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鲁迅《小杂感》

    9月23日上午8点40分，鲁南师大的大礼堂已经是座无虚席了，台下坐的，却是没有什么学生以及闲杂人等。

    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以及那些人身上的身份牌，舒宇不由是感慨腾讯集团的媒体人脉，以及校长赵康仁的教育圈人脉。

    在场78家媒体，都是腾讯从各地请来的。

    而其余的211位各地教育圈子大腕，都是校长赵康仁请来的。

    “各位，趁着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我们请我们学校的优秀学生，知名作家、企业家、音乐人舒宇上台说几句好吗？”校长赵康仁笑着对台下的人说。

    台下立即安静了下来，舒宇这个名字很是有知名度，他们已经早有耳闻，尤其上个星期的两次惊动全国，改变全国的两件事。

    很多人这才恍然大悟，我说鲁南师大这个名字咋那么熟悉呢，对了，大名鼎鼎的舒宇是这个学校的学生。

    沉默过后，大礼堂内，传来了热烈的掌声。

    当然，所有人都以为舒宇只是上台讲讲话，调节一些气氛，他们也想看看，这风头正劲的舒宇，究竟长着几个脑袋。

    没有人，把舒宇和这次课本风波关联在一起。

    伴随着掌声，一身正装的舒宇上台，向台下鞠了一躬，待掌声平息后，拿起话筒，说道：“各位前辈、老师、媒体朋友们大家好，我是舒宇，我今天呢，趁着记者会能见到那么多大人物的机会，分享一篇杂文作品。”

    舒宇这样一说，立即就引来了台下善意的笑，以及好奇的目光。

    舒宇清了清嗓子，娓娓说道：“蜜蜂的刺，一用即丧失了它自己的生命；犬儒的刺，一用则苟延了他自己的生命。他们就是如此不同。有个老师对我说：****使人们变成冷嘲。而他竟不知道民主使人们变成沉默。”

    有人疑惑的回味舒宇的这两句话，有人则是眼前一亮。

    “要上战场，莫如做军医；要革命，莫如走后方；要杀人，莫如做刽子手。既英雄，又稳当。与名流学者谈，对于他之所讲，当装作偶有不懂之处。太不懂被看轻，太懂了被厌恶。偶有不懂之处，彼此最为合宜。”

    台下有些哄笑声，这两句话颇有一种黑色幽默。

    的确，在这个以稳妥为主的社会，的确有许多顾忌。而在许多学者面前，不能表现的太聪明。

    “又是演讲录，又是演讲录。但可惜都没有讲明他何以和先前大两样了；也没有讲明他演讲时，自己是否真相信自己的话……”随着演讲的继续，越来越多人听出舒宇所演讲的这篇杂文中不一样的一种意味：“……女人的天性中有母性，有女儿性；无妻性。妻性是逼成的，只是母性和女儿性的混合。防被欺。自称盗贼的无须防，得其反倒是好人；自称正人君子的必须防，得其反则是盗贼。楼下一个男人病得要死，那间壁的一家唱着留声机；对面是弄孩子。楼上有两人狂笑；还有打牌声。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着她死去的母亲。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台下的人，没有傻子，没有人听不懂这篇杂文要讽刺的东西。

    不过，他们无论今日是出于什么目的，此时都默契的缄口不言，或许，是被这篇杂文的语句和一个个有些无奈，又有些幽默的结论所吸引。

    终于，舒宇的演讲在众人惊讶且屏息凝视的气氛中，到达了尾声：“……一见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臂膊，立刻想到全祼体，立刻想到生Genitals殖Genitals器，立刻想到性Sexual交intercourse，立刻想到杂交，立刻想到私生子。国人的想像惟在这一层能够如此跃进。”

    最后一段，犹如点睛之笔，让众人纷纷是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这，明显是在讽刺那些反对健康课本的人，小题大做，想象力太丰富啊！

    场下那一部分报着继续反对这个课本的人，脸都憋成了茄子色，想要反击却不知道该怎么反击，贸然反击，只会落得一个对号入座、狗急跳墙的笑柄，毕竟人家舒宇的演讲从头到尾都并没有提及这件事，况且，人家说的没毛病啊！

    舒宇演讲所用的，正是前一世现代文学家鲁迅先生的杂文《小杂感》。

    有人说过，鲁迅先生文章的厉害之处在于，可以适应许多不同的时代，现在看来，只用简单的改几个文中的词，就算适应一个不同的世界的不同时代，也是没有问题的。

    舒宇在掌声中走回后台，看着台上不再气的浑身发抖，而是侃侃而谈的杨教授，终于是送了一口气。

    “只要看过这个课本全书的人，便一定不会觉得这本书是一个越了尺度的课本……你们可以想象吗？去年一年，光京都和魔都两个城市加起来，16岁以下女孩怀孕的就有433个，这还不能说明全部，毕竟这个数据只是从正规的，有联网的医院调出来的。而今年，我更是第二次看到很类似的新闻——某地研究生夫妇结婚两年未生孩子，原来他们一直以为睡在一张床上就可以生孩子……”

    台下一片哄笑，蒋武顺教授见气氛已被自己活跃，便是神情严肃几分，继续说道：“我们这个教材是根据联合国的相关大纲所编写，编写依据是《中小学健康教育指导纲要》，一切皆合法合理……我希望所有国人都明白：了解是为了保护……”

    看到蒋武顺教授的演讲越来越有感觉，舒宇终是打开电脑，忙起另一件事情来。

    至于蒋武顺教授的演讲结果会是如何，他是真的不担心了，如果没有舒宇之前的演讲做铺垫，这个蒋武顺教授准备了一晚上的演讲稿只会是一个生硬的数据稿，但有了舒宇搬来的《小杂感》后，在相得益彰的配合下，蒋武顺教授的演讲竟是变得无比吸引人且能说服人了。

    舒宇低着头，将电脑中一份文档拖拽到了QQ备注为“鸣鹤”QQ好友聊天框中。

    二十分钟后，记者会还未结束，赵康仁还在帮着蒋武顺教授答记者问，舒宇的一篇新的作品，便以一种极其特殊的方式奠定了这次课本风波的胜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