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受感动红玉开心房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转眼就到年关了。 临近新年，家家户户都忙活起来了，曹府也不例外。 虽说曹老爷现在赋闲在家，该有的人情往来还是不能少的！曹夫人早早的就备好给各家的礼物，现在曹府李府为一家，就不需要多准备了。来年选秀，需要打点的几家，礼品自然就丰厚点。家里大小人物也该置办过年新衣了，香玉的自是要好的，红玉，今年就让她随香玉的例吧，至于那个蕙兰，应付一下即可。曹夫人一边收拾着，一边还在计算着有什么落下的。 “夫人，香玉小姐来了！”说话的是前几天从人牙子手里刚买来的丫头，叫暖儿。 这曹家出事后，丫鬟仆役的走了大半，曹夫人也没觉得可惜，一群势力眼的。见香玉身边的四香早早就放出去配了人，只留红玉一个，寻思着这眼下也该给配几个人了。身子好利索了后，就找来人牙子，又买了几个，交到唐嬷嬷手里，调教几天就是个规矩的。自己身边留了个暖儿，嫣儿。香玉身边的，叫春花、秋月。香玉嫌不好听，改了叫闻香，染墨。曹夫人也不管她，都那么大的人了，也该学学管家了。所以，这几天置办年货，曹夫人就有意把她带着，这不一大早的，就过来了吗！ “嗯，叫她进来吧！”曹夫人淡淡的说。 随后，香玉带着红玉进了屋。 “见过姨母，給姨母请安！” “见过夫人，给夫人请安！” 香玉红玉給曹夫人见礼。 “免了吧！都是自家人的，哪需个那么多礼！来来来，瞧瞧这置新衣的缎子，看中哪个跟姨母说说？”曹夫人笑着说。 “姨母看着就好，姨母的眼光自是好的！”香玉笑着恭维。 “呵呵，小妮子，就知道哄我！”曹夫人笑着点了点香玉的鼻子。 “哎呀姨母，人家不是小孩子了，不要点人家啦！”香玉撒娇。 “行啦！我们香玉长大啦，是大姑娘啦，既是大姑娘，就跟着姨母做事吧！” “姨母，不是有您在吗？香玉就跟着您吃现成的不成吗？” “这孩子，姨母要是老的不能动弹了，你吃什么去？”曹夫人绷起脸说。 香玉听了很吃惊：“姨母，你怎么会老，你永远都那么年轻，我要是不说，哪个知道您是我姨母，还以为咱们是姐妹呢！” “好了，不用说好听的哄我啦，不老的呀，那是妖怪，还不跟着我学！”说完，转过身来看着一直装雕塑的红玉。 “红玉呀，现在香玉身边的人手也够用了，你就不用再跟着小姐了。我看唐嬷嬷岁数也大了，你就到她跟前伺候着吧！” “是！红玉遵命！”红玉老实的答应了。心里却在嘀咕：不用这样吧，姑奶奶的礼仪规矩学的都挺好的呀，还把我整到那个唐嬷嬷那干什么呀！还让不让人活了！ 尽管心里不愿，红玉还得乖乖的收拾东西，到唐嬷嬷院子里去了。 “嬷嬷，奴婢红玉，奉夫人之命前来伺候您了！” 进了院子，见唐嬷嬷披着厚厚的大氅，静静地站着不动，红玉小心的走进，轻轻地说道。 过了好半晌，唐嬷嬷才回过头，看了看红玉，见红玉不焦不燥，暗暗点了点头，说： “进来吧。”说完转身进了屋。 红玉这才抖了抖快冻僵的脚，急身跟了上去。 一进屋，一股热气迎面扑来。唐嬷嬷的屋子不大，却摆了足有四个火盆，要知道，夫人和香玉小姐的屋子，才只有两个。 像是知道红玉心中所想，唐嬷嬷淡淡的说;“这人老了，身子骨不抵从前了，夫人心疼老身，知道老身畏寒，叫人多备了俩个火盆，你先去暖暖身子，把东西放好，就放旁边的小屋就行。收拾好了再过来。”说完，就微闭起眼睛，不理红玉了。 “是！”红玉答应一声，乖巧的把随身带的东西拿进了唐嬷嬷说的小屋。 说是小屋，其实就是唐嬷嬷屋子里的一个拐角，有道帘子挡着的，倒也是自成一片天地。红玉心里哀叹，这下好了，连隐私权也没有了，睡觉都和人家一个地儿了。叹归叹，手下却一点都不马虎。红玉的随身物品没有什么，就是几件换洗衣物。原本有几件首饰是小姐没事时赏的和金mama托墨守送来的，抄家时却没有保住，现在看起来寒酸的很，简单的收拾一下，红玉回到唐嬷嬷身旁。 “嬷嬷，奴婢收拾好了！” “嗯！”唐嬷嬷恩了一声，还是没言语，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敌不动我不动，红玉眼观鼻，鼻观心。跟姑奶奶比定力，想当初姑奶奶在商界是有名的‘不动明王’，定力高是出了名的。咱们看谁能耗过谁！ 时间就在屋内俩人诡异的气氛中慢慢过去了。 “咳咳，我说红玉呀。” 最后，还是唐嬷嬷先放弃了，这丫头，小小年纪，哪来的那么大定力。原想给她个下马威的，没想到连老婆子我，都没能耗过她。 “嬷嬷，红玉在。”妈的，老妖婆，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红玉微微动了动两条腿，嘶！