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批斗大会
方家的财物很快就被李承明搜刮了出来,到不是方老太太怕死,而是李承明答应她,如果交出财物的话,就饶他的大孙子方文轩不死。老太太心痛孙子,自然毫不犹豫的打开了密室。 方家的确富的流油,密室里一共有金条数百根、纹银数万两,另有大宗珍珠、玛瑙、琥珀、珊瑚、金铸香炉烛台、玉制盆碗杯碟、如意钗簪、绫罗绸缎等珍宝细软更是不可计数。 李承明将方宅大大小小的男女老少女眷奴婢一应人等均禁于后院的大厅里,由兰家老二和老三看着。沈牧的母亲倒是没有受罪,被方景行软禁在一间厢房里。 李承明让人将方府的财物全部摆在方府的前院,对着那些刚刚被薛仁贵放出来的人道:“方景行强占民房,侵吞土地,鱼rou乡里,横行不法,作恶多端,罪浮于天。我,大唐楚王,救尔等于水火,解尔等于倒悬,有愿随我起事者,授予官位,财宝任拿。” 话一说完那些被放出来的人立刻议论纷纷,有的知道所谓的楚王现在已经是朝廷通缉的叛逆了,有的已经被方景行关了将近一年,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还以为李承明根本是在胡说八道。 铁匠方正第一个高呼道:“大王救了小人等的性命,恩同再造。小人等自是刻骨铭心,作牛作马,报答不尽,我愿随楚王举事。” 任何时候都是一样,只要有第一个人站出来,就会有第二第二乃至于第几万个。这些人本来就是没有活路的人,现在不但有了活路,还给钱,自然是纷纷响应。 这时候方宅外围观的百姓也多了起来,兰城镇的百姓大多受过方景行的欺负,现在听说有人杀了方景行举旗造反,一时间真心响应的浑水摸鱼的纷纷加入了进来,不到一刻钟便聚了百十人。 “兰老大,你带人去方家兵库,将兵刃戎衣擦洗干净,发给他们,再教他们cao练。再安排孙邳冶的女儿去内宅陪着沈夫人。”李承明道。 孙邳冶走到李承明身边低声道:“大王,山里有三十余众,亦多为方景行所逼,才弃家落草,现权避于山间帐幕之中。我与他们极是稔熟,除五六个不务正业者外,其余二十多人都是一向奉公守法的良民百姓。我想哪日不妨去山中走一遭,择其优秀来大王麾下当差,不知大王尊意如何” 李承明想了想道:“不用了,这里不是久留之地,过几天朝廷大军来了,我们也得上山。你还是派个人和他们联系一下,我会在镇里收集物资,让他们准备好地方就行了。” 孙邳冶领命,匆匆告辞而去。 “大王,驻守北门的官兵得了信,杀过来了。”刚刚被杨不悔打发出去查看官兵消息的安六子跑进来说。 “有多人?” “天黑,没看清楚,听脚步声大概有二十多个。”安六子答。 “薛仁贵,你和兰家兄弟去打散他们。”李承明说,他估计以薛仁贵和兰家兄弟的勇猛打散二十多个官兵应该没有问题。 没有主将的官兵果然不堪一击,到半夜时分李承明已经控制了兰城镇全镇,手下的乌合之众也达到了两百多人。 他将这两百多人分成了二十火,四门各驻三火,方宅驻三火,余下五火巡查镇内。 杨不悔已经将守城事宜一一安排停当。他选精壮汉子于东门埋伏了,又命余下众的人一一编队,分段守城。又命人将檑木、滚石、干柴、松香、硫磺等物积于城垣之上,又赶制竹枪竹箭,随时准备迎战张公谨的反扑。 第二天清晨,李承明将镇内五坊的坊正和金市、米行、木作、布庄等诸行掌柜都请到了方宅,一是安抚百姓稳定局面,二是向他们征集骡马,准备随时逃命。 李承明一一问了各人的名姓,然后又命方府下人上茶。 诸坊正和掌柜纷纷向李承明道喜,都说兰城镇此次必定大治,百姓安居乐业。不过李承明看的出他们都是心里畏惧,所说的根本是言不由衷。不过他也不在意,反正他也在兰城镇待不了多长时间。 尽管李承明提出的这些要求很难被人接受,但人在屋檐下,他们别无选择,只能同意资助骡马。 得到肯定的回答以后,李承明立刻派人跟着这些掌柜们去取骡马。他自己则带着兰家四兄弟赶往镇东门。 李承明提了一把长刀,沿石级爬上东门门楼,于箭垛前站立,眺望远方。 不多时,远处尘土扬起,约三百多步骑向着兰城镇奔袭而来。 