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同行
对于永恒，魔祖已经求索许久，但就像隔着一堵大山一般，难以窥见山对面的景色，常人想要突破至永恒真神，必得先翻越这座挡在面前的伟岸大山，才能得见对面的风景。但莫凡却直接将这座挡在自己面前的大山搬走，坦荡荡地走到对面的风景里去，和风景融为一体，成为风景的一部分。 望着正在晋升永恒真神的莫凡，永恒魔祖八人只能眼睁睁望着，没有一点办法。从虚空真神晋升永恒真神，是生命的又一次跃迁。这种生命的跃迁，受到至高法则庇护，五人能撼动。 这时候，风化云也从修炼状态中脱离出来。他望着空荡荡的虚空，眼里满是疑惑。貌似他仅仅在“永恒本源”中修炼一小会儿，再睁眼，就到了一片陌生的地方。他闭眼有张开，还是在虚空中，这才确信自己确实不在“永恒本源”所化的银色小湖中了。 他抬头，就看见被浓郁永恒之力笼罩的莫凡，也感受到他身上不断跃升的气势，心中更是感觉到一种源自生命层次的压制和畏惧。随着修为提高，生命层次也在完善，当臻至永恒真神时，生命层次便臻至圆满，距离完美也只差一丝丝。而这一丝丝，拦住九成九的永恒真神。 风化云头顶，星无尽盘坐着，双目闭合，唯有眉心竖眼缓缓转动着。他境界不明，但在场众人中，除了风化云和莫凡，便无人知道他的存在，显得颇为神秘。 望着莫凡，风化云心中浮现诸多猜测，但都不能确认，只有等莫凡晋升结束后，才上前去询问一番。而此时，莫凡身体表面蜕下一层薄薄的皮，顶上还有乌黑的长发。 而这一次蜕皮，像是一个开始。接下来的时间里，莫凡一次又一次地蜕皮，总共蜕皮十五次。第十五次后，莫凡终于停下蜕皮，而其身上的气势，也臻至永恒真神层次。他头顶的秘星镇印和手里的道钥，经受永恒之力洗礼，也蜕变成永恒真神器。 这时候，莫凡的永恒道果缓缓浮现，沿着光柱飞去。在光柱的顶端，好似存在另外一个天空一般，恍惚间，还能看见天空下挂着许多永恒道果。 “至高天！” 望着光柱顶端忽然出现的天空，魔祖有些失落。为了突破永恒真神，他对如何突破永恒真神，以及永恒真神的表征等都进行过详细的研究。当一个人突破永恒真神后，他缔结的永恒道果，就会脱离虚空，沿着光柱抵达“至高天”。 “至高天”是因为那里像天空，但从未有人真正抵达过，遥不可及，故名至高。所有的永恒道果，都悬挂在至高天。当永恒真神死亡后，悬挂在“至高天”的永恒道果就会脱离“至高天”，衍化为本尊，然后又从本尊中缔结出道果来，再度返回“至高天”。 望着莫凡的道果悬挂到“至高天”，众人便知道，一尊永恒真神降世了。忽然，永恒魔祖轻咦一声，好似看见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实际上，虚空中的七尊永恒真神加上魔祖和风化云，也都微微有些呆滞，因为笼罩莫凡的永恒光柱还未散去。 “莫非，这不可能······”玄牧老祖喃喃道，眼中满是不敢相信，但心中却已经相信，还有些失落。 莫凡，不仅突破永恒真神，还一举臻至永恒二转，虽然仅仅是永恒二转前期，但也了不起的创举。随着永恒光柱散去，莫凡缓缓张开眼睛，射出两道精光。他收起秘星镇印和道钥，一步步朝风化云走来。 见状，永恒魔祖等人停下上前的步伐，看着莫凡走到风化云身前，朝虚空一拜，道：“星道友，风道友！” 风化云头顶，星无尽只是淡淡望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倒是风化云回礼，后问道：“莫兄，不知这里是何地？飞云宇宙又在何方？结果如何？” “这里，是虚空，确切一点来讲，是宇宙树树叶之间的空隙，但也属于虚空的范围。