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吕布逞威
董卓闻得华雄战死，乃自领大军屯驻虎牢关，截住诸侯中路，又命吕布引三万铁骑扎寨关下，以为犄角。消息传至刘辨大营，刘辨急召众诸侯商议。 曹cao道：“今董卓屯兵虎牢，截我诸侯中路，可勒兵一半迎敌。” 刘辨赞同，遂留皇甫嵩、卢植、袁绍、董重、孙坚、韩馥、张超、刘岱、孔伷九路兵马扎于汜水关下，分黄忠、公孙瓒、王匡、乔瑁、鲍信、袁遗、孙融、张杨、陶谦九路兵马往虎牢关迎敌，自将麾下兵马分与曹cao往来接应。 王匡立功心切，引兵冲在最前，正遇吕布带铁骑三千，飞奔来迎。 王匡赶紧令兵马列阵，自己则勒马在门旗下观望，正见见吕布出阵。 无论是小说、游戏还是影视中，三国公认的武力第一的战神——吕布，此刻正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背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宝雕弓箭随身，方天画戟在手，坐下高头大宛马，好不威风！ 王匡见之，又不禁为吕布气势所折服，赞叹道：“真人中之杰也！”，回头问阵中道：“谁敢出战？”一将闻言，飞身弛出，正是河内名将方悦。方悦挺枪直取吕布，吕布见方悦冲过来，也赶马迎上去，两马相交，未五合，方悦被吕布刺中前胸，栽于马下。 刺死方悦，吕布并不停顿，飞马挺戟直奔王匡，王匡大惊，赶紧逃命。吕布挥军赶杀，王匡军大败溃逃。吕布追杀几里，王匡亡命奔逃，幸得乔瑁、袁遗两路兵马赶至。吕布毕竟兵少，渐被三路兵马包围，吕布毫不畏惧，东西冲杀，如入无人之境。少时，见杀不得王匡，吕布方退。 王匡等三路诸侯一战之下折了许多人马，遂退三十里下寨，等候其余兵马汇合。不多时，刘辨等大军已至，王匡等俱言吕布骁勇，无人可敌。 刘辨心中也升起一份期待，想要一睹这三国第一武者的风采。 众人正思虑间，探马来报：“吕布引兵搦战。” 刘辨等疾出寨观望，只见旌旗招展处，吕布领一簇兵马正在耀武扬威。吕布见刘辨等出寨，先来冲阵，张杨部将穆顺，出马挺枪迎战，吕布手起一戟，将穆顺刺于马下。孔融部将武安国，使铁锤飞马而出。吕布挥戟拍马来迎。战到十余合，一戟砍断安国手腕，弃锤于地而走。 吕布穷追不舍，眼看就要追上武安国，忽然感到一股疾风扑面而来，吕布赶紧倒仰马上，只见一道寒芒呼啸而过，拖着一支箭羽。 吕布直起身，朝对面阵中大喝道：“何方鼠辈偷施冷箭？”喝问间，眼神往阵中搜索，只见刘辨身侧，一将正挽弓在手，冷眼望向自己。 那持弓大将，年约四十，面阔重颌，剑眉长髯，正是黄忠。黄忠见吕布喝问，并不答话，拉起弓弦，指间扣下三支箭羽。 吕布见之，挂起画戟，从背后取下宝雕弓，也扣上三支箭矢。 只听“嗖”的一声弓弦响起，黄忠三箭分取吕布面门、脖颈和前胸，三支箭齐头并进，势如奔雷，吕布并不慌张，扣弦之手松开，也是“嗖”的一声，三支箭矢直奔黄忠三箭而去。 “噼啪”之声响起，六支箭几乎同时折断。 众人大为惊叹，黄忠对吕布道：“好箭术！” 吕布亦道：“汝亦不差。”言罢，再次拉起弓弦，又道：“且试某一箭！”这次却是连珠箭，三支箭矢分取黄忠上中下三路，最为惊叹的是，三支箭箭速不等，首箭最缓，尾箭最急，众人都在为黄忠担忧，更有亲兵持盾在侧，准备随时护卫。 黄忠却不急不缓，止取一箭在手，拈弓搭弦，眼神凝重，似在观察三支箭矢的轨迹，突然大喝一声：“着！” 扣弦之手松开，箭矢直朝吕布三箭呼啸而去，箭身如裹上一团火焰般，先射断吕布第一支箭，并不停歇，因撞击之力而略微改变轨迹的箭矢，正好又撞上随后而来的吕布第二支箭，折断第二支箭，还未停歇，黄忠所射之箭再次改变轨迹，迎头往吕布第三支箭上撞去，只感觉两道流星相撞，“砰”的一声，黄忠之箭终于折断，而吕布的第三支箭虽未折断，却被撞偏方向，射入土中，只剩半截箭羽犹自抖动不已。 众人皆为二人神技震撼不已，二人还待继续比试，突闻阵中传来一声雷霆怒喝：“三姓家奴休得猖狂，燕人张飞在此！”只见张飞圆睁环眼，倒竖虎须，挺起丈八蛇矛，飞马间大呼道：“俺二哥斩了华雄，这三姓家奴就交与俺了！” 吕布初闻“三姓家奴”之称，还不明所以，但见张飞已直奔自己而来，哪还不明白张飞所骂的正是自己。吕布怒不可遏，收起宝雕弓，挺戟迎上张飞。 