张公谨得知李承明占据兰城镇的消息以后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虽然他搞不清楚李承明是怎么逃出迷宫的,但他却并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带着部下杀回了兰城镇。 李承明立于门楼之上,静观动静,身边的乌合之众们一个个刀出鞘,箭上弦,准备迎敌。张公谨的人不多,也没有攻城器械,城上又严阵以待,他也不敢进兵,僵持半个时辰,不战自退。 “大王,方景行醒了。”张公谨刚退,就有来报说。 “你们去把他带到这来。”李承明对兰家兄弟说道。 不多时,兰家兄弟就押着方景行来到了城楼上。 此刻站在李承明身边的兰城百姓都是方景行被欺压过的,现在看到骑在他们头上达十几年之久的、不可一世的人物也有今日,心里痛快,自然免不了一阵喧哗。 方景行身高七尺,虎背熊腰,臂圆颈粗,一看便知是个力能举鼎的壮汉。他来到城楼上,先睥睨李承明一眼,又转身向四周傲视一圈,冷冷一笑。 方正见仇人方景行到此时仍如此骄矜倨傲,不可一世,忍不住喝骂道:“恶贼方景行,你好大的狗胆,见了楚王殿下,还不早早下跪?” 方景行一向对人开口即骂,伸手即打,今听得方铁匠竟如此喝骂于他,哪里受得住直气得脸色青紫,百脉扩张,满脸横rou抽搐不停。正待张口欲骂,突然鼻伤破裂,流血不止。只觉眼前金蝇乱飞,一时站立不住,瘫倒在地。
兰老大随即俯身,拭去他脸上鼻衄一看,却见他早已不省人事。有人提来一桶凉水,解开方景行衣襟洗擦上额前胸,然均无济于事,方景行始终未能醒来。李承明好不烦恼,这是什么人啊!动不动就晕。 李承明叹息了一声,高声道:“十几年来恶霸方景行在此一手遮天,篡权乱政,以至宵小得志,善良受谗。今已雨过天晴,拨乱反正,从此兰城镇可望纲纪重振,百废俱兴,jian宄匿迹,匪盗潜形。方景行作恶多端,罪不容诛。然他在兰城横行十几有余,其罪恶绝不止此。故本王宣布从现在起开始放告,全镇父老百姓,有冤申冤,有仇报仇。但凡控告方景行,每案必访,有错必纠,有失必偿,以孚民望,以安民心,以平民怨。本王言必信,行必果,冤屈定要昭雪,正义必能伸张” 众人闻得此言,欢声雷动。 李承明没想到会引起这么大的震动,心血来潮之下,他决定在方宅门口的空地,发起一个批斗会,批斗目标当然是还在昏迷的方景行以及这些年来跟着方景行欺压百姓的狗腿子们。 “这样算不算是发动群众呢?”李承明心想。 得了消息的兰城百姓便陆续前往方宅门口,到响午时分通往方宅的东西两个路口都已经被百姓们堵了个水泄不通。一是老百姓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公审大会,想来看个新鲜,二则方景行这些年在兰城镇无恶不作,弄得天怒人怨,今闻此霸已成阶下之囚,谁都想前来看个究竟,以消心头之恨 等李承明带人押着方景行的几个铁杆心腹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摩肩接踵,人头攒簇了。 以孙邳冶和铁匠方正为首的十几名曾经被方景行欺压过的百姓手执皮鞭火棍,如狼似虎地站在李承明两侧。这些人都是昨天从方景行的私牢里放出来的,这些人是李承明特意挑出来的,他们个个都对方景行恨之入骨。 李承明在方宅门前的台阶上站住,将手一挥,两名汉子提小鸡似的,将一个人押到李承明面前。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方景行手下较年轻的那名策士。策士双膝跪在台阶之前,不敢正视前方。李承明喝道:“你姓甚名谁,在方景行手下干什么讲” 策士答道:“回禀大王,小人姓刘名万方,十年前乃方景行生父方守仁手下一名管家,曾帮他作过些许积善功德。方守仁亡故后,方景行留下小人,收为门客。为了得个温饱,小人不得不寄人篱下,仰人鼻息。然这十年中小人须不曾为虎作伥,助纣为虐,干得丧天悖理之事,倒是一心相机奉劝方景行改邪归正。小人之言句句是真,还望大王明镜高悬,替小人做主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