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雨至
亲们,出差中~~~而且是组织100多人的大会,会议级别高的那种~~~ 带了本本和网卡,会更新,只是更新时间不定~~~甭抛弃俺~~~ ================================================================== 过火后,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虽然新房子里还空荡荡的,但谁也没有心思去打理——有的人忙着抗旱,有的人寻思着出去打几个小工,还有补种的秋粮苗长起来了,也要想方法移栽,有的人就在忙着整地。 我则又打起那片人参的主意来。 房子一建,总共花了30来两——人工钱6两,材料费20多两——其中青砖最贵,因为做那个要费好些工序。虽然吧,这区区30两的银子在我这个万元户里是不算什么的,但是呢,我这人好上进呀,目光长远呀,所以呢!还是得要想方法挣钱!——这纯粹是借口。 真正的原因是:本人因严重贪财,所以想把更多的好人参据为己有。 天气晴好。小暑过后,虽然还只有浅浅的上弦月,但黑暗阻碍不了我求财的脚步。 6月初8,在勉强做好哥哥的工作之后,我顶着星星出发了。 也许是天气比较闷热,我的心情也有些许不安,没有了一路的闲情逸趣。我走得很快,比上次更早地到了吊床的位置,却没有睡觉的欲望。 我于是继续往前走。半夜的时候来到了目的地。 我已经很困。所幸红松的枝条很伸展。我爬上一棵树,就着朦胧的月光,找着一个看上去比较稳当的树桠,半靠半躺着睡了下来——几次被风吹得一惊,却又沉沉地睡去不肯醒来。 直到惯常的生物钟把我唤醒,此时,已经是清晨了。 但即便是这么早的清晨,却让我感觉无比地闷。我心底的不安弥漫开来。 我顾不上仔细挑选,也顾不上采挖的距离,匆匆忙忙地、就近地挖了几十棵人参——也还都不错的,但无论是年纪还是采挖的质量,都比上次的却略差一些——我顾不上这些,胡乱地往背包里一装,匆匆忙忙地就往回赶。 我想:久违的雨快要来了。 我一路狂奔。 可是雨来得非常之快! 我才翻过一个山头,天空的乌云就越积越厚,不一会儿,狂风大作,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很快,我就全身湿透了。 我不敢停下来——不敢停下来等雨停了再走,因为我不知道雨还要下多久。 雨越下越大——这会儿,已经像是瓢泼似的。 我的速度越来越慢。我不停地抹脸上的雨水,防止它过度地遮蔽我的视线——雨水在我的脸上形成一道帘,流成一条小溪——也许有些是我的泪水,因为我突然觉得很心酸——莫名地到这个莫名的异世,那时的恐慌、无力,那时的责任、劳累一一涌上心,突然我就哭了起来,而且越哭声音越大——乃至到:停下紧走的脚步,坐下来发泄式地号啕。 过了一会儿——也不敢担搁太久,我觉得自己好受一些了,又爬起来认命地往前赶。 路越来越滑,我不时地被裸露的树根绊倒,或摔倒在被水注满的坑洼里。我一概不能细细理会。 走。 继续走。 很快天就要黑了。 怕夜里没有一丝光不能走,又担心太过于淋雨,近夜的时候,我找到一块突出的石头,可巧旁边有一从较高的灌木,可以稍微遮挡一下风雨,我就在那里歇下了——附近也是有山洞的,可是我有心理阴影——怕再遇到什么不测——万一穿回去倒是好,要是去一个比这更原始的地方,我可真不活了——现在,我好歹算是有产阶层了吧! 那块石头并不能挡住雨水——天空的不能。脚下的也不能。我冷且饿,蜷缩在背包与石头之间,迷迷糊糊地打了个盹。 醒来后却再也睡不着了,于是就只好眼睁睁地等着天亮,再继续赶路。 进山第三天了,今天是肯定不能赶回家——我心里发急,不知家里的几个是怎么个焦急法,一定又守在山脚吧! 一天的急赶,路过吊床也不敢停下来。 雨渐渐地小了,风也小了,少了电闪雷鸣,雨中赶路也不再那么艰难了。慢慢地,倒是让我摸索出在雨中行走的经验来。我再也不手忙脚乱,心中也不再不安、不再心酸,慢慢地,我看清了,这里就有树根,那里有个坑洼——其实,只要雨稍微小一些,雨水就现得很清澈呀!
我走的速度倒是快起来,也有闲心留意采摘下野果——实在也是饿的。但晚上仍是不能赶路的,这次我就只顺路找了个背风的山谷,就坐在一棵大树底下,就把我的背包搁身前,任这不是很小的雨把我淋了一夜——反正我也淋了几天了,不在乎再多淋一夜;——反正不管怎么样,明天我总能出山了。 第四天,雨仍在继续,我仍在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路——昨晚也许不该淋着雨睡觉,这时我感觉有些头重脚轻起来。但是意识还在,路还知道走——这就够了。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看到那排久违的灌木丛。 当我一身泥一身水地从灌木丛后绕出来时,迎接我的是一个嘶哑的声音:“青草——” “哥!哥哥!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等我!” 哥哥接过我的背篓,把斗笠戴到我头上,红着眼睛哑着嗓子恶狠狠地说,“还背着它干什么?!不知道丢了它走得更快吗?不知道我们在担心你吗?!你要是有事——” 我不让他说下去。我想表明我没事,我想跟他说些轻松的话,“几千只鹿呢!我可舍不得丢。” 哥猛地站住,一把抱住我,大哭起来:“几万只鹿也没有青草重要!” 我回抱他,安抚地拍着他的肩,反复地对他说,“我知道。我都知道。我没事,我在这里,青草在这里,青草不会有事的……” 风还是那么大,雨还是那么急,我的身上,一丝丝干的地方也不见——停在这样的风雨中,任谁都会感觉寒颤。然而,我却觉得很温暖。哥哥瘦弱的怀抱,成功地温暖了饥饿、疲惫而又寒冷的我。多少年以后,每次我远行回家见到哥哥,总要扑到哥哥的怀里,让他抱抱我。可能,我就是在贪恋最初的这次拥抱带来的温暖吧!“几万只鹿也没有青草重要!”当初,一只鹿就能让他卖了自己呢! 回到家,全家都在等着我。父亲和三弟都是声音嘶哑,双眼通红,见着我,却没舍得埋怨。外婆高兴地安慰我——也是安慰全家人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打不着猎物也没关系,青草你看,老天爷总算下雨了,剩下的庄稼总算有救了!” 剩下的庄稼真的有救了吗?