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都是垃圾
卡达尔曾经研究过“气”，结合前世资料，得出一个结论：像是宇宙战士这般的超凡生命，天生蕴含着“生命能”和“气”两种不同的力量。前者正是冰冻恶魔在兹夫鲁人的战斗力探测器的基础上构建的“战斗力”体系中的度量单位，是单纯的只能放出炽热光芒、巨大冲击的“力量”。而后者则来自于“精神”，来自于灵魂深处的阀门，正如卡达尔前世看过的武侠小说家言，人体自身就是一个莫大的宝库。 诸如太阳拳、暴气、屏蔽生命能、感应这类奇妙能力，都是来自于开发、改造的“气”对于精神方面的升华，让他们能够从另一个侧面——和单纯的力量、速度、破坏力不同的方面，去介入“战斗”这种事情。卡达尔研究这方面的东西时是挺坎坷的，二十年却只有最基础的爆发应用，直到与内鲁一战，方才一朝得悟，全面了解其中所有的奥妙。这种或可称之为从“战士”到“武道家”的转变，令他的战斗方式也一同转变。 这样的阀门下的宝库，自然是谁都拥有、谁都能够利用的。 ——或许只有一种存在没有。 人造人。 原作中，孙悟空与弗利萨一战，曾躲在湖里，先是放出两颗能量弹引人耳目，随后真身突袭。那时候我们的主角曾评价“他（弗利萨）只会用眼睛观察”，这也昭示着一个事实：真正的武道家在战斗的时候，并不完全依靠眼睛。就如同漫画大剑中的最强者迪妮莎一般，但凡对敌，先一步看穿了对手妖气的流动，于是未卜先知。同级别的对战，知己知彼，自然百战百胜。 这就是气的妙用。 然而，面对一个拥有超凡视力、听力、感知力的异族战士来说，什么“气”不“气”的，完全是虚妄——敌人就在眼前，而自己就该挥拳。 弗利萨的色变，不是惊恐惊惧或是惊吓，而是惊喜。 他张狂大笑，一拳轰飞光头大汉，尾巴打落焰发男子，一瞬间爆发释放出无尽的能量逼退金光环绕的不知名身影。然后转身，如同饿狼一般扑了上去。 挥拳！ 拳对拳，同样是一瞬间提速，弗利萨的拳头并不比对手来得慢、来得弱——这一次，人造人全力全开，十倍于前次的实力，令拳速赫然飙升至百分之三十光速。 无穷无尽的光芒之海席天卷地，犹如星河炸裂、云天崩塌，但这壮丽的盛景却是无声的、寂静的，时间在这样的战斗程度上完全失去了意义，或者说这无声才是天地间最大的声音。但见雷霆作响、闪电横空、火山喷发，大地裂开一道道深不见底的裂痕，枝桠无限，蔓延千里万里，满目疮痍，密密麻麻，黑暗深邃的裂缝之下甚至还探出一缕缕火舌，不到一秒的光速拳对轰的余波，竟然直接令整个娜美克星球开始了崩溃。 光芒涌现了不到一秒，自天到地无穷无尽的空间都被炽白的海洋所吞没，这些都是拳头带起的恐怖动能形成的冲击波和其上单纯的“能量”的溢出。犹如一片汪洋，静谧而缓慢地在无边大地上滚滚而流，将一切路过的生命或者非生命都一起揉进自己的体内，化作那无尽的毁灭的光之中的一部分。 “住手！弗利萨。” 金发照耀的男子——孙悟空之前被弗利萨的能量立场震飞，眼见着亿万万里就要被二人的拳脚化作虚无，当下怒火中烧，爆裂金光如同一撮添油的烈火，瞬间冒起丈许，下一刻恢复平常。随后他身影一动，已如同一道破晓的曙光般冲入那无尽的光之海洋的中心去。他倒不是不知道这个星球除了在场的诸位就别无其他生命，而单单两人的交手也无法威胁到任何在场的存在，但自从修行元气弹有成，他就似乎能感受到那些动物植物乃至于一块石头甚至是整个星球的心灵：此时的娜美克星，正在哭泣。 “那是……卡卡罗特！” 贝吉塔咬牙握拳，眼神炽热，心中如同翻江倒海般惊骇莫名。本来弗利萨的强就足够令人惊讶，但早在卡达尔的熏陶下成长的贝吉塔王子也不会天真到以为自己能够轻易获得胜利。而这个卡卡罗特，不过是一个区区的下级战士之子，现在却金发碧眼，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深邃、奇特的气质，仅仅只是看他一两眼，就让贝吉塔心跳加快、呼吸急促，仿佛工蜂看到了蜂后，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油然而生，到最后甚至生出一种此生都无法战胜他的预感来。 一刹那，脑海中电光一闪，他就想到了族中的上古传说。