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交易

    当下他就火了，他控制不住心中怒火了，刚想说点什么，可是这时赵五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来到了秦川的身边，轻轻拉了拉秦川的衣角。

    秦川正要发火，忽然感觉又有人拉他，他真是对赵五——这个未来的皇帝，有点烦了，今天他干嘛老拉自己！

    当下他猛地回过头，瞪着赵五就想发作，可是看见了赵五的表情，他忽然就是一愣，只见此时，赵五满脸通红，眼放异芒，似乎很是兴奋。

    秦川微微一怔，赵五这家伙怎么了？这时候这种表情是什么意思？

    岳云被秦川的动作吸引，也回过头来，本来他是一脸的慷慨，大有种孤胆英雄，准备随时就义的味道。

    但是当他看见赵五表情，立刻表情一阵恍惚，瞬间好似就明白了什么，瞬间，他的脸上，也出现兴奋的潮红。

    秦川却是愣了，这是什么意思？这两人咋都这样了？

    赵五天性胆小，不敢说话，就这么兴奋地看着秦川，一言不发。

    这时候，秦川衣角又被人拉了拉，这回拉他的是岳云。

    我就日了，这都是什么习惯？

    虽然对衣角老被人拉，这种事情很不爽，但是他也不敢说话，无法发问。

    他向着岳云看了过去，岳云显然不像赵五胆小，只见他嘴唇微动，速度极快，没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虽然听不见任何声音，但是岳云嘴唇动的痕迹，秦川还是很容易分辨出，那是两个字。

    “交易”！

    秦川微微一愣，交易？什么交易？这里虽然是宋朝，中国封建时代，商业最繁华的年代，但是商人的地位，在中华文化之中，一直不是很高，在太学里跟他说交易？

    想到这里，忽然秦川眼睛也亮起来，他立刻明白了什么，他们要表达的，不是商业上的交易，而是政治上的交易！

    他的脸也红了起来，完全是兴奋地！

    当下他看向了徐子根，徐子根沉默有一会了，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当他看见秦川看向自己，且脸上潮红，立时微微点了点头，脸上满意的笑容，一闪而没。

    可是在他身边的方云天，脸色却是慢慢白了，同时脸颊上线条隐现，这是咬牙的动作。

    这时，秦川做出一副惭愧表情，站了出来，对着徐子根一拱手，道：“徐祭酒，今日之事，确实是学生莽撞了，学生自愿受罚！还请祭酒降罪！”

    “呵呵……”

    徐子根发出两声笑声，意味不明，然后道：“这件事情确实是你不对，下次要记住了，与同僚相处，故可有不同意见，但君子之道，以理服人，你在计算一道，确实有独到之处，这件事情已然证实，但切记，戒骄戒躁！行了，你可以走了！就不罚你了！”

    但是秦川在这番话后，非但没有退下，反而脸上惭愧之色加重，沉声道：“圣人有言，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学生已然知错，因为不敢保证，以后不会再次犯错，还是请祭酒降罪，这样才能加深学生印象，痛则通，以后不管是工作还是学习，都能记住今天的事情！”

    虽然“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秦川说是圣人有言，但完全没有人知道，这句话到底是哪位圣人，什么时候说的。”

    “可在这种场合，要是问出这种问题，无疑算是丢大人了，连圣人的话都没听过，那还算什么太学生，自然也就没有人揭破。

    徐子根呵呵一笑，道：“古人也有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很好，很好！既然你一心认错求罚，那老夫自当成全……”

    忽然，他脸上露出了为难神色，似是沉思了半晌，回过头，对着一边方云天一拱手，道：“方兄，今日之事，你才是当事人，既然年轻人一心求罚，那怎么罚这种事情，还是由你来抉择吧！”

    方云天脸上神色，一阵青一阵白，这哪里是求罚啊！这分明就是要挟！

    不过，既然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他已然无法下台，当下他狠狠吸了口气，强行憋出一个宽大笑容，这才看向秦川，道：“秦川，今日你行事虽有所不妥，但是念在你也是个人才，又是自己求罚，这怎么罚，就有你自己说吧！”

    他是想不出给什么筹码，只好让秦川自己开口，大不了之后自己再还价，谁让自己徒弟，犯错在先呢？

    秦川闻言，脸色再次潮红了一下，似乎就要笑出声来，他几乎是用尽所有毅力，才憋出惭愧的神情，道：“谢侍郎宽宏，在下恃才傲物，有错在先，再下觉得，今日之事，应当重罚，在下自求退出账房，不得再从事会计一行！”

    听到了这句话，就连徐子根，嘴角都忍不住抽动一下，方云天更是不堪，霎时间脸上又红了，好似就要滴出血来。

    只见他眼睛眯了眯，不知过去了多久，这才沉声道：“这惩罚太重了，浪费人才啊！”

    这句话听在秦川的耳中，确另一番意思，分明就是在说“你小子，狮子大开口！”

    秦川脸上惭愧之色更重，再次开口道：“君子严于律，己宽以待人！”

    老子就开这价！

    顿时方云天身体一晃，似乎就要昏倒，他站稳了身体，瞪着秦川，咬牙半天，才开口道；“既然如此，你要求罚，老夫就重罚！从今天起，你可以过问太学财务……一切事物！所受辛苦，便是惩罚！如何？”

    秦川一愣，抬起头来，做出了一幅惊讶的表情：“侍郎！不可如此啊！在下才疏学浅，无力承担如此重任！没有同僚们监管，实在无法担此重任！还请侍郎收回成命！”

    方云天都快翻白眼了，就连在他身边，一脸惭愧的陈鹤虎，都开始咬牙了，只听他沉声道：“差不多得了！”

    可是反观秦川，却是一幅没听见的样子，只是诚恳地看着方云天。

    最终方云天狠狠一咬牙，再次做出一副宽宏笑容，道：“你以为我账房的惩罚，是那么好受的？呵呵，居然想推脱，看来老夫还要下重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