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章 隐藏锋芒(上)
三娘码字辛苦,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啊。 …………………………………………………… 晴天霹雳。 霜子几欲昏厥,皇甫北楚连玉莹都收买了,难怪她难产之时,身边一个可靠之人都没有,玉莹不知去向。 现如今她疯疯癫癫的,想来是皇甫北楚给予了她飞上枝头的许诺,却又没能兑现。 玉莹啊玉莹,你真是糊涂! 那样的狼子野心,薄情寡性,你竟然被他所惑! 霜子满心怜惜看着玉莹将包袱重新包在肚子里,念念叨叨的走了,背影清瘦飘摇,似一缕游魂,在茫茫夜色中,格外凄凉。 喟然长叹,将散落一地的红纸捡起来,犹如捡起一地的惨烈记忆。 假扮傅余婉鬼魂的人,是玉莹没错,可为什么,她总有一丝隐约觉得不对劲儿,却又说不上来。 玉莹一个疯女人,做完事情连善后都不会,怎么会是那般心细如发,能够让王府闹鬼,却一次也没被侍卫抓住,心思缜密之人? 亦或者,她只是偷偷进故主的院落去看看? 霜子百思不得其解。 走到楚苑正门,一个欣长身形拦住她。皇甫北楚一言不发,拉上霜子,拖曳着走了很远。 “一切如你所愿了,说吧。”毫无温度的声音。 霜子知他这句话想问了很久,一直拖到今天,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去娶她一个低贱下人,倒叫她有些看不明白。 想了想,仍旧老老实实回答道:“奴婢倾慕王妃姿态已久,一直私底下学习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见王爷与她伉俪情深,深感羡慕。后王妃不幸薨逝,奴婢见王爷痴情一片,这才起了那龌龊的心思……” 长卿查她,她不是不知道。可她的确不是细作,不需跟任何人接头,他们查便查,也无迹可寻。 早已准备好的理由,从她故意模仿傅余婉的那些话语和动作,就在喉咙里滚了千万遍。却必须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说出来,方有可信度。 皇甫北楚将她放在身边观察了那么久,自然是心里有了计较,此番见她说话滴水不漏,语气决然,想到第一次她倔强的面对沈雪如不肯低头,成功引起他的注意。 这女人,有点城府。 他喜欢聪明人。 纳她进门,也许会很有趣。 名声,他何惧过? 能成为傲天王朝的“战神”,嗜血啖rou,心狠手辣,他何尝还有什么好名声。 就连费尽心机笼络的死士们,都敢背叛他! 若是顾忌名声,畏首畏尾,他也不会成功谋夺太子之位。 如今,父皇对他的表现,可是满意的紧。 别人如何评说他,评说楚王,他不在乎。 但有人在乎。 沈雪如狠狠一掌拍在桌上,来回踱步。 彩青怒道:“一个小贱婢,有什么能耐,能嫁进楚王府,辱没咱们王府的名声!” 这话句句说到沈雪如心坎上,她费尽心机,还没摸到楚王妃高位的一根毫毛,这就又来新人,给她添堵! 沈雪如含笑看着彩青:“怎么办呢?” 彩青跟随她时日已久,自然知道她想要什么样的答案,斩钉截铁道:“一个奴婢,若是病死了,想必也没谁追究。” 为她的愚蠢生气,沈雪如冷哼道:“不长脑袋的东西,老夫人都允了,你从哪里下手?若此时真没了,不是欲盖弥彰么?那么容易就能蒙混过关?她现在有王爷看着,早不是浣衣房洗衣服的丫头了。” 沈雪如恨铁不成钢,这丫头,但凡有红豆那一点儿机灵劲儿,不至于让她三番五次栽在瘸丫头手里,让薛宾鹤平白捡了便宜,看了笑话。 这个薛宾鹤也是,进门大半年,从来不争宠不邀功,每日都是静悄悄的,偏生一副狐媚子相,迷得皇甫北楚三天两头去她院里歇着。 