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保密
“听说今天的新副总就要来了，也不知能干多久……” “我们庞副总干了不到一个月就因公殉职，这位新来的不会也……” “哎哎哎，说什么呢，这话要传到新副总那里，你还想不想混了……” “可不是吗，之前两位副总都那个啥了，这次连总经理都重伤住院，你们说我们公司的老总位置，是不是被人下了降头啊……” 天问信息咨询公司内，十几名员工喧哗一片，在兴致高昂的讨论。 “来了，来了，大家快闭嘴！”放哨的前台接待小妹冲进办公大厅急促的压低嗓音。 随即，吵吵嚷嚷的办公室大厅一片安静。 李木白穿着新买的一套西服缓步走进来，从左到右，从外到里，李木白扫视了一圈。 “李副总好！欢迎李副总新官上任！”业务经理龚冰稍显紧张的带头鼓掌，办公区域响起一片稀稀拉拉的掌声。 给大家打过招呼、自我介绍后，李木白走进自己的副总办公室。 工作从何开展，要干些什么，得找个人问问。 “哇，李副总长得好像胡歌，又帅又酷……” “是啊，眉角那里也有伤疤，好性感，好有男人味……” 办公室一角，几个年轻女孩窃窃私语。 …… 李木白倒不是第一次干管理工作，以前干过十几份工作，销售经理、部门经理的职位也干过。 最近几年创业，虽最终惨败，但也日趋成熟稳重，具备一定的为人做事等各种经验。 只是精神和身体，医生倒是下过定论，不容乐观的检查报告…… 来之前听张查理简单介绍过公司情况，但具体业务开展，还是要从下面的员工那里得到最真切的答案。 “龚经理，你向我简明扼要的说说公司最近的运行情况。”李木白把主管业务的龚经理叫进办公室。 龚冰是一个三十来岁戴着高度近视眼镜，长得白白净净，又胖又矮的家伙，活像一个皮球。 “李副总，您上任正是时候，我们公司都群龙无首一个多星期了，大家手里的工作一大堆，也找不到人汇报和定夺，真有些乱成一团……是这样的，我们公司最近几年主要做信息咨询、调查等业务，信息咨询方面，比如说商业信息的采集，市场需求的调研等；调查方面，比如说个人隐性资产的核实，债务的追讨等……”龚冰侃侃而谈。 说白了就是商业间谍和讨债的，李木白暗想，和自己的猜测一样。 “那前面的两个副总因公殉职又是怎么回事？”李木白满是好奇的问。 李木白的听力时好时坏，好的时候超乎寻常，在还未进门时，就已听到大厅里的议论纷纷…… “这个，唉，这个事情很是蹊跷。在大概一个半月前，我们公司接到一笔有始以来最大的订单，合同总价值四百多万，合同看上去也十分简单，就是找一个人。并且，对方公司还先行支付了两百万作为合同履行的前期运作资金。当时我们公司上下一片欢腾，公司老大江总亲自挑选业务骨干，以当时的副总还有几名经理共同组成项目班子，第一时间就投入进项目当中……没想到两周时间不到，这个项目班子在根据线索进入阿坝大山寻人的时候，遇到山石滚落，四个人或被石头砸中，或滚落山涯，全死了……” “然后呢？”李木白点头又问。 “公司老大江总处理完善后事宜，痛定思痛，又亲自带队，在集团公司其他部门借调了庞副总过来，一起继续进行这个项目。业务的进展情况我们公司的所有同事都不知道，这也是我们公司的制度，重要项目都必须签订保密协议。但是，却在一个星期前，项目组又出事了，也是在阿坝大山里，江总开车出了车祸，新来的庞副总和另两名同事当场殉职，江总也多半……江总现在ICU重症监护室，人事不省……”龚冰说得动情处，眼眶居然饱含热泪。 毕竟是朝夕相处的同事，就这样一个接一个的伤亡，是人都会伤心的。 “那，警方怎么说？”李木白又问。 “警方那边已有结论，都是正常的山体滑坡事故，正常的车祸事故，排除他杀和人为的可能。”龚冰回答。 “这个项目的相关资料拿来我看看。”李木白对龚冰说。 “这……”龚冰脸上面露难色，“这些资料在保密科放着，我没有这个权限。” “那我去拿吧。”李木白准备起身。 “李副总，这个，您也好像没有这个权限。”龚冰双手搓揉，小心翼翼的说。 李木白坐回椅上，笑道：“我也没这个权限，那，谁还有这个权限呢。” 龚冰说：“是这样的，我们公司的保密协议是总经理领导下的授权制度，也就是说，总经理授权谁可以查看，谁才能查看。必须要书面和口头通知保密科那边，就连保密科自己也无权查看。因为我们的保密室就像银行的金库似的，需要几人同时开启防盗装置才能打开室门。资料的查看也只能在保密室内进行。” “总经理要是永远不醒，岂不是永远都无法看到保密资料？” “这个……这个……”龚冰双手不停搓揉，不知道如何回答。 “好吧，你先出去吧，有事再叫你哦！”李木白站起身来送出龚冰。 李木白在办公室里往来踱步，思考接下来的工作怎样开展。大脑里一心想的，是如何尽快给公司解决麻烦，带来收益，以求回报柳总的救命大恩。 “咚咚咚”，办公室传来敲门声。 前台小妹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盒名片，一台最新款的华为手机，“李副总，这是给您印制的名片，还有总公司分发下来的手机。” “好的，你去忙吧。”李木白收下，放在办公桌边。 前台小妹依旧站着不动，唯唯诺诺似乎要说什么。 “请问还有什么事？”李木白问。 “李副总，这是我的……辞职信……还有，另外两位同事的辞职信。”前台小妹不好意思的说，将几封辞职信放在李木白桌前。 李木白拿过来打开辞职信：“需要我签字是么？” “是，是的。”前台小妹答。 李木白看也没看，在几张辞职信上签下名字。“签好了，祝你们另谋高就，前程似锦！” 李木白签字这么爽快果断，和他的经历有关。因为他也曾无数次的向不同的公司递交过辞职信。他相信，想走的人，始终留不住，留下来多半增加更多麻烦。不管是公司用人也好，亦或者，婚姻，家庭。 刚签完字，桌上的座机电话又响起。 “李木白吧，”电话中传出一个悦耳的女声，既悦耳好听，又字正腔圆，“我是柳贺东，保密科那边我已通知，你可以查看里面的所有保密文件。回头我叫人把密钥给你拿来，你再把保密协议签一下就OK……我给人事处那边打了招呼，江总未好转之前，你先全权代行总经理职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