麻的厉害。 “看你也是个聪明的，以后的路，你应是清楚的！”唐嬷嬷直视红玉的双眼，想看她的反应。 “红玉晓得！”让她失望了，红玉面无波澜。 “夫人把你交到我这，也是想让我好好调教调教你，虽说当初，你也跟我学过一段时间，但那时是跟着香玉小姐一起学的，这宫里宫外的规矩可是不一样的，从现在起，咱们从头学起吧！” 唐嬷嬷说完，终于看见红玉的表情有了一丝裂痕。 “嬷嬷，不用了吧？”红玉苦笑着说。 “哼！你当那皇宫是什么地方，那里吃人都不吐骨头，学好规矩，才能在那里多一份生存的希望，而且，我要教你的不只有规矩礼仪，还有一些，在那里非常有用的东西，你一定不会后悔的。”说完神秘莫测的笑了笑。 “是，嬷嬷。”红玉无奈答应着，学什么学嘛，先不说能不能选上，选上了，自己小心一点，低调一点，过了几年，放出宫来，还不是海阔任鱼游，天高任鸟飞吗！ “嗯！”见红玉听话，唐嬷嬷满意的点点头，一看这个丫头就是个值得造化的，长的绝美不说，气质淡定，让人一见就有好感，也难怪夫人肯下本钱。 “那咱们今天学的就是这站功，这点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所以……”意味深长的瞅着红玉。 “今天就到这里，你可以下去歇息了，嫌闷的话，就出去溜溜，我一个老婆子，用不着人跟着。走吧！”说着，随意的挥挥手。 “那奴婢就下去了！”红玉行了礼，老实的出去了。 一出院子，正好见着香玉过来。 “红玉，你速度怎么那么快，我才从姨母那回来，就急忙去找你，谁知道你都已经过来了。”见了红玉，香玉热情的上前。 自从上次俩人不欢而散后，这香玉还是头一次主动来找红玉。 “哦，没什么事，我就先过来了，唐嬷嬷这不是没人吗！”红玉受宠若惊，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 “是呀，唐嬷嬷岁数也大了，难怪姨母不放心，想当初，你我一起在嬷嬷手下学规矩，一晃都这么多年了，现在回想起来，仿佛还是在昨天呢！”香玉一脸回味的说。 “嗯，是呀！”红玉随口附和，不知所云。 “红玉，对不起！”香玉忽然上前抱住红玉。 “唉!唉!你这是做什么呀？”红玉蒙了。 “我知道，我知道，都是为了我，我还冲你发脾气，我……”香玉声音哽咽。 “你……”红玉哭笑不得，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呀？不是早就都知道的事吗！现在这是整的什么景儿呀？ “小姐，我只是曹家的一个丫头，不会因为主人们对我好了，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小姐，犯不着冲我说对不起，你也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 “不是的，红玉，打小，我见你第一眼，对你就是喜欢的，虽然因着表哥，我心里怨过你，可我知道那不怪你。你一直就像云一样，明明人在我们身旁，可是总觉得抓不住你。你做什么都那么从容，那么淡定，好像没什么在乎的，让人忍不住接近，却又触摸不到。我心里是愿意亲近你的，可你从来就没有给过我机会，那天我问你有没有当我是姐妹，你不回答，却反来问我，现在我告诉你，我一直是当你做姐妹的。我会对你生气，我会因为表哥吃你的醋，可我从来没有欺负过你，没有害过你。这才是姐妹呀，姐妹之间不一定就是和和气气的呀，也会生气吵嘴的呀。可是你呢？表面上看来，你和谁都亲近，却又和谁都有着一定的距离，我走进不了你，我只是想关心你呀！” 不得不说，红玉被感动了。一直以来，她都是以旁观者的身份呆在这个时空，冷眼见着这曹府的繁荣衰败，见着香玉为曹沾痴迷伤心，以看戏的心态游走于人与人之间。香玉说得对，自己是很冷血无情，把别人的关心拒之门外，却不管别人难不难过。原来一直以来，自己一直在伤害着身边的人而不自知。 “香玉，你不要说了，是我的不对，是我一直以来不该独善其身，以后不会了，我以后决不会漠视你们的关心，我们是姐妹呀，我们是要相互扶持的呀香玉！”红玉终于忍不住痛哭失声，这么多年了，这是她头一次在人前露出心中真实的感情。 “红玉，我知道，姨母叫你来唐嬷嬷这意味着什么？我希望，在这未来不多的日子里，我们能好好相处，给对方留下个美好的回忆，你说好吗？香玉含泪带笑的说。 “好，香玉，我比你大几天，做jiejie的，定会在走之前为你扫清那些不安定的隐患，算是jiejie，给你赔罪！”红玉看着香玉，在这个时空，自己也有了亲人了，要尽最大努力，让她过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