人是一定要死的,只是看怎么个死法。 大年初二,沈雪如回娘家拜年,再回来时,一脸笑意。 彩青见她高兴,急忙问道:“国公大人要劝阻这件事么?” “跟我这么久,一点儿长进也没有,现在这节骨眼儿上,我爹要是来说情,岂不是让我落个嫉妒不贤德的名声?我是让我爹爹,在明日早朝时,重提立王爷为太子一事,探探皇上的口风!”沈雪如不想跟她白费唇舌,焦躁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翌日中午,沈国公府遣人送信来,沈雪如看后,心中大喜,拿着信急匆匆去坤院。 老夫人正和苏嬷嬷喝茶说话,见她进来,并不太欢迎。 怀着孕还嚣张跋扈,害她一把年纪骤失爱孙。这女人,娶进门时,她就不喜欢。 沈雪如满脸堆笑,迎上去:“母妃,刚才父亲给我来信了,说在上朝时,举荐北楚为太子。” 老夫人听闻此言,面上一凛,神色缓和过来,带了三分笑意:“好孩子,过来坐。” 沈雪如乖巧的坐下来,将带着温热的参汤端出来,意图喂给老夫人。 苏嬷嬷急忙接过:“还是老奴来吧。” 沈雪如尴尬的笑笑,这才渐入正题:“昨日北楚在宴会上,为了个奴婢闹得不太好看,父亲有些生气,担心皇上对北楚起了嫌隙,探探父皇的口风呢。”
老夫人拿过信,看了半天,笑意盈盈点头道:“好孩子,难为你费心,失了孩子,你身子不好,还处处为北楚筹谋,苦了你了。” 沈雪如一副乖巧可人:“不辛苦,父亲说,依他之见,皇上还是信任北楚的,急忙托人来向我报喜。只是……” 犹豫一下,终究说出口:“只是如今北楚正经历太子之位的考验,许多大臣都盯着呢,只怕要更谨言慎行了。” 老夫人随口接道:“那是自然。”复又想起了什么,似乎明白了沈雪如的心意,忧心忡忡:“我昨日已经答应纳霜子进门了。” 沈雪如见老夫人接纳她的意见,喟然叹气道:“事已至此,但也并不是无转圜之地。” 沈雪如眯起眼睛,放出一道寒光:“母妃大可放心,霜子身份如此低贱,怎堪入我楚王府的大门,她人瘦弱,弱不禁风的,谁知道身上有没有病痛。” 老夫人还想说什么,沈雪如打断:“母妃,雪如知道您心肠好,发善心,可也要为北楚想想,他将来是要做储君的,日后登基,便是九五之尊,原先的王妃,那是要做皇后的,身边的女人更不用说,至少也要封妃,难道母妃您愿意看着一个下贱坯子,在**耀武扬威?” 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老夫人紧锁的眉头松开,不忍心叮嘱道:“若是皇上真看重楚儿,那纳妾的事情,先缓一缓。” 沈雪如拍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心,笑着说:“父亲是摸透了皇上的旨意,才给我写信,让我给您报喜的。” 老夫人笑靥如花。 沈雪如又迟疑开口:“母妃,婉儿死后,王爷一直很伤心,偌大的王府没人打理,乱哄哄的,若不是如此,那个贱婢怎么有机会勾搭上王爷,闹出这般丑事,王府啊,还是缺一个主事的人。” 老夫人了然于胸:“雪如,谁对北楚真情,谁对他假意,母妃明白着呢。只要你尽心尽力,北楚这孩子,是会感恩的。” 沈雪如满意而去。 做母亲的,都是为着儿子。 苏嬷嬷看着沈雪如离去的背影,笑着道:“灵妃娘娘真是神机妙算,您要打狗,果真有人急吼吼的拿棒子,还顺带帮了王爷一把。只是奴婢不懂,既然要除掉那个婢女,为何要提纳她进门的事情。” 老夫人慢条斯理的喝着茶,笑容满面:“若不是逼一下,沈雪如会下这么大的本?可别忘了,傅余相国是怎么被流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