对这个传说的真实存在不可思议之余，更是对自己居然落后一个下级战士倍感羞耻，贝吉塔脸色一阵青红，突然浑身一震，一股锐利不可挡的气息喷薄而出，好似已经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但他的眼神不是朝着弗利萨。 “这就是超级赛亚人？”拿帕踏前一步，他眼神认真，突然回头，“不要怕，贝吉塔。赛亚人的王子不该惧怕。” 怕！ 我怕？ 贝吉塔打了一个哆嗦。 “我怕——拿帕，你敢说我……” 他话音未落，孙悟空已经和乐平一起如同炮弹般飞了起来。几块巨石已超音速破空而来，而拿帕抢先一步挡在他身前，伸手横空一斩。将石块破成两段。 “不要怕。”拿帕说，“你会走得比所有人远的，我保证，我拿帕保证。所以你不要怕，也不用怕。” 贝吉塔本来愤怒的神色一怔，似乎有所触动。他闭上眼睛，想了想。身上的气息一转，渐渐收敛，犹如藏锋的宝剑。 “……抱歉，我应该能更加冷静的。”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眸子闪过一丝无人察觉的碧绿色。 “冷静？” 一个仿佛带着笑意的声音。 弗利萨只是走了两步，就走到贝吉塔面前。他双手依然背在身后，孙悟空和乐平两大强者连他的半分毫毛都伤害不了。 两人神色一紧。 “看看呀，我的小贝吉塔居然会说出这个词。冷静。”宇宙大王模仿贝吉塔说出这个词汇时候的认真，随后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摇头失笑，“真是令人意外，以前那个倔强的小家伙已经死去了吗？现在的你，还怎么做我的好玩具？” 贝吉塔目光如刀。 笑声转冷，弗利萨看向贝吉塔，眼神对眼神，“又或者你不想做玩具？那你有什么价值……垃圾？” 拿帕和贝吉塔无言而默契地同时踏前一步，下一秒，暴风似的攻势尚未展开，弗利萨的双手如同幻影般模糊了一个刹那，随后两个赛亚人被打飞出去。 响起了骨骼碎裂的声音。 弗利萨转头，面无表情地看过去，他看到了一个慢慢从石壁中爬出来的金发身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眼神。 “超级赛亚人？这是我第三次看到这张脸，你这个总是杀不完的家伙……看来命运就是这么无情啊。”弗利萨嘴角一扬，勾勒出一个苍凉到极点的冷笑，“那……我就再杀你一次。超级赛亚人也不过如此，那个叫齐尔德的家伙虽然是我的祖先，不过能被这种货色打败，也真是够丢脸的。” 说话间，孙悟空身影一闪，出现在弗利萨上空。他浑身气流一粗，犹如整个人大上了一圈，翻手一掌，犹如苍天之坠落，给人无可抵御的恐怖感觉，弗利萨不慌不忙，伸手一格，恰恰在孙悟空一掌盖来的前一刻抵挡下来。 一颗气弹突然一闪而过，乐平在远处兴奋一笑，丝毫没有顾忌自己嘴角的意思鲜血。似乎已经恢复到了平日的性格，犹如一只饿狼终于找到了自己的食粮。他也在参与战斗，手势快速变幻，千万颗威力巨大，足以毁灭星辰的气弹破空而去。隐隐连成一片呼啸的阴云，彼此关联，毫无缝隙地封住了宇宙帝王的所有退路，势要将弗利萨轰杀至渣。 这正是乐平另一武学——cao气弹。 却见弗利萨不慌不忙，一手格挡孙悟空的猛攻，另一只手却终于举起，一瞬间在虚空连点。瞬间有同样数目的细小弹丸破空而去，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声，不，其数目比cao气弹更多，除去相互抵消，剩余的部分却找上了乐平本人。 突地一声怒吼传来，贝吉塔之前被打落到地下，先下破土而出，嘴角溢血。弗利萨的一招令他胸腔骨骼破碎，疼痛到无法形容的地步。 乐平无法躲避，所在地方连连爆炸，被烟尘包围。 弗利萨轻轻松松弹飞了孙悟空，看到贝吉塔那双眼神，突然颔首一笑。 “抱歉，我错了。”他居然很礼貌地道歉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针对你。” 他伸出手指，一一点来，孙悟空、乐平、贝吉塔、刚刚破土而出的拿帕。 宇宙帝王露出很认真的笑容。 “我不该说你是垃圾——因为，在场的各位，都是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