至于飞云宇宙，已经成为过往。而那些闯入飞云宇宙来的宇宙势力，除却少部分，其他的都已经伏诛。”莫凡解释道。 风化云听了，心中微微失落，仿佛失去故土的游子，只能四海为家，却真的无家可归。他望着莫凡，不由问道：“莫兄可有什么打算？” 莫凡想了想，道：“将要前往永恒之域，去寻找一个人。” 风化云道：“不知可否捎上我？” 莫凡：“没问题！” “这位道友，永恒传承者你恐怕是带不走的。”永恒魔祖走上前来，挡在在风化云后面，而玄牧老祖等人，也不约而同地走来，将莫凡和风化云围在中间。 “在下莫凡，不知几位道友如何称呼？”莫凡幽幽问道。 “时间久了，原来的名字已经记不住了，世人称我为永恒魔祖！”永恒魔祖道。 “玄牧老祖！” “元祖！“ “蛮祖！” “渊祖！” “爰劳老祖！” 玄牧老祖五人，一一报上自己的名讳。他们身为永恒真神，大多时候都没有使用自己原来的名字，而是使用称号，久而久之，就成为一种习惯。实际上，以他们的修为，怎么可能会记不住自己原来的名字呢。至于魔祖，修为羸弱，连酱油都打不成，只能站在一旁呐喊助威。 被玄牧老祖六尊永恒真神围住，莫凡没有显露丝毫凝重乃至不安的情绪来，他扭头看向虚空一处，问道：“这位道友，你呢？” 虚空中，夜祖夜死神顿了顿，道：“夜死神！”随着声音响起，夜死神位置瞬间变幻，但他心中并不轻松，仿佛自己就像在大庭广众之下移动，还一副我隐身我怕谁的煞笔样子。 莫凡闻言，笑了笑，道：“既然几位道友都自报名号了，那小可也该送你们归墟了！”他面上满是笑容，但所说之语，却是极为霸道，且又那么自然而然。 当然，在玄牧老祖六人看来，这便是猖狂了。一个方才突破至永恒二转前期的新人，竟然扬言要吊打他们七尊老牌永恒真神。甭说其他人，便是他玄牧老祖和永恒魔祖，就是永恒一转巅峰的存在。两人联手，就是老牌永恒二转前期也要避其锋芒。 更何况，蛮祖五人也都是一转后期永恒真神，联手之后，也能和二转前期永恒真神扳扳手腕。若是七人联手，便是二转后期永恒真神也能一战而不败，甚至战而胜之。 望着莫凡一脸笑意，玄牧老祖想揪着他的衣领问他：你哪来的自信？敢放言吊打我等七人。 莫凡收敛起笑容，看向风化云，询问道：“风兄，你看是不是避一避？” 风化云听了，点点头，看向头顶的星无尽。对于星无尽，风化云也是无语，原来的时候，他盘坐在风化云身后虚空，现在，竟然挪了挪位置，搬到风化云头顶上来了。 见风化云望向自己，星无尽点点头，伸手一点，一个好似囚笼一般的玩意儿便将风化云关在里面。 看着风化云四周忽然出现的囚笼，永恒魔祖眼瞳微微收缩，不由看向风化云头顶。莫凡走到风化云身前，第一眼便看向风化云头顶，当时，永恒魔祖没有在意。而当莫凡唤打招呼时，永恒魔祖意识到另外一个人的存在，但没有发现这个人在什么地方。而现在，永恒魔祖判定出那个人的位置，却看不到那个人。诡异的情况，让永恒魔祖心中有些不安，但又不能放任永恒传承者离开。 不仅是永恒魔祖，只要是眼睛没瞎，都能看出风化云这位永恒传承者头顶隐藏着一尊强大存在。即便不是非常强大，也是身具非凡神通的存在。就道法而言，八人就没有听说过这样诡异的道法，唯有神通的可能性大一些。神通，不同于道法，有迹可循，能从中窥见一些道则的运用。但神通不同，神通基于血脉而存在，不同的血脉，所具有的神通是不一样的，即便是同一血脉，也可能凝练出不同的神通来。 莫凡看了眼风化云四周的囚笼，对其点点头后，便转身看向玄牧老祖，骤然问道：“你们就不好奇我如何将送你们归墟吗？” “莫小子，看来你不理解永恒真神是什么样的存在，否则就不会说出如此大话来！”