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情到深处（四）

    昏暗中，柯小薇无语地注视着他，夏克明投去期盼的目光，轻轻握住她更加冰凉的手。

    “我都听你的，好好配合你。”夏克明无助地说。

    手机的铃声打破了两人沉默中的寂静，柯小薇好似如梦方醒，快步走到门口，抓起鞋柜上的大衣，翻出兜里的手机，连连说“糟了，糟了”。

    夏克明不知所措地望着她。

    “妈，我替别的医生值夜班，太忙了，对不起。”柯小薇的惶恐让夏克明充满了新奇，他猛然意识到，眼前这个貌似的女人，其实还是个女孩。

    柯小薇的脸早就涨红了，冲着夏克明耸耸鼻子，做了个怪样，带有明显的责怨。

    “我回家再和您说吧。好了，就这样，回去再和您说。”

    柯小薇挂了电话，跑回夏克明身边，在他肩膀上狠狠打了两拳，“都怪你，我妈说我了。”

    “都奔三的人了，还怕你妈？她再敢说你，搬我这儿来，咱俩一起过。”夏克明一扫刚才的阴霾，顿时激扬起来。

    “谁像你，从小就是不爱回家的野孩子。”柯小薇说着又跑向房门，拿起大衣。夏克明追过去，把她扭转过来。

    “对不起，我说错了。”柯小薇看着他铁青的脸说。

    夏克明强行压在她的双唇上，疯狂地吮吸着。深重的呼吸让黄昏显得更加迷茫，相拥相抱，饥渴的索吻，抵挡了所有的恐惧。

    两人在起伏的水波里嬉戏、下潜，穿过激流的溪，穿过云烟。黯然朦胧中，热烈的对视，爱人难舍难分。

    柯小薇走的时候，屋里没有开灯，一切笼罩在冬日沉沉的暮色之中，她是被mama斥责的电话叫走的。

    室内光线越发幽暗，空气仿佛在快速肿胀。夏克明感到忍无可忍的压抑和孤寂。柯小薇走了，也带走了所有的生气。他在真空中体验到绝望的气息。

    夏克明猛地躁动起来，他跑到观景阳台前。外面已是暮色四合，华灯初上。目光快速地聚焦，搜索着楼下的街道和公交站牌——直到人群中看见她紧裹大衣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