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冒名者
作为一艘能够搭载近百艘巨型战舰的母舰而言，外星人的这一处造物是相当成功的。以不属于当前人类科技水准锻造的金属极其强韧，普通的攻击完全无法将其损毁。通道与房屋的空间都无比宽敞，比之现代社会与封建社会的差距还要巨大。若非凭借其内部的交通设施而只靠人力，这足以容纳上亿人口的飞船实在不能轻易闲逛。 而就在这样一个庞大的场所内，那蓝色的光辉却以一片虚影不断彰显自身的存在。Saber的双腿正不断以非常人的频率高速迈动着，而每一次迈出都足以飞窜数十米的距离。即便只是寻常的赶路，念月轩便是施展闪现也难以跟上。在如此速度带动下，仅仅是盏茶时间，Saber便已从飞船外部飞奔至尤里安附近。 “C.C，对方实力如何？” 很快便要与对方交手了，而且还是个自己不擅应对的精神力强者。敏锐地以灵觉感应着不远处庞大的精神力在若波涛般翻动不已，Saber立刻朝队友探听敌人情报。 “很强，虽然对精神力应用的经验没我好，但他可能是开启三阶基因锁了，所以即便是我，应对起来也很不容易。并且，他的能力似乎和催眠有关，我这儿都有点感觉犯困呢。Saber，你还要注意一点，他身边一直有个神情呆滞的男子，可能是他的傀儡。”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当Saber随手一剑凌空劈裂一面厚实的金属墙壁时，体内一股汹涌澎湃的战意令她的嘴角挂起满足的笑容。 “嗯？” 忽然间，自己脑内的一根神经波动了一下。Saber挑了挑眉，她知道，这是那个精神力控制者对自己的一次试探性攻击。 “催眠吗？的确很有意思，不过实力差距可有些大啊……” 双脚上金属质地的靴子在同样是金属的地面上踏出深邃的痕迹，面前，最后一堵墙只剩下一点五秒钟的冲刺，对面便是敌人。Saber单手举起自己隐形的宝剑，随即，唰的一声凌空一斩。 “风王铁锤！” 爆炸的声音毫无前兆地猛然响起，足以令太多心脏病患者为之昏迷。在魔力的混杂下，呈青绿色的狂风于瞬间在胜利与誓约之剑的端部形成人高的风球，并同样在瞬间被轰到了对面已不过咫尺的墙壁上。顿时，风球内被压缩的魔性空气以远胜于火药炸弹冲击波的威力撕裂了坚韧的金属之墙，而一股时速高达千余公里的狂风隧道更讲骑士王的整个身体推送起来。 “受死吧，小子！” 看到了，当Saber随着狂风跃入墙壁后的新空间时，她看到了那个正闭着眼睛的男子。对方身上强悍的精神力波动对身为英灵的Saber而言实在太过明显，话不多说，胜利与誓约之剑上便亮起了白色的光辉。 “荣光圣剑，第二式……” 吸纳，吸纳，不断地吸纳，Saber手中宽大的欧式重剑在源源不断地吸纳着自虚空而来的乳白光点。莹润的白色笼罩在正把重剑的剑刃上，即便是邪恶的魔剑都足以产生一缕圣洁的气质，何况胜利与誓约之剑。当Saber一跃来到尤里安的头顶时，片刻而已，宝具已犹如羊脂白玉般晶莹剔透。 “……裁决之刃！” 意外发生了。 怒吼之后的Saber深深地皱起了自己的眉头。 已化身为裁决之刃的审理与誓约之剑，这是凡夫俗子拿在手中都足以斩开心灵之光的存在。可是，一道同样是乳白色的光晕却笼罩在尤里安的身上，将他安然无恙地保护住。 “这是……你身上的防具？” 两米多高悬浮在地面上，乳白色的裁决之刃触在尤里安的体表。闪，又一闪，每当剑刃触及到尤里安体表外一寸的位置时，那乳白色的光晕都会挡住Saber的攻击。 “啊，是的。” 依旧是闭着眼睛，尤里安的笑容十分镇定自若。虽然显然依旧在和C.C进行着无形之战，但在面对新的敌人时，他依旧保持着完好的形象。 “这是我从主神那里花费了双S级支线剧情兑换来的最强防御道具，不是你能轻易毁坏的。” “……” 母舰主控室内，在听到了尤里安的介绍后，正吃着从戒指内取出的外带全家桶的千晶顿时瞪起了眼睛。手一松，鸡翅掉在了地上。随即，满屋子便响起了队长大人喃喃不已的声音。 “双S……土豪，双S……土豪，双S……土豪，双S……土豪，双S……” 即便是正在外太空和外星人对射中的凛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感情这货是个高富帅？” 此话一出，虽然鬓角处已流下了些许汗水，但C.C却依旧朝着凛冷笑一声。 “怎么，你还想傍大款？” “呀……那倒么有啦，不过肥羊倒是大大的，要不咱把他劫了吧？” “嗯，那就等我们的亚瑟王把他灭了的吧。到时候……是啊，他那个双S级的防具到时候归谁好呢？” 这是C.C和凛悄然展开的分赃大会，但却是在公共频道内展开的。所以，当千晶还在不断嘀咕着“双S……土豪，双S……土豪……”的同时，又一次懒得弹琴的维多利加轻声一哼。小脸一鼓，明亮的大眼睛以好似洞彻一切的睿智光芒斜着撇着某些人。 “……一个个的。” 身边的小哀原本正在发呆中，也没人问她在想什么。听到好友的感叹，她微微一笑。 “我倒是很想知道，这个双S级的防具是什么样子呢。维多，你猜呢？” “哼……一个烟斗，我猜！” 正当闲着的少女们不断胡思乱想地讨论时，在母舰的另一个方位，面对淡然微笑的尤里安，Saber的嘴角也绽放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双S级，嗯？” 虽然是闭着眼睛，但此时，尤里安也不由得想眨眨眼睛。在这一瞬间，他有点没搞懂对方是什么意思。双S级的防具诶，对方就不害吗？ “是的，我所兑换的，是亚瑟王传说中的阿瓦隆，也就是俗称的远离一切的理想乡。虽然只是实验，但一枚大型核弹还是可以抵挡住的。难不成，你认为自己的攻击可以达到核弹的地步？” “……” 低下了头，Saber的脸上在片刻间有些木愣，而团队频道内更是一片寂静。不用想，所有人都已经被尤里安说的话给“吓着了”。 “你说，你兑换的是阿瓦隆？” 当Saber再一次抬头时，便是瞎子都能看到她脸上那灿烂无比的笑容。嘴角，一道疑似闪光的量子波动在她那洁白的皓齿上一闪而过。不过，面对美人的微笑，闭眼男却是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怎么……？” 在内心中望着面前身着蓝色战裙的骑士少女，看到她脸上寒气十足的灿烂微笑，寒颤过后，尤里安在心里也不由得嘀咕起来。一般来说，从现实世界里进入主神空间的人也都是穿着现代服饰的。之前，莱茵哈特所迷恋的那个中洲队红发少女虽然上身穿着盔甲，但下体也依旧是短裙裤袜。可面前的这位金发少女却决然不同，不仅仅是那完整而值得考究的英格兰风格战衣，更为她身上那罕见的凌然气质。 “等等，英格兰风格？” 尤里安不是非常确定自己的看法，毕竟他不是历史学家。但身为一个会进入到西海队的传统欧洲人而言，一定的眼光也是有的。 “请问这位尊敬的中洲队强者，你的名字是？” 亚瑟－潘德拉贡，既然兑换了阿瓦隆，本就是欧洲人的尤里安自然也稍微了解了一下亚瑟王传奇。眼前的少女，莫不是亚瑟王的后代？可是，亚瑟王唯一的儿子不是被他在卡姆兰战役中杀掉了吗？ 听到尤里安的问题，Saber笑了，而处于沉默中的、旁观着的少女们也都无声地笑了。 甚至于，千晶还开心地、大幅度地裂开了嘴巴。因为她知道，这下捡到宝了。 “……吾之名为阿尔托莉亚－亚瑟－潘德拉贡。” 果然…… 自顾自地遐想着，尤里安为自顾自得出的错误结论而实则正确地叹了口气。 