这些话,哗啦啦地响起了掌声,都在那里为队长叫好,都在那里为队长打气。 受到了鼓励的队长要来个立竿见影,说就是豁上性命,也要在今天把这个山头拿下来。有人见过耿玉强,说天刚刚放亮的时候,他过了河,可能是去了徐家坡。队长把一老一少两个半劳动力派了出去,叫他们一定要想办法把人找回来。 那个人没有说错,耿玉强真的是来到了徐家坡。眼下的他,正伏在徐家坡的一条水沟里。他到这里来,是为了寻找女人。在昨天夜里的一个梦中,他梦见了徐家坡的一个漂亮姑娘。醒过来回想了一下梦中的情景,心里特别痒,老是觉得不把这个姑娘占有了,就对不起自己。 在耿玉强眼前这片平整的十几亩农田里,出现了繁忙的劳动景象。这里的收成与耿庄不同,这里也出现了同样的旱情,但在浇上了几遍水又下了几场雨补救的状况下,玉米成熟得很好。人们都把笑展在眉梢上,努力地在那里劳动着。耿玉强瞪着两个眼睛,在那稠密的人群中寻找着目标。 一张牲口犁的旁边出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美女,就在耿玉强仔细观察着她,作进一步的认定时,那两个找他的人走了过来。 在这么一个关键时刻里,是不希望被打搅的,耿玉强恼了,吼着赶:“你们过来,不是急着向我报丧吧?滚滚滚,快给我滚!” “你在这里干啥?”真使人纳闷,太阳已经升高了,石头块子被晒得发了热,一个人独自趴在这里干什么。 “在找meimei。”对于这种丑事,耿玉强是不在乎的。 “有点不对头吧,你是一个独生子呀?” “你可以有你的阶级兄弟,就不允许我有我的阶级姐妹啦?” 明白了。他们两个人笑了,其中一个说:“还是等忙完了这个秋,再来找你的阶级姐妹吧。走,队长想见你。” “我一不当官,二不当差,找我干什么?是不是有了什么好事?”耿玉强不想走,趴在那里没有动。 “为了集中力量打一个歼灭战,队长决定,今天的中午饭由集体管,可能是想吃一顿馍馍。”在这个生活困难时期,是难以吃上白面馒头的。由此,队长抛出了这种诱饵。 “那好,你们先走,我随后就到。” “不行,队长有交待。我们要是做不到,会受到惩罚。” 这边的那个事儿还没有办妥,是不能离开的,耿玉强亮出刀子来,硬是把他们两个人逼走了。 真他娘的晦气,为了应付这两个该杀的,忽略了那一头,那个美女从视线里消失了。 在急得难受的时候,从水沟的另一头,一摇一摆走过来了一个姑娘。从个头上看,她长得不错。耿玉强乐了,跑过去堵住她,进行调戏:“为什么才来?我在这里已经等了你大半天。”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啊哟,怎么会是这样,实在是不应该哪。你在十五六岁上的时候,去过俺家,咱们一起玩了大半天。在那个大大前年,咱们还曾经在一起看过电影。” “不好意思了,可能是我的记性不好。” “不是你的错,是我瘦了,塌了腮帮子。” “你的名字叫什么?应该是比我大几岁吧?” “耿玉强,二十四。你呢?” “张叶,十七。” 这是一个很好的年龄啊,耿玉强更加眼馋了,问:“准备去哪里?是去参加生产队里的劳动?” “我不是徐家坡的,是去徐家坡的姨家。” “嘿嘿,我的记性也出了问题。记不起你是咱们哪个大队里的人了。” “不是你的记性不好,肯定是因为我没有告诉你。俺的村子在西里店的北边,户数不多,没有什么名气。” “没错,没错,确实是没有听你说起过。那个时候,咱们还小,光知道玩,不去关心别的事情。” “你应该是俺姨的邻居吧?过去,俺姨确确实实是领着我常串门。”张叶仔细观察着耿玉强,去努力回忆。
面前的这个张叶实在是太美了,她的身段好,脸相也是那么出众。耿玉强想尽快走到那一步,加快了发展的步伐,说:“我记得咱们一起去爬那棵大榆树,你嫩呀,肚皮被划出了一道道血口子,那血啊,不住下地朝外流。由于没有药,我叫你躺下来,朝你的肚皮上撒土面面。” 记忆中,这种事情是绝对没有的,张叶笑着摇了摇头,说肯定不是她,一定是他搞错了。 耿玉强叫张叶掀起褂子来看看,说那伤口可深了,肯定是长不平整,她的肚子上一定是还存在着痕迹。 丢人,一个大姑娘家怎么可以在一个大男人面前亮出肚皮。张叶白了耿玉强一眼,要走:“从这里看,你不是一个什么好人!” 耿玉强张开手臂拦住她,说:“我的心里有点闷,请你挤出一点点时间来陪着哥哥坐一会。” “呸,流氓!” “这不是什么流氓,是阶级友爱。”耿玉强猛然伸出一只手,在张叶那鼓起的胸膛上抓了一把。 张叶不敢往前走了,朝后退去。耿玉强拉下脸来,掏出一把手枪指住了她,冷笑着说,这是一种缘分,是命里注定的。 张叶还小,缺少胆识,立刻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住了,抖着身子呆在了那里。 耿玉强把手枪放在地上,取出一把刀子来,把刀尖插进她的肚脐眼里轻轻搅,问:“这里边的脏东西太多,给你掏掏吧?” 这么做,更是让人害怕,张叶完全被吓蒙了,当他的手贴着皮rou朝胸脯子摸过来时,她没有抵抗。当被他压在身子底下无情的进行发泄时,她也没有进行任何的反抗。直到他得到了满足,为她穿上衣服,她才彻底清醒过来,坐在草地上哭起来。 望着张叶这些软弱的表现,耿玉强得意地笑了。他没有对她的悲伤产生任何同情,警告了她几句离开了这里。 用过了力,饿了,如果真的能够吃上一顿白面馍馍是不错的。耿玉强跑过河来,走到了队长的面前。 平常,队里不管吃。今为了能够顺利忙完这一阵,队长下了这个决心,派人拿麦子去徐家坡换来了馒头。 虽是限制了数量,可贪嘴的耿玉强与别人打了一个赌,赚来了好几个,吃多了,肚子胀得溜圆,到了收工的时间,也没有从地上爬起来。 来耿庄考察情况的任其走了过来。他不明白耿玉强为什么一个人留在了这里,上前问。 “我们的这些粮食,来之不易呀。”耿玉强吹嘘说,他留下来,是自愿的,是为了看护集体的庄稼。 具有这种“高尚”思想的人实在是少见,任其对耿玉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问他的文化程度。 “我的文化倒是不高,可已经被我们的党,把我的头脑武装好了。”在以下的交谈中,耿玉强发挥出来了较高的水平。 任其看中了他,说他思想好,适合做思想教育工作。他对他认真地说:“县宣传部里的那几个人没有政治觉悟,顶不了事。你要是肯过去,可以让你当部长。” 能在那县领导机关里当干部,是很风光的,正在这里盼着呢,耿玉强赶忙答应了:“中中中中中!” 在这个时期,提干的程序很简单。有的时候,不需要组织部门去考察。任其没有去多想,带走了耿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