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院 - 言情小说 - 山里人家在线阅读 - 28、雨季

28、雨季

    明天要坐大半天的汽车,怕忘记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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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下的庄稼还是没有救。

    正是水稻抽穗扬花的重要季节,这雨却非常反常地、时大时小地下了一个多月——使得原本就受到影响的水稻产量,估计会更加更加的低。

    整个庄子里的气氛都很沉重——盼雨的时候没有雨,该晴的时候不放晴,在这以天生存的古代农村,这样的天气,简直是不让人活了——后来,真的是有很多人没了活路。

    很多人家都估计到今年的险峻的形势,纷纷提前作起准备来——庄子里,早就有了冒雨寻野菜的身影——趁着有菜的时候,多吃些菜粥,把米粮省下来;好多的人家,主劳力不论男女都趁着这农闲的时候外出打短工——姑且不论挣到多少,好歹填饱一个肚子省下一份口粮;还有的人家,早就只吃两餐,说不定还只是杂粮稀粥。

    所幸家家户户的补种的秋粮长势很好,又正好赶上了下雨的时节,移栽也很顺利。据外婆说,移栽后连蔫都没蔫一下,就活过来了。我原本以为种子的数量太少,不够种,但显然是我没经验——种我们庄子里的地还是足够的,隔壁庄子里的人,或是我们庄子的亲戚们,或多或少地要去了一些苗。有些人还在田头地间垫了些陇,又栽了一些下去。

    虽然秋粮长得很好,但这毕竟是没有先例的事,谁也不知收成会怎样。所以,在外婆的眼中,啥也比不上种在良田里的水稻重要。她每日都要去田边查探一会,哀叹一会——还经常把这种气氛带到家里来——连小豆子都嚷嚷要把白米饭留起来了。

    在外婆的哀声叹气,我不紧不慢地做着我的事。

    也许是身体的底子好,上次淋雨之后,我只晕乎了两天,就又生龙活虎起来。

    我请人制作了全套雨具——蓑衣、斗笠、雨鞋。虽然比较沉,行走不方便,但我全当是负重行走练习。

    下小雨的时候,仍然是去打猎。我甚至慢慢喜欢起雨中爬山、打猎的感觉来。

    我用父亲的大号的缝衣针弯了两个简易的钓鱼钩,用野鸡野鸭的肠子什么的做诱饵,钓鱼——我特喜欢这种雨中钓鱼的感觉,颇有“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的感觉——怎么样?本人还是蛮文艺的吧!有时,我一次用俩个钓鱼杆钓鱼,常常是刚提起这个,那个又上钩了,收获颇丰,鲫鱼、鲤鱼、鳊鱼、草鱼、青草鱼——还有些我不认识的,各种各样的,大大小小的鱼都有。三表嫂又给我做了两个更加牢固的鱼笼,是用铁环作骨架口圈的,当然喜新不厌旧,老的我也留着,好歹也能网着鱼吧!我每隔一段就放一个,效果总是很好,至少也有一二十斤,加上我钓的,有时光鱼就有一背篓。弄得我常常感叹:

    雨季真是钓鱼季呀!青草的垂钓水平真不错呀!——其实后来到了秋季和冬季,我还是钓到了很多的鱼,这才知道此时的感叹是错的,应该改为:

    小湖里的鱼可真多呀!青草的垂钓水平真不错呀!

    大大小小的猎物也见天地猎回来——经过实践的锻炼,我的箭术越发的好起来,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往往一箭毙命。各类冒雨找食(总是下雨,它们也得出来吃食不是?)的飞鸟、野鸡、野兔,大一些的山羊、鹿,更大一些的如野猪,不断运回来——我暂时只猎这一些,其他的不太认识,也不敢猎。

    虽然绝大部分——甚至是超过手掌长的鲫鱼,这个卖得很好——都被外婆拿去城里卖了,但或多或少有些剩下来,我家的伙食也实打实地改善了。小鱼,各类杂碎,来不及卖的小猎物,每日的餐桌上,总会有一两个荤菜,乐得小豆子常驻我家,三弟的脸也圆了起来。——甚至也有一些吃不完的,父亲有时东家西家送一点,有些就把它熏干腊制起来。

    藏在山间的银票,我也顺路带回——由于吊在树上,既有枝叶的遮挡,又是木料的匣子,做得还挺结实,银票倒是没有浸湿,但也怕被浸湿,先带回来再说吧(也怕亲们替我掂记不是?)。

    中雨的时候,动物们都躲着雨去了,我就打植物的主意——它们可没办法避着我。虽然是下雨,但必竟是夏天,温度还是有那么高,倒是使得蘑菇疯长起来。我尤其喜欢一种好像是寒菌的菌子,在现代时吃过,一斤听说好几十元,但如今只要我勤快,一天采几十斤也没问题。

    我还发现几大丛山药——原本我只认识它埋在土里的根茎,既没注意到它,也不认识它的叶子,因为久雨路滑地松,我偶然摔一跤,慌乱之中抓住了它的叶子,竟把它拔了出来——于是就看到了它,又找着了其它几丛——倒是又为家里添了很多主食和菜肴。

    原先外婆是不卖这些植物的,可偶然问过一次酒店的人后,就对这个也热衷起来——特别是蘑菇,卖相好的都拿走,弄得我都不敢混灵芝到里面了。因为这时也不太好弄干,再说干的那几大麻袋也还没来得及吃,所以让她尽管卖去。

    ——卖这个卖那个,有些卖给饭馆有些零卖,有卖得掉的也有卖不掉的,每天少则几十文多则三五两,让外婆也有一种日进斗金的感觉,她终于停止了哀声叹气,每日高兴起来。

    虽然这些钱比起我卖人参灵芝的钱来说,真是微不足道,但我并不阻止,并没有很暴发户地让家人把猎来的东西一股脑儿大吃大喝,更重要的是,咱们的青草同志还是一惯保持她勤劳节俭的优良作风,每日只要有一丝丝可能,就在山间奔波。惹得家人疼惜不矣,族人们钦佩不矣。

    这些钱外婆一给我,我就接着;砌房子剩的钱也给了我,我也接着。但隔三差五地我总是以各种名目再给些钱给她、给外公、给大姑、给姑爹,甚至也给表姐和表姐夫。今日给外婆去买点酒,明日姑爹请去买个什么食材,打听到外公要回娘家或是去哪个兄弟家,赶紧送过去几百上千文——给他去走人家。

    我还特地趁着全家一起吃饭的时机,郑重地重提给外婆家砌房的事,并坚持要把银子给外婆——本是要给100两的,但外婆只按我家砌房的标准,收了30两,喜得外婆的眼睛又一次眯成了一条缝。不过,她又转手给了外公——我倒不知道,家里竟然真的是外公在掌家!果然我之前的眼光很不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