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踢馆
回到学校，又差不多半夜两点多了。我告别吴缓，有意绕路向解剖社。 解剖社居然还亮着灯。我想了想，便向解剖社走去，想看看白教授在做什么。 白天喧哗无比的校园，此刻也变得平静，路上只有我一个人。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白教授有了一种信赖，甚至有微微的依赖。他那种人，绝对是一个非常有用的朋友。他似乎懂很多东西，甚至在别人眼中觉得不可能的事，经过他一讲解，就变得可能。 唯一头痛的是，白教授很喜欢绕圈子。 我刚走进解剖室，就闻到了一鼓十分浓重的酒味。这鼓酒味都能将人熏醉，更别提喝酒的人。 平时也就见他偷喝两口，哪会喝到这种地步。况且，被学校知道他在这里喝酒，后果恐吓不妙。 我四处查看，在标本架之下发现了白教授，烂泥一般瘫在地上沉睡。脚边还放着空瓶，手里握着一张相片。 我把酒瓶全部收好，开了窗户几分钟，待那鼓酒味散去大半后再把窗关上。实验室是不能一直开窗的。 白教授睡在墙边，姿势很不好，天亮后恐怕会扭伤脖子。我将他抱起，平摊到地上，帮他随便找了个东西垫高当枕头。 我伸手想抽出他手中的相片放好，发现他虽然在睡觉中，手依然握得很紧。 相片中的人一定对他很重要！ 每个人心中都藏匿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我何曾不是一样。父亲的下落一直就是压在我心中的一块大石头。 我叹了口气，关门离去！ 第二天一早，晨曦红艳，我又去荡木阵练武。尽管昨晚睡得时间很短，这不能够作为我懒惰的借口，人就是这样，一有借口，就会产生这样那样的惰性，借口越多，惰性越重，就会养成坏习惯。 一直练到中午，我才回来。因为今天是星期六，不用上课。 中午，在饭堂见到毛头，他说白教授想找我，四处寻我不到。他还让我装一部手机好联络。 手机，现在最好不装，除了因为没钱，更重要的是，有了手机，烦琐的事就特别多，会担误练功。 吃完午饭，我去解剖室。白教授在把弄着手中一瓶不如名的溶液，见了我，点点头。恢复以前那副冷漠的样子，丝毫看不出昨晚酗酒。 “白教授，找我有实验做吗？”我出声询问。 很奇怪，自从第一次做考察我的眼角膜手术后，白教授没再让我做过任何实验，甚至有时他忙碌得很，也没让我出手帮忙，我甚是不解。 “只是想问一下，你的人体器官与经络图认识得怎么样了。” 这一段时间只顾着练武，居然把那两张图给忘了。我也不隐瞒，照直说：“我忘记了，没看过。” 白教授没生气，平静说：“有空看一下，那两份图不单止对医生有用，对一个练武的人也十分有用。它可以使练武的人杀伤力提高一个档次。” 白教授的话我懂，他的意思是，各种各样的见识对一个习武人来说也十分重要，特别是人体构造。有人能用一根手指戳死一个人，凭得就是对人体的了解。 “我回去会好好研究。”我出言保证。 教授没再说话，把弄着那瓶溶液出神，好像把我忘记了。我正在踌躇着要留下来还是走，白教授突然问道：“昨晚你来过这里？” 这恐怕才是叫我来的目的！ 我点点头，说：“昨晚我路过这里，见你这里有点乱，帮忙收拾了一下。你喝得很醉。” “嗯！我昨晚是喝多了点。”白教授承认。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知道这个问题问得有点突兀，还是忍不住。 “没什么事，就想起一点以前的事，不知不觉喝多了点。”白教授显然不想说出心里话。 我知道再问就不懂事了，转开话题道：“白教授，潜能力量的距离修练似乎很难。” 白教授点点道：“练武虽然有技巧可寻，最重要的仍是最基本的，坚持修炼。” 如果那么容易练成的，就不是潜能力量，人人都能成为高手。 白教授突然想起什么，抬头问道：“对了，有件事忘记了问你，你的潜能力量能够发挥多少次？” 我鄂然。瞬间就醒悟过来，这一段时间的疑惑也解开了。 这么重要的事他也不跟我说。原来潜能力量是有限制的！ 这段时间修炼，每当击出五次潜能力量拳之后，就觉得浑身乏力，好像大病一场，再也发挥不出潜能力量，就连平常的力量也大减。我还以为出了什么状况，或者晚上睡不好的缘故。 “应该是五次。”我沉思片刻回答。 白教授很意外，继续说道：“正常人的潜能力量只能发挥到两到次三，你能发挥五次，很好。有一点我要提醒你：潜能力量，每发挥一次，人体所承受的压力越大，当身体压力过大至身体不能承受时，潜能力量会产生反噬，后果很严重。你要慎用潜能力量。” 我后背冒汗，幸好这段时间修炼抱着顺其自然的态度，身体劳累后没有强迫自己继续练习。若不然，受伤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那么，我的爆击发挥出五次之后，要多长时间才能恢复。”这个问题很重要，我立刻询问 “理论上至少需要休息一天才能全部恢复，因人而异。当然，也有其它方法快速恢复，比如……”白教授摇晃着手中那瓶溶液，眼睛直勾勾地盯着。 顺着他的目光，我的眼睛也停留在那瓶溶液上。这是一瓶蓝色的溶液，很混浊，随着手上摇晃，很多白色的晶泡上冒，想必加了不少化学物品。 心里突然一阵莫名激动：白教授研究的不会是让我快速恢复潜能力量的“饮料”吧！尽管这种“饮料”让人望而生畏，他的这份情意却暖和心间。 白教授没说明那瓶溶液是不是跟我相关，埋头深深地溶入到研究的领域，又把我忘记了。 怪不得现在的女人两不嫁：不嫁搞创作的，不嫁搞研究的，是有原因的。 我只好悄悄地离开！带上门。 中午我睡了很长时间，由于是周末，难得睡个好觉。直到听到一群喧嚷的声音，有一帮人冲进宿舍。我一跃而起：“不会是白龙会寻上门，想趁我睡觉时下手吧！迷迷糊糊被人揍一顿可不好玩。” 看清楚来人时，我松了口气，指着走在前面的吴长彪骂道：“你们一帮人风风火火冲过来，不怕吓死人啊！” 吴长彪抹去额头一把汗，急道：“牧大哥，外面闹翻天了，你倒好，躲在宿舍睡大觉，找苦我们了。” 看见他焦急的样子，我心里一紧，皱眉问：“出什么事了？” “白龙会到武术会馆踢馆了。”站在吴长彪身边一个身穿黄色会服的青年激动地抢答。 我还没说话，门口又走进一批人，带头的是侯中海。 候中海见到我，哈哈笑道：“原来你小子躲在宿舍睡觉，快，到武术会去。” 我问：“孔霸又来武术会找麻烦？” 侯中海轻蔑道：“孔霸带了两三个人，正在武术会叫战，别问了，去了再说。”不由分说，上来拉我的手。 “你总让我穿好鞋子吧！”我笑骂着，穿好鞋子，再洗把脸，才跟他们一起，风风火火向武术会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