玄牧老祖摇头道，他百分之八十的注意力，在莫凡身上，还有百分之十九的注意力在风化云头顶上，至于那最后的百分之一的注意力，则在自己身上。将最后百分之一的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并不是玄牧老祖自恋，而是防备夜死神乃至永恒魔祖三人的黑手。 “看来，我们果然不是同一条道上的。”莫凡摇头叹道，右手张开，道钥浮现。此时的道钥，不在是原来那块斑驳的铁器，已经换成了不锈钢，还散发着淡淡光泽。就卖相而言，胜过原来十余倍，完全没有对比性。 望着莫凡取出道钥这件永恒真神器，永恒魔祖和玄牧老祖相视一眼，明白彼此的打算：先下手为强。他们俩身形一晃，手里浮现永恒真神器“开皇斧”和“刑戮棍”，朝莫凡杀来。 永恒魔祖和玄牧老祖甫一动手，便是杀招，连试探都免了。 “开皇斧”刹那间劈斩千百下，融炼为一斩，化为斧影，带着永恒魔祖的意志，朝莫凡劈斩过去。 玄牧老祖双手握住“刑戮棍”，往前一捅，便有一道白芒从“刑戮棍”中射出，直取莫凡面门而去。 眼见斧影白芒朝自己杀来，莫凡不慌不忙地将道钥收起，双手一合，体表便有琉璃之光浮现。或许在旁人看来，道钥和秘星镇印都是他祭炼的永恒真神器，这没错，但莫凡真正用心祭炼的永恒真神器，并不是道钥和秘星镇印，而是自己的身体。他将自己的身体，祭炼成自己的永恒真神器。 斧影斩到莫凡后背上，沿着琉璃之光泽滑落，往下方落去，而白芒则击中莫凡面门，被莫凡双手夹住，再轻轻一搓，白芒便散逸不见。这时，蛮祖四人的攻伐之技也抵达莫凡身前，他双手探出，好似鸟啄食一般，将四人攻击轰散。 随后，七人混战成一团，攻击此起彼伏，声势浩大，化成一个庞大光团。风化云望着光团，听到声音响起，但看不见人影。这是因为永恒真神的战斗，已经超出了他大脑能接受的程度，进而被大脑保护本能拒绝接收。即便大脑保护本能没有发挥作用，风化云也看不清莫凡七人的战斗，因为他们的速度，已经快到极致，超越风化云这个轮回境渣渣的捕捉速度。 倒是风化云头顶的星无尽，将七人之间的混战看得一清二楚，但他就不说，只做一个安静的吃瓜观众。另外一个人，也勉强能跟上他们的节奏，这个人自然是哪位旁观的魔祖。他望着莫凡一人迎战永恒魔祖七人而不落下风，心中像是十九级台风刮过一般，凌乱了。 “我即宇宙！”莫凡的声音，忽然从光团中传出，接着，风化云便看见庞大光团消失不见，一同消失的，还有莫凡和永恒魔祖七人。正当风化云疑惑他们到哪里去了时，莫凡忽然出现。他背着双手，衣衫整齐，不像大战一场的样子。 莫凡望着魔祖，一步跨过去，便到了魔祖身旁。魔祖呆立着，没有动弹，面色变幻几下后，他深吸一口气，扭头看向莫凡，问道：“那是什么神通？” “我即宇宙！”莫凡答道，一指点出，正中魔祖后脑勺。魔祖身体一震，缓缓消散。 理了理整齐的衣衫，莫凡走到风化云身旁，道：“走吧！” 风化云听了，望向星无尽，只见他手指一勾，风化云四周的囚笼就消失了。 这时，莫凡手掌搭在风化云肩头，化为一道流光，消失在虚空中。而风化云头顶的星无尽，则扭头望去，似是望见自己想要望见的，他才扭头回来。 风化云他们离开许久后，沉寂的虚空里忽然闪现出一个男子来，九尺高，三目，头上生有魔角，正是魔祖。他心有余悸地望了眼四周虚空，才从怀里掏出一尊拇指大小的木雕来。木雕的样子，和魔祖一样。此时，这个木雕上布满裂缝，仿佛轻轻一捏就碎。 望着木雕，魔祖叹了口气，认了认方位，转身离开。那个木雕，是他偶然获得的替死之物，让他逃过了许多必死之局。而承受莫凡一击后，这个替死木雕便只剩下一次可用了。 各位大大节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