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山顶的风景
“你们是什么人？”何巧以不大的声音问道。 一到山顶，还没来得及观察山顶的风景，便是被分开坐立的两道身影吸引了注意力，是不觉地看到，而且只是背影。 “她可比你弟弟来得快，让人意外。” “意外，又何不是在意料之中？” 简单的对话，没有何巧插话的机会，而且当她想要说话时，发觉嘴巴怎么也张不开，整个身躯都是顿住，像是无形的力量禁锢，无法动弹。 对话之后，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只有白色云层的翻滚带来一丝的凉意。 或许是有风，或许只是冰凉的气息渗透空气。 “好了，你说话吧，他就是那样的人，孤独惯了。” “你才是孤独惯了。” “呵呵，都一样吧。” 何巧听着前方的声音，忽然能动，忽然又不能动，又在话语结束之后能动，也下意识地向前走动两步。 “你很幸运，是第一个到达这里的，被他看中了。” “是你看中了她才对吧。” “这里是你的主场，怎么也要给你一点面子。” “你还知道给我面子啊？” “呵呵。” “呵呵你个头！” “呵呵。” 一个贴近于事实的开头，用稍偏的言语讲述，又是一度不肯松口的纠缠，把重要的事情放在了一边，浪费了时间。 只不过他们耗费得起，有充足的时间可以浪费，但对于何巧来说，这就像是煎熬。 “你们……找我？”何巧鼓起勇气开口，可从口中蹿出的言语却有些不争气。 “对，是他找你。” “好吧，是我，你过来吧。” 何巧听着这似充斥满无奈的话语，双脚仿佛不是自己的，以不慢的速度向前走动，走向后面说话的那个青年。 “不要抗拒，不用警惕，也不要想着做些什么，因为，现在的你还做不到，而我，也不会害你。” “对，你是他选中的人，而你能被他选中，也算是你的机缘。” “什么叫算是，本来就是。” “那就是……就是吧。” 深沉的无奈与清凉的气息相伴，紧接着的便是沉默，但在沉默中，何巧的身影已经走到石头旁，坐在石头上的青年伸出右手，食指点在何巧的额头。 四周，有了风，很轻很柔的风，吹动凉意。 山外的白色云层动了起来，随风而动，翻动很轻柔的浪花。白色的云雾层层叠叠的，悠然飘至宁静的山顶，随着青年伸出的手指移动，汇聚在食指指尖，压缩、凝聚成一个可以容纳一切的点。 山上的树木花草轻轻晃动，但只能看到细微的变化，像是欢喜的舞动，散出醇美而清宁的味道，飘荡在山里的每个角落。 何巧站着不动，被无形的力量包裹，被许许多多繁杂的信息充斥脑海，极力去记忆，去明悟。 轻松而快速走过的时间，又有紧张与漫长在其间，每一个瞬间，都是无数思绪的繁复纠缠，像是无数的记忆凝结，化作最深刻的印痕，潜藏在脑海中，且是在最深处。 数万年前留下的刻痕，数万年后再度显示。 “当你到我这样的程度时……算了，始终会被压制。” “别看着我，那是你咎由自取。” “呵呵，咎由自取，好一个咎由自取啊！” “呵呵。” 轻笑声中，已是传递了信息，剩下两道身影正对着前方，看着不同又相同的景象，沉默。 刚才的一段对话，何巧没有听到，沉浸于记忆之中。 外加的记忆，于脑海中反复，次数多了，便是有了熟悉，就像是自己的，只是不小心遗忘了，如今则是再度忆起。 何巧就是这般，觉得很多只在记忆深处的思绪被忆起，似乎是在很久以前便是忘记，记忆有着断层，更有一种感觉，是脑海中浮出了前生的事迹。 忆起，近迷惘。 李裕宸在路上走了很久，感觉这条上山的路超乎意料的漫长，甚至走出了一种心灵上的疲惫。 或许，这是考验。 李裕宸默默思索，觉得有可能，但想得更多的，是不排除有这样的可能，不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这上面，依然走着那一条走过的上山的路。 树木花草的细微晃动不被他察觉，可那散到每一处空气中的醇美气息，他嗅到了，而且是刻意嗅了几口。 很舒服的气息。 很纯正的气息。 是属于山应该有的气息，自钻入李裕宸的思绪的同时，在脑海中有着这般念想，觉得那气息舒服又纯正，应该是这座山应有的独特气息。 舒服、纯正，满是生机。 嗅到这气息，欢快在悄然间移动，从外界钻入了身心，有着舒爽与欢快之意渐渐浮出。 李裕宸轻轻笑了笑，笑容留在山里的树木花草间，也留在那条通往山顶的路上的尽头……还轻轻悄悄地到了山顶。 走了很久，李裕宸终是到达山顶。 “终于来了。” “你可是等了很久。” “你不也是等了很久？” “这不一样。” “这都一样。” “对，都一样。” “不，不一样。” “呵呵。” “呵呵。” 李裕宸听到带着熟悉的声音，看到一道特别熟悉的背影，还有一道不是那么熟悉的背影，眼眸中闪烁丝丝喜悦，至于何巧，他没有看到，也看不到。 “哥。”他喊出一个字，声音很轻，而且字音很模糊，但他不觉得，想喊出第二个字，却怎么都喊不出。 没有回应，是安静的，也可以说是沉默的，他抬起脚步，带着些许欢快的意味向前，快步走向那道熟悉的背影。 很快地，他走了过去，站在那个青年身边。 “弟弟。”青年转过头，轻轻喊了一声。 “哥……哥。”极长时间的等待，李裕宸才将相同的字喊出两声。 “弟弟，来，这里坐下。”青年伸了伸手，指了指身侧石头上的空旷。 轻飘的力量落到李裕宸身上，在下一刻，两道身影坐在了同一块石头上，一高一矮的身子一同望着前方，是那望不到尽头的白色云海。 云海深处有金光，很是绚烂与漂亮。 “真不知道你是怎样的心态。”另一块石头上的青年摇头，几分不屑落入言语。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