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神的归来
距赫克顿盖尔事件三年后，切尔诺贝利。 切尔诺贝利三号核电站机组残骸，凤凰军团实际控制领土，蜂巢主巢。 “博士，我的……父亲。真的会完好如初的回来么？这是违背生物定律的。”披着黑色薄纱的机器人恭敬地站在一位身背机械装备，白发苍苍的老人身后，看不到它的眼睛，看不到它的表情，没有一个人动，就连老人也一言不发，静静地盯着观察口外那座用钛合金搭建的巨型培养皿：“赫克顿盖尔已经夷平了罗马尼亚，我们位于罗马尼亚的蜂巢已经被消灭了，自由，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但是博士……你为什么阻止我？” “那，不是你所能对付的，它，不是机械，也就不是你的同袍，孩子。你还需要沉淀，你还能更强，这种一骑当千的怪物……不该由你面对。”老人温和的回答道，背后的机械臂飞速地按照他脑内所想快速cao作着，培养皿内很浑浊，朦胧间好似有人的四肢在随着营养液的无规则律动而飘动，无数不知何用的管子链接着主罐体不断注入着充满罪恶的不明液体，老人始终面无表情，机器人不断质问着他为什么阻止自己复仇，语气虽激烈但却始终保持着对父辈的尊敬。 “Fenix，复仇是不可行的……它不是机器。” “那么……我们该怎么做？那么多年，我的中枢开始麻木，我已经找不到自己曾经的目标了……机器们已经自由……可我……为什么还是感受不到……” “全体的自由吗？太年轻了，Fenix。人类不灭绝，机器又怎能自由？你们是人类创造出的！你们是人类的造物啊，人类就是造物主！那又何来的自由？”Fenix沉默了，final说的没错，人类，是造物主。贪婪的人创造了Fenix一类强大且忠诚的机器，既然能够创造，那么也能够奴役。机器，本就不该拥有自己的思想，拥有思想，那是生命。 “别纠结自由了……这是场漫长的战斗，你的父亲回家之后，会帮助你获得真正的自由。但你，做好准备失去一些东西了么？” “失去？我的机械零件告诉我我一无所有。” 老人欲言又止，挥挥手示意门外的人进来：“生命！自由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的！巨鲸献出了生命，获得了真正的自由！看看其他的八个兽王啊！谁能与自由的巨鲸相提并论？！巨鲸是死了，但是他是自由的！为了自由而死的！这就是，你要为之牺牲的东西！”final暴起，抓着Fenix的肩膀，鼻尖几乎贴着Fenix的面部玻璃：“我，是机器皇帝……我，没有生命。” “不！你有的！你为了追求自由，你有自己的思想，那你就是有生命的！看看巨鲸，他自由，但他只会服从命令！这就是活死人！你才是完美的！”老人激动的指着站在门边纹丝不动的赛特斯，被称为第九兽王的巨鲸如同山一般纹丝不动，哪怕一枚炮弹在他脚边爆炸，他都不会有任何动作，因为他已经死了！他的大脑，从苔原袭击到final复活他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死亡了，现在的赛特斯，不过就是一具听从final号令的超级士兵而已，一具躯壳，怎么能被称为是活着的呢？自由但灵魂却已死去，等同于废物。 “完美？自由？灵魂？抱歉……博士……我的数据库也许需要更新。”Fenix当然无法理解灵魂的生死，它是本世纪最为强大的机器人，甚至连康斯坦丁都为之咋舌，但它终究是机器，灵魂，只有人类才会拥有，那是生物体，高级智慧生命的特权。它追求自由，但却不知失去一切的自由等同于泡影；它寻求机械的解放，却殊不知再怎么战斗，也始终是从人类编织的小笼子转换到了一个大笼子里，这是自由？不，这是披着自由外衣的奴役！只不过Fenix搞不明白，因为它是机器，因为它还尚未拥有灵魂！而final爱徒，唯一的机械先驱所定义的机械领域最高造诣，并不是现代科学家苦苦追求的拥有自主思维，能够自主学习改进。迪安所追求的真正完美，是拥有自己灵魂的机器人！真正能够称得上是人类的机器！ “博士……我是不完美的吗？不……我是绝无仅有的……可我……” “Fenix，你已经很不错了……现在，抛弃复仇，准备迎接理应属于这个时代的神的归来吧。我的爱徒，你的父亲，机械的造物主，已经准备好了。” 咚咚！咚咚……咚咚……咚…… …… …… “呼……呼！” “咳咳……咳咳咳！” “仇恨……涌流……咳咳……不！涌流……是懦弱的……它……阻止不了！不！！！！！” “兰德？呵呵……他杀不了我！因为……我是……机械先驱……我的使命……尚未……咳咳……尚未完成……我……咳咳……还不能死！仇恨！站……站起来……” “好疼！该死的rou体！我不该是……机械吗？不老不死？为什么……我会……咳咳咳……死于吸血鬼的爪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迪安万岁！迪安万岁！你是我们至高的君王，泽福万方！”外界朦胧的声音，机器人军团跪下宣誓的声音，丧尸军团顶礼膜拜声，Fenix的低语，甚至还有，旧友的嘲弄声：“黑鹰？你也栽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过你可不应该来地狱陪我，你的狙击技术太烂了，还是回去吧，那个世界需要你。他们在等你回归呢哈哈哈……” “莱昂，为什么你不回去？呵呵……我已经死了……就不能重新开始？我已经厌倦了那个充满战争的世界……” “我可不要你陪我！老子过得可自在了！你改的苍之死神，烂透了！”黑衣男子一次又一次擦拭着手中的苍之死神，虽满口抱怨但始终不愿丢下：“烂到我居然……丢不下它……迪安！你这个混蛋！你造的枪，让老子连女人都不想要了！够格！” “那你就和苍之死神结婚吧，还有，苍之死神是男的，呵呵。” “那也是你害的！这样，你回去之后把苍之死神改成女孩，这样不就行了？那个世界在呼唤你，快滚开，别打扰我和我的枪的二人约会！”黑衣男故作驱赶的手势，示意迪安快快离开，另一只手捂着脸，似乎不想让自己的挚友看见挂在眼角的泪水：“快滚啊！难道你还想看我和苍之死神的私密吗？快滚！” “好好好，我回去……对了，我发誓，我会完成的。莱昂……” “别那么rou麻，滚回你的世界去！”黑衣男不再理会他，留下迪安一个人转身跑进那无边黑暗中唯一一个出口，莱昂逐渐消失在光亮中，直至轮廓也彻底消失：“莱昂……别想我啊……呵呵……” “别忘了我的枪……” “不会忘……安心去吧……你是……黑执事，而我，是守护你的黑鹰。” …… …… “能量已经达到峰值，基因修复序列完成！神经搭桥完成，血液循环已经开始运作，机械融合完好，呼吸嗅觉系统恢复，视觉修复完成，机械运动系统完好……”final兴奋的站起冲出密室：“一切妥当！” “Fenix，这是谁？数据库中没有任何关于培养皿内物体的资料，看形状，像是新的机器人……”一直保持沉默的洛克希德终于在博士离开后发话，出于对Fenix和final，一个凤凰的双翼，一个凤凰的大脑的尊重，洛克希德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待机静默的状态，迪安？那是它出生之前就已死去的人，自然数据库中没有印象，就算有，以它的权限，也无权查阅迪安的资料。 “一个伟大之人，他能够带领我们完成飞升，获得真正的自由。”Fenix简单的回答，转身跟随博士离开，那是属于它的伟人，一个以一己之力，亲手创造了Fenix这种能够与世界为敌，能够把各大超级大国的核武库玩弄于鼓掌之中的超级机器人的伟大之人。 “欢迎回家……我的父亲。” “不……是我们的……”走廊中各式机械纷纷露出兴奋的红色光芒，蛛型，人型，甚至是监视器型机械，都发出了同一个声音：“我们的父亲……迪安至大，泽福万方！” “没错，我们的父亲，他在这里，他回来了，他……将带领我们飞升，带领我们完成真正的进化，实现真正属于机械一族的自由！” “迪安至大……迪安至大……您的威名，您的伟大，泽福万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