张飞平生嫉恶如仇，最恨吕布这等反复小人，初一交手，便全力以赴，吕布被张飞侮辱，也是怒气正盛，出手间毫不保留，二人矛来戟往，好不热烈，众人只觉劲风割面，雷霆之声不绝于耳。 吕布以为张飞也如武安国等人一般中看不中用，本欲猛攻几下便能取张飞性命，哪知张飞面粗心细，不似一般莽夫只会用蛮力，其矛术造诣早入化境，每次都能化险为夷，还时常能从意想不到的角度偷施杀招，吕布愈发震怒，手中画戟舞得更加猛烈。张飞也没想到吕布武艺如此高强，平生除却二哥与自己不分胜负外，能在自己手中走过十招的寥寥无几，此番遇到劲敌，哪敢不抖擞精神，拼命奋战。 约五十合，张飞已渐露不敌之象，几次堪堪避过吕布杀招，张飞已知凭一己之力决不能战倒吕布，不过早前已发过大言，性格奔放而刚烈的他绝不会掉头逃跑。关羽深知张飞性格，恐张飞有失，终于把马一拍，舞起八十二斤青龙偃月刀，同张飞一起夹攻吕布。 吕布军士见对方以二敌一，嘘声不断，或有士兵高声骂道：“以二敌一，好不知羞！” 关羽何等样人，平生自负武勇，若非担忧兄弟性命，又岂会作出这等以多敌少的事来。张飞又何尝不是高傲之人，自己死则死矣，却不想拖累二哥名声，闻得敌兵蔑视之言，岂能不惭愧不已。张飞心细，知道若教二哥退出，二哥必不肯听，还恐伤及兄弟情义，于是心中更加为难。 关、张二人心中思虑不断，手中动作也迟缓不少。吕布见之，也放缓手中动作，对二人道：“尔等若再犹疑，某定取你二人性命！” 关、张二人对视一眼，仍未有决定。 吕布又朝身后自家兵士怒喝道：“尔等闭嘴！” 吕布麾下军士立时安静下来。 刘辨身侧黄忠见到，赞叹一声：“不想吕奉先还颇有道义！” 刘辨、公孙瓒等也认同地点了点头。 一旁袁绍却问黄忠道：“吕布与二人酣战之时，汉升何不射之？” 黄忠冷哼一声，道：“某赢吕布，尚不须仗他人之力！” 袁绍暗骂黄忠迂腐，却全然不懂武者的骄傲。 阵中，吕布又问关、张二人道：“汝等莫非以为二人联手之下，某便不是对手乎？” 二人不答，吕布又道：“汝二人若能联手胜过某家，亦足以教尔等骄傲一辈子。想我吕布自问武艺天下无匹，休说尔等就两人，便有十人又如何？” 关羽怒道：“匹夫休得猖狂，只恐我兄弟二人联手，汝项上人头不保。” 吕布闻言哈哈大笑，道：“天下武者在某眼中，与蝼蚁无异，只恐汝二人联手，亦非我十合之敌！” 那张飞与吕布单打独斗早就超过五十合，吕布却说二人联手亦非其十合之敌，言外之意却说之前是在故意给张飞放水。吕布有意激怒二人，却是因为难逢可堪一战的对手，只想酣战一场，以抚平心中浓烈的战意。 张飞果然受不了激，舞起丈八蛇矛，直取吕布，关羽也收起高傲，提刀赶上，二人双战吕布，此番可谓是用尽全力。 好一个吕布，面对两个绝世猛将，毫不畏惧，手中方天画戟施展杀招，信手拈来。 阵外双方，尽皆为三人气势所感，每人都屏住呼吸不敢眨眼，生怕漏掉一丝精彩。 只见吕布的方天画戟如同变化成一只白虎，张牙舞爪，凶横无敌，关羽的偃月大刀幻化成一条青龙，兴云吐雾，气势如虹，张飞的丈八钢矛则如同黑蟒，龇牙吐信，猛若奔雷。 三支兵器噼啪相交，火星四溅，每一击，都带着众人一份担忧。 战场之外，能保持冷静的，恐怕也只有刘辨、黄忠、刘备等寥寥数人，刘辨、黄忠早已燃起熊熊战意，刘备则双手紧攥，为二位义弟心忧不已。 三人又已经战了三十合，张飞架住吕布画戟，偷空笑道：“三姓家奴，汝不是说我二人非汝十合之敌么？” 吕布冷哼一声，“环眼贼，不出二十合，我必取汝性命！” “哼！先顾着你自己罢！”关羽趁二人格挡之际，青龙刀直取吕布颈项。吕布将戟头小枝勾住张飞蛇矛，又将戟柄迎上关羽大刀，三人顿成角力之势。 三人马匹早已嘴角冒泡，步履蹒跚。 当时是，刘备掣双股剑，骤黄鬃马，刺斜里也赶来助战，直奔吕布背后而去。 吕布戟上发力，隔开关羽大刀，张飞趁机抽中蛇矛，三人遂又分开，吕布又把画戟往后一撩，磕开刘备双剑。 刘、关、张三人围着吕布，转着圈地厮杀，吕布渐渐遮拦不住。吕布无奈，见三人中刘备最弱，便往刘备面上虚刺一戟，刘备急忙躲闪，吕布趁机提马跃出圈外，哈哈一笑，道：“痛快！尔等三人尽皆不弱，不过论单打独斗，我吕布还是天下第一人！” 刘、关、张三人本待追击，闻言驻马而立，亦觉惭愧。 刘辨阵中却传来一声饱含中气的怒喝：“呔！匹夫狂妄至极，有某家在此，这天下第一的桂冠，还轮不到你来摘取。” 此言不知是何人所出，且看下章。 （第三十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