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捕鱼、狩鹿

    虽然脑子里杂七杂八的想了很多，脚步却没有停下。东瞧瞧、西望望，一眼看过去，脑子里总是自然而然地出现目光所及的东西。我不知道，是脑子中的意识先出现东西，还是目光先看到？

    ——即便目光看不到，我的意识也能感知到。就像在那棵树的后面，有一个灰鼠的窝；而那棵树茂密的枝叶里，住着小鸟的一家；就像前面的小湖里——我暂时还没有走到——浅水边有小鱼，不远处，我甚至仿佛看到青鱼、鲤鱼等在游动。

    我来到小湖边，把诱饵放到两个鱼笼里，又把鱼笼入到小湖里。

    鱼铒虽然很香，但总得等一下子。我于是又在小湖边打了一下下猎。

    简直是手到擒来。

    我心里有小小的愧疚。这些动物，根本无法遵照自然的法则生存——如果没有我，又或者是我没有那些个意识，它们或者有生存的机会吧！

    不久，我就猎到了三只兔子，两只山鸡还有一只斑鸠。不远处的湖面上有野鸭，但我怕惊跑了鱼儿，就没下手。

    大概过了半个多时辰，我用我临时做的竹竿，上面还挂着挂钩的，钩住鱼笼的浮沉，把鱼笼起了出来。

    哟！收获还真不错！两个鱼笼里，怕是有10来斤的鱼！特别是那个柳条做的，因为放在离岸较远的地方，又做得比较大，里面还有几条半斤到一斤的鱼呢！

    里面还有鱼食，我又加了一些，又把鱼笼放进了湖里——明天来就不要等了，直接收取。

    10来斤的鱼，湿淋淋的不好拿。我摘了几片大的树叶，垫在背篓靠近背的地方，把鱼放进去，又放了几张大树叶，再把兔子什么的放进去，然后就往回走。

    一边往回走，我一边忍不住要去验证脑子里的记忆。——可能是一种新鲜感吧，但不一会儿我就失去了兴趣，又老老实实地往回走。

    我还是没有去采那株灵芝。

    一是想——反正就在那里，离家又不远，几时不能采？

    另外就是——我的背篓也很满了。

    回到家，家里还没吃午饭——早过了吃饭的时候，不知是要等我还是根本没准备吃——这家人可有前科，就在前两天，家里还是一天只吃两顿，而且是稀的！

    看看看看！我们青草多能耐呀！能养家了呢！

    一见我回来，一家人立刻张罗吃的。三弟很狗腿地把外婆请来，几条大的鱼、还有野鸡什么的就眼看着外婆拿去卖钱了。

    小鱼倒是留着。其中有十来条的小鲫鱼，我叫三弟送去三表嫂家——这鲫鱼下奶或熬汤都很好。这个时候我倒是后悔没把野猪油留一些——这个时候，凡是肥的都很俏——一定被外婆卖掉的。

    剩下的小鱼——真的是小鱼，连三弟手掌大的都找不出了，我也不叫煮了——家里貌似没有油了，煮了也不好吃呀！我叫哥哥把它们焙干。

    明天就是端午。

    这个时候的节日可跟前世的不太一样，但时间和名称却是一样的。例如这个端午，也在五月初五，也要插艾条，却不吃棕子，只吃饭团子——简单一点的就是把米饭团拢来，复杂一些的包上桐叶；穷一些掺些杂粮青菜，富一些的包些rou类。

    我到这个世界，还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地过节日，因而想过个丰盛的节日。我想到了前世我很想吃却没能吃到的——鹿。

    于是，我一大早就出了门——拖着拖车——三表嫂改良过的木制辘轳的拖车，背着背篓——此刻还没背，挂在拖车上。

    我走了一条新的路——翻过三座不太高的山，就来了到另外一个有着小溪的山谷——这里有印象中最近的鹿。

    果然，才走到山谷上方，就看见鹿群在山谷中悠闲地进食。我也悠闲地坐下，歇一口气，一边琢磨着怎样射箭。我这回有点贪，我的目标是——两头！一头还不够外婆卖的！第一只一定要一箭毙命！

    我观察了一阵，轻轻地靠近，隐藏在一丛灌木后，耐心地等那头最肥的鹿进入我的最佳射程。

    来了！

    我张弓——射箭，“呼——”的风声后，“噗——”的一声，肥鹿应声而倒。果然一击毙命！

    剩下的鹿停顿了一下，被不知名的危机感惊起，漫无目的地四处逃散。

    我现身出来，瞄准正向我奔来的那头，有点小，不过就是它！

    又一箭射去，偏了，不过它已控制不住它的方向，还在奔向我。我又补了一箭，这回，它趴下了。

    我把事先准备好的绳子从背篓里拿出来，把两只鹿——一大一小，正好仰天垒起——死死地捆在拖车上。然后拖着拖车，往回走。

    并不沉——可能是由于工具明显改善的原因，感觉两头鹿还没有那天的野猪沉。但是路远，又要翻几座山，还要避开灌木杂草之类，我走得很是辛苦。

    等到我出现在山脚的时候，已经下午三、四了。哥哥早在山脚等着我。

    我筋疲力尽，饥肠辘辘。早晨六点到下午四点，近十个钟头的折腾，任谁都劳累吧，何况中途只吃了两个饭团子。

    我把拖车给了哥哥，连空背篓也给了他。对着他连声的问候，连回话的力气也没有。

    哥一脸担忧地望着我。

    “没伤着。只是累，哥。”

    “明天过节，无论如何要歇一天。”

    “没关系……”

    照例又请了外婆来。

    我的想法是今天已经很晚，先把鹿处理一下，明天一早再送城里去，说不定因为过节，要卖个更好的价钱呢！

    可是外婆不同意。说鹿呀羊呀什么的，要么整边卖，要么囫囵卖，没啥好处理的。

    又说还早，走到城里是完全没问题的。

    “没事，让你大姑去城门口等我，晚了我就在城里住一晚，赶得及就和你大姑一起走夜路回来。”

    外婆拖着拖车往外走——连绳子都没解。我死活留下一头小的，“卖完这只再说吧！”

    “这只我明天去卖！不准吃！”又放柔了声音，“要吃只能吃一点点啊！”

    外婆拖着一只鹿，一阵风似的走了，完全没有中老年人的样子。劳动着的人民果然强捍！

    剩下的一只鹿，我要哥哥做了简单的清理，然后把它剁成四份（四腿），自家留一份，给大姑家送了一份，顺便请她去城门口接接外婆，剩下两份少的准备晚些送给大舅和三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