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桃园三兄弟
因击败孙坚，董卓封华雄为都督，又令其相机行事，再立新功。华雄以为关外诸侯除却孙坚外，其余皆不值一提，今孙坚又为其所败，故而更加藐视众诸侯，于是便领了数千西凉铁骑于刘辨阵前挑战。 刘辨暗笑华雄不知死活的同时，却开始打量起公孙瓒身后的三人。 当中一人……嗯，那真的是人吗？神仙？妖怪？或者……身材像猩猩——双手过膝，耳朵像如来——两耳垂肩，眼睛像妖怪——目能自顾其耳，额，其实有点夸张，但是手的确是很长，耳朵也的确是很大，眼睛呢长得比较开，不过实话实说，这天赋异禀的样貌非但不可怕，反而称得上是面如冠玉，唇若涂脂，慈眉善目，给人一种忍不住想要亲近的感觉。此人正是中山靖王之后，孝景皇帝阁下玄孙，涿郡涿县人刘备刘玄德。 左侧一人，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手中矗着一把青龙偃月刀，神色前十分傲然。正是流传两千年的武圣，河东解良人关羽关云长。 右侧一人，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面似黑炭，手中一把丈八点钢蛇矛，一见之下就知道是一个豪爽的汉子，此刻正于四处张望，虽面容粗豪，却并不难看，反而有几分可爱，正是涿郡涿县张飞张翼德。 群雄聚集陈留时，刘辨便有结交这三人之意，不过毕竟三人身份低微，若刘辨太过屈尊，恐其他人不服，再说此事也不必急于一时，故而多日以来，刘辨尚未与刘备三兄弟几人接触。刘辨有意将三人留在身边以为臂助，不过对刘备却有几分不放心。 尽管在后世，有很多人说刘备虚伪，但刘辨始终认为刘备是一位实实在在的君子。因为一个伪君子能一辈子保持虚伪，且实实在在的以“仁德”远播当世，那么即便在主观上是假的，在客观上也就成了真的。 《三国志》记载：郡民刘平素轻先主，耻为之下，使客刺之。客不忍刺，语之而去。其得人心如此。《魏书》亦记载此事曰：刘平结客刺备，备不知而待客甚厚，客以状语之而去。另外还记载道：是时人民饥馑，屯聚钞暴。备外御寇难，内丰财施，士下者，必与同席而坐，同簋而食，无所简择。众多归焉。 刘备敕刘禅遗诏曰：勉之，勉之！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惟贤惟德，能服于人。汝父德薄，勿效之。 在喧哗而浮躁的后世，也许谈仁义道德、为国为民的确太倒一些人的胃口，也因此，刘备遭到了无情的抨击和指责，伪君子、假仁假义等等帽子纷纷扣在了他的头上。但刘辨心中一直相信，这些人之所以说刘备虚伪，是因为他们做不到刘备的仁德，因而嫉妒、诋毁，这种心态就如同，学校的差生嫉妒优生考满分，故而诋毁优生作弊一般。 刘备一辈子虽然投效过很多人，而且投谁害谁，因而被诋毁为N姓家奴，但他却始终高举汉室大旗，最后还多亏了他，多延续了大汉国祚数十年。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自然之理也。刘备也的确是一个有野心的人，野心就是欲望，其实也许用理想更为合适。一个没有理想的人，自然也没有求知的动力，其当然也不可能拥有非凡的才能。正是有野心的支持，刘备才能从一个织席贩履的穷酸百姓最终成为蜀汉的开国皇帝。 打心底，刘辨对刘备的感情主要是敬佩和感激，除此之外，也有一份警惕，对刘备坚韧的性格和勃勃的野心的警惕。不过，刘辨还是相信人的野心都是一步步成长起来的，毕竟，没有人会相信刘备在涿郡织席贩履的时候便生了称帝之心吧。既能用曹cao，刘备也一样能用。 刘辨在这边思考刘备的问题，帐中早有一员小将请命：“陛下，小将愿斩杀华雄！” 刘辨问道：“卿乃何人？” 东郡太守乔瑁道：“此乃臣帐下上将王明。” 刘辨暗笑，虽然少了袁术帐中的俞涉，却还是有人来顶替，有心消耗诸侯实力，刘辨自然同意。 王明倒很有几分卖相，生得是虎背熊腰，两名兵士抬来兵器，一把精铁巨斧，王明单手拎起，对刘辨等一鞠，反身大步踏出帐外，对士兵吩咐道：“牵我马匹来！” 刘辨心中思道：我要取其性命，不须一合。 果然，鼓声刚起，探马入帐报道：“王将军与那华雄交战，未及五合，已被华雄斩了。” 众诸侯大惊，韩馥又道：“吾有上将潘凤，可斩华雄。” 刘辨同意。潘凤比之王明更加拉风，出帐前，还将两把大斧舞了一通。韩馥极为满意，张飞与关羽却相顾一眼，强忍笑意。 刘辨思道：我取其性命，也不须一合。 