果然，亚瑟王还有私生子啊。 然后，他的后代一直隐蔽地在这个世界上生存至今是吗？ “看来，这场战斗还真是不可避免了啊。” 既然是亚瑟王的后代，那在看到了阿瓦隆之后，“占为己有”是理所当然的吧？ 不过，尤里安显然不可能坐以待毙。虽然那位始终未曾露面的中洲队精神力控制者正在不断和自己交手，而眼前又来了新的敌人，但自爆可不是他的风格。 “的确。” 虽然思路岔了，但奇妙的是，这场对话本身并未受到任何影响。看到“窃贼”如此坦然，自以为以明确表达了身份的Saber倒也颇为欣赏对方的心性。 “我不可能坐看他对队员拥有阿瓦隆，力之所及，有多少，就得要回来多少。” 话音落下，化身为裁决之刃的胜利与誓约之剑猛然再次砍向尤里安。乳白色的光辉闪耀，对方手中的阿瓦隆再一次挡住了亚瑟王的攻击。 “不过事实上，你压根没发挥出它的威力，至少，连颜色都不对。” 纵然知道自己的物品有着多么强悍的力量，Saber却丝毫没有苦恼的样子。泰然自若地站在无暇分神对抗自己的尤里安身前一米，手臂化作一团虚影，手中变做乳白色的宝剑犹如一道绚烂的白色匹练。沉闷的轰鸣声爆豆般地不停响起，乳白色的光晕不断在尤里安的体表浮现。两人都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这不由得叫旁观中的许多人感到纳闷。 “喂，你说这是什么情况？” 在频道内嘀咕着，一边朝着主控室的方向飞去，在滑板上，娜塔莉亚面色古怪地对绫波问道。 “……不知道。” 绫波的回答很干脆。 “凌云娜，你怎么看？” “此处必有蹊跷……” 娜塔莉亚所不知的是，面对狂风暴雨般的攻击，虽然尤里安表面上依旧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俗称装B，但实际上，一滴冷汗已经缓缓从他的额头上流了下来。而显然，就站在他对面一米外的Saber已经英明神武地发现了这一点。 所以，一个为了装B继续淡定微笑，而一个则更是笑得十分灿烂……各种意义上。 “混蛋……消耗比预想的大太多了……” 阿瓦隆的使用并非是毫无代价的，这不可能。 身旁的男子，是一个早以前便入队的成员，强化了B级的一次性血统强化，巨魔血统。在强化之后，哪怕身体的一半都被消灭了，哪怕大脑和心脏都被摧毁了，身体依旧可以再生，依旧没有死亡。强悍的复原能力在此，主神必然不可能让BUG无极限地存在。所以，这个血统只有这一次强化而已。“这么强”，然后就一直这么强了。 原本，若是没有遇到尤里安，这个男子早就应该在某一次险恶的战斗中被对方彻底消灭。毕竟，虽然他的复原能力极强，但毕竟还是有极限的。何况，对于由于有了超强恢复力而连一阶基因锁都没开的他而言，唯一再变强的手段就只能是漫漫无期的身体素质点强化了。 “这样下去……岂不是要消耗我的力量了。” 看到自己的傀儡体内生命力源源不绝地流失，若不是为了继续装B，尤里安简直要直接捂脸。原本，在自己使用隐藏大招将对方变做自己的傀儡后，出于无需考虑血统变异后遗症的考虑，他索性让那个人强化了一堆生命力方面的血统与强化，为的就是给阿瓦隆供能。一直以来都很好，可现在…… “不是说生命力只是个引子，主要能源是阿瓦隆自己吸纳游离能量吗？怎么……消耗还是这么大！？” 比例，尤里安实在是太清楚了。上一次实验中，即便是百万吨级的核弹也不过只损耗了那个人十年寿命而已，这还是处于爆炸核心地带啊。可现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消耗的能量…… “三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