果然，潘凤出帐未久，探马来报：“潘将军与华雄战不十合，又被斩首。” 刘辨示意赵云、黄忠等不得请战，又假装惶急，问众诸侯到：“不想华雄竟骁勇若斯，难怪孙文台会败于其手。众卿，如之奈何？” 袁绍道：“可惜我上将颜良、文丑未在，倘有一人在此，何惧那华雄！” 众诸侯不敢再将手下将领派出送死，也都闭嘴不言，一时间帐中极为安静。刘辨却偷眼观察刘备三兄弟，只见刘备闭目沉思，关羽和张飞早有出战之意。 不一刻，关羽终于无法忍耐，出列下拜，大呼道：“陛下，小将愿往斩华雄头，献于帐下！” 刘辨赞道：“勇士壮哉！”又问公孙瓒道：“伯圭，帐中既有猛士，何不早荐？” 公孙瓒答道：“此非我麾下战将，乃同窗刘玄德之弟，关羽关云长。” 曹cao问道：“莫非破黄巾刘玄德乎？” 公孙瓒答道：“正是！” 曹cao又问：“玄德可在帐中？”原来当年曹cao于颍川协助皇甫嵩、朱儁破黄巾后，自引兵马追击张梁、张宝去了。刘备到时，曹cao已走，二人并未谋面，故而不识。 刘备闻曹cao相问，未等公孙瓒回答，出列道：“贱名有辱将军之耳，刘备在此。” 卢植早已见过刘备，双方叙过师徒之礼，此时插话道：“陛下，刘备乃老臣学生，讨黄巾时多有大功，可惜十常侍隐而不报，故而如今只是屈居平原县令。” 刘辨自然知道这些，此刻却只能假装惊讶。公孙瓒又道：“玄德还是汉室宗亲，乃中山靖王之后、孝景皇帝阁下玄孙。” 刘辨佯作讶然道：“既有大功于社稷，又是汉室宗亲，朕又岂可埋没人才。”又假装责怪卢植道：“太傅，岂不闻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乎？既有如此英雄，太傅何不早荐？” 卢植闻言含笑。 刘辨遂封刘备为校尉，刘备又荐关、张之功，遂又封二人为都尉，三人拜谢不已。 刘辨又道：“朕亦为太傅学生，如此算来，伯圭、玄德皆为朕之同窗，以后还须多多亲近。” 公孙瓒、刘备受宠若惊，逊谢再三，张飞、关羽也为刘备高兴，更庆幸刘辨乃是明君。 刘辨又持起酒盅，盛满热酒，递与关羽，道：“且饮此杯，以壮胆气！” 关羽不接，乃下拜道：“多谢陛下厚意，不过臣尚未立功，不敢受赐，不如且将酒斟下，臣去去便来。” 言罢，出帐提刀，飞身上马。张飞跟出，亲自擂鼓，为关羽助威。众诸侯听得关外鼓声大振，喊声大举，如天摧地塌，岳撼山崩，众皆失惊。刘辨携众诸侯出帐，正欲亲身观战，不料鸾铃响处，关羽已马到中军，只见关羽手提华雄之头，掷于地上，又翻身下马，拜于刘辨身前：“臣幸不辱命！” 刘辨赶紧扶起，大加赞叹，又令曹cao将酒盅端来，酒且尚温。 背后张飞迎着关羽，高呼道：“俺哥哥斩了华雄，不就这里杀入关去，活拿董卓，更待何时！” 刘辨很赞同张飞之意，也很喜欢他这种豪放的性格。但毕竟此时天子及众诸侯在场，张飞此举有违礼制，只听袁绍怒道：“天子面前，大臣们尚自谦让，尔怎敢在此高声喧哗、耀武扬威？” 张飞性格粗豪，藏不住话，问袁绍之言亦大怒。刘备、关羽赶紧拉住。 刘辨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况翼德此言正合兵法。有功必赏、有罪必罚，不论贵贱，本初何必指责。” 袁绍喏喏而退，张飞大为感激刘辨，但也知道自己的确是得意忘形，大为失礼，故而赶紧俯身下拜道：“飞性格鲁莽，还望陛下海涵。” 刘辨哈哈一笑，扶起张飞。又依张飞之意，指挥兵马，直扑汜水关而去。 却说华雄手下败军，逃回关上，报与李肃。李肃一面整顿守城器械，加强关防，一面慌忙写告急文书，申闻董卓。 刘辨等大军本欲趁斩杀华雄之机，一股将汜水关攻下，只是李肃、赵岑防守甚严，联军攻打数日，汜水关依然稳稳掌握在董卓军手中。 而董卓接到李肃告急文书，急聚李儒、吕布等商议。 李儒道：“今失了上将华雄，贼势浩大。还请丞相亲领大军，分拨剿捕。” 董卓道：“只是老夫若离洛阳，只怕有人趁机作乱。” 李儒道：“可予名士、清流以高官厚禄，再派人往并州、荆州牧守，结为外援，可无忧也！” 董卓然其说，遂征辟王允、蔡邕等名士入朝，以刘表为荆州牧、郭太为并州牧，又唤李傕、郭汜引兵五万，驰援汜水关，令其死守不战，自己则亲领十五万大军，在李儒、吕布、樊稠、张济的陪同下进驻虎牢关，截住诸侯中路，又命吕布引铁骑三万在关下扎寨，引为犄角。 流行探马听得消息，急报入刘辨大寨里来。刘辨赶紧聚众商议。 不知商议结果如何，请看